“不错,这才像我以前的样子。”何康时对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呲了呲牙,“ nice!投奔大佬迎接新生活去喽!”
他戴上鸭舌帽、口罩和平光眼镜,提上小行李箱像打鸣的公鸡一样精神抖擞地冲向楼下,对买早餐的大妈说:“阿姨!打包一杯豆腐脑,两个雪菜包子,豆腐脑多加点糖!”
卖早餐的大妈和蔼可亲地说:“好嘞!”
……
何康时有一点反侦察意识,他一路都有注意观察自己四周的景象,时不时就回头左右四顾,而且他还装模作样地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用手机当镜子照出身后的景象,看有没有人在跟踪他。
可惜这样的反侦察手段太拙劣了,隗辛不费吹灰之力地避过了他,一路跟着他走进地铁,在车站下车,又跟对方坐了同一班次不同车厢的列车。
一路畅通无阻,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也没有遇到可疑的人员。
但是这段路仅是刚刚开始,
何康时的目的地是桐林市,隗辛的大本营,但是何康时不会直达桐林市,而是会在别的城市中转一下,并且停留一晚,最后坐三个小时的火车去桐林市。
停留的这一晚才是关键。
何康时很紧张,藏在平光镜下的眼睛转个不停,还时不时悄悄在口袋里打开手机看隗辛给他发消息了没。
他按照预定计划走进了高铁站,顺利坐上了高铁。
隗辛坐在隔壁车厢,通过监控看见他悄摸摸地去了厕所,给她发消息:“我坐上高铁了。”
“我知道。”隗辛秒回,“你可以休息一会儿,这里不会有危险。”
何康时瞬间安心了,他离开厕所舒舒服服地坐在座位上,趁这个时间小小地睡了一觉。
列车到达终点站,何康时根据隗辛制定的路线离开高铁站乘出租去了一个偏僻的城中村,在城中村的一间小旅馆里放下行李。
又一次给隗辛发消息:“我到旅馆了。”
“我知道。”隗辛说,“洗洗睡吧,问题不大。手机音量开到最大,有事我通知你。”
何康时:“好的大佬!话说这个城中村的人好像特别少啊,住户没几家,房子也塌了好多,这里是要拆迁了吧?”
“是。”
人少的地方方便毁尸灭迹,也方便钓鱼,何康时不是个傻瓜,这道理他也知道。
他怀疑黑蛇大佬派人护送了他,不然黑蛇为什么这么放心他的安危?何康时想明白了关键,躺在床上强装淡定。
反正他就是个菜鸟,不碍事就是他最大的作用了,这方面大佬比他懂。
何康时一顿脑补,又是想会不会有杀手半夜暗杀他,又是想会不会房间外面发生激烈的打斗,第二天睡觉醒来会不会看见满地的尸体……在疯狂的脑补中,何康时睡死了。
第二天他安然无恙地醒来,昨天晚上他既没有听见打斗声,提着行李出门的时候也没看到满地的尸体……
“太好了,虚惊一场。”何康时不忘发消息汇报动向,“我要去火车站坐火车啦。”
“去。”
啧,收小弟真麻烦。
隗辛坐在旅馆房顶跷着腿,看着何康时提着行李箱一路小跑来到城中村路边打出租。
昨天晚上很安静,没有发生任何意外,隗辛心态平稳,没有失望也没有放松警惕。敌人不是听话的狗,不会说出现就出现。
她从三层小楼上一跃而下,用阴影穿梭安稳落到地面,跟着何康时打了个出租,紧挨着他赶到火车站。
何康时本以为这趟旅途可以顺利地到达终点站,隗辛也这么以为。
可是这趟绿皮火车的行程出了点问题,它在铁轨上停下了。
隗辛找了个列车员问情况,列车员解释说:“铁轨上被摆了石子,可能是附近村里的小孩干的,需要把铁轨上的杂物清除干净才能够继续前进。”
被摆了石子?
隗辛眉毛深深地皱了起来,预感事情并不简单。
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车厢,何康时就在那,他一路都没有摘下口罩和鸭舌帽。
半个小时后,列车重新启动了,老式火车不如高铁安静,运行起来会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
隗辛面色凝重地仔细分辨那些噪音,忽然听到了什么物体在车顶摩擦的声音,那声音极其细微,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她腾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车厢厕所内。
她心平气和地给何康时发消息:“出了一丁点小意外。”
何康时:“?!”
“你见机行事,该转移车厢就转移车厢,注意隐蔽。”
何康时战战兢兢:“我知道了。”
隗辛从衣服口袋里取出面具扣在脸上,抬头看着车厢厕所的天花板,双腿发力发动阴影穿梭,从车厢天花板一穿而过,站在了行驶的火车顶部。
狂风吹起她的发丝,吹动她的衣摆。
她目光牢牢锁定了同样站在车厢顶端的黑衣人,眼神沉了下来。
“我讨厌给我增加工作量的人。”她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