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倒吸一口凉气,明知道沈时看不见他,却还是紧张的后退两步。
电话里,沈时声音漠然:“找到你了。”
……
叶然眼前一黑,当机立断挂断电话,想往下跑,却发现肯德基的大门正对着人行横道,他现在跑下去,以沈时的眼力见,绝对能认出他。
但肯德基总共只有两层楼,躲也躲不了,跑也跑不掉。
叶然后背寒毛一阵阵竖起。
他余光瞥见红灯转绿灯,那道修长高挑的身影仿佛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不急不徐的走在人群中,像追捕陷阱里掉落的猎物一般,随着人潮慢慢走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叶然感觉走过马路后,沈时似有若无的抬了下头。
叶然慌不择路之下,跑进了男厕所。
男厕所里没有人。
空荡荡的,有几个小孩在父亲的带领下来上厕所,笑嘻嘻的,又闹又吵。
这声音却让叶然有了莫名的安全感,他眨了下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直到现在还躲的模样,可能会让沈时更生气。
京大附近不止一个肯德基。
说不定沈时在二楼找了一圈,没发现他的人,就去北门或者正门那边的肯德基去找他了呢?
……
某一时刻,厕所重归寂静。
遥遥地,是二楼喧哗的人声。
叶然在寂静中,听见了一阵不急不徐的脚步声,正正停在他门前,他心跳的飞快,扑通扑通,如同擂鼓。
透过门底的缝隙,他看见了沈时被污水染脏的的裤腿和球鞋。
灰色卫裤的裤腿变成了黑色,球鞋侧面也沾了泥。
“咚”。
门被敲了敲。
沈时声音平静,听不出丁点情绪:“出来。”
叶然静了静,手指犹豫的摁在门锁处。
两秒后,沈时再次开了口,依旧波澜不惊:“现在出来,我们一笔勾销。”
“真的?”叶然谨慎询问。
“嗯。”沈时答复。
沈时的人品,叶然一向相信。
他虽然觉得这次沈时可能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开了门锁,“哒”的一声,叶然推开厕所的门,还没出去,一道黑影便压着戾气,箍着他的腰,硬生生挤了进来。
叶然吓了一跳,好在肯德基厕所隔间很大,他挑的是最里面的隔间,旁边摆放着卫生工具,更是比普通隔间大了一半。
厕所里熏着香。
叶然对上了沈时幽冷阴寒的黑眸,这双眼睛翻滚着浓稠的墨色,戾气横生,修长冰冷的食指掐着他的下颌,沈时神情紧绷,像恨不得把他吞下去那样咬牙切齿道:“跑什么跑!”
叶然还戴着口罩,他的口罩被沈时粗暴的摘下,沈时英挺深刻的脸转瞬逼近,根本不容他解释,嘴唇便被撬开,长驱直入。
沈时压着火气的吻冷硬至极,恨不得把他的舌尖吮掉,吃进肚子一样,死死梏着他的腰,让他和自己的身体紧贴。
叶然先感受到一股寒气,接着,便是逐渐燥醒的其他。
他被亲的说不出话,哆哆嗦嗦的,薄薄的眼皮一片水红,被亲的掉了眼泪,惶然无措,舌尖不停颤抖,滴着水。
下颌湿了一半,舌头软软的红尖肿的深红,沈时渐渐的,动作变得温柔起来,他有点无奈,又气又好笑,拍拍他的后腰,哑声问他:“为什么跑?”
叶然趴在他肩膀上,身体还在颤抖,许久才从被亲吻的失重感中回过神,小声且不安地说:“……我害怕。”
沈时嗯了声,轻轻俯下身,找到他泛着红的眼眶,像迁就着他的顾虑,离他很近,“我们先试试。”
叶然抬头。
沈时轻轻亲着他的眼尾,温声说:“不行的话就算了。”
叶然眼睛缓缓亮起,指尖不自觉抓住他的衣角。
“……真的吗?”
“真的,”沈时反握住他的手,低垂的眼睑遮住了他的瞳孔,他牵着叶然,走出厕所:“走吧。”
*
南街。
五星级酒店。
前台小姐恭敬地送上房卡,“前面右转有电梯,上十二楼就好。”
酒店大厅人来人往。
叶然牵着沈时的手,耳根发烫,一言不发的站在沈时身后。
沈时漫不经心的捏捏他的指尖,目光从他不安的眉眼间收回,拿了房卡,点头:“谢谢。”
他带着叶然去乘电梯。
直到进了电梯,叶然才反应过来:“她怎么直接把房卡给我们了,押金也不要?”
沈时语焉不详:“嗯。”
叶然:“?”
叶然紧张之下,思绪跳动的很快,不知不觉又想到了其他,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十二楼的摁键亮着,很快,电梯在十二楼停下,叶然被沈时牵着,下了电梯。
五星级酒店的走廊一尘不染。
拐角处放着绿植,他们的房间似乎在尽头,叶然跟着沈时拐了几个弯,晕晕乎乎的,终于找到了1207号房。
沈时刷了房卡,“滴”的一声。
门自动弹开。
房间规规矩矩,只有一张大床,沙发、茶几、阳台一应俱全,床很柔软,能看得出被褥蓬松的质感。
叶然不知不觉松开沈时的手,下意识走到落地窗边,掀开些窗帘,往外看。
十二楼的视野很好,能将附近的全部建筑看清个大半,遥遥地,甚至能看见京大东门的铁栅栏门,商业街如羊肠小巷,人群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整齐的走动着。
身后有身影压过来。
他被沈时抱住,房间的灯很暗,是他熟悉的昏黄灯光,只亮了床头灯,晕染了一小片天地,时间已经到了六点,乌云聚拢,暗夜降临。
叶然感到些安全感,很乖的侧着脸和沈时接吻。
他余光瞥见那张大床,眼睫不安的颤了颤,沈时似有所感,挡住了他的视线,温柔的含着他的舌尖,红红软软的舌尖刚刚被吸吮许久,此时只被轻轻舔着,细细的安抚着,让叶然舒服的软下腰来,脸颊和颈侧浮上层细汗,下意识软了眉眼。
他有点站不住,水红的眼尾氤氲着纯然的眸光,“我……我想坐下。”
沈时眼里掠过一丝笑意,搂着他的腰,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叶然完全被他的怀抱包裹、侵袭,他想到自己偷跑的事,愧疚感上涌,像做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靠在沈时怀里,小声对他说:“如果……如果不成功的话。”
沈时微微撩起眼皮。
叶然耳垂红的滴血,声音轻若蚊蝇:“……我帮你弄出来。”
沈时呼吸一窒,他同样压低了声音,学着叶然的模样,气息铺天盖地将叶然笼罩,低声问他:“真的吗?”
叶然眼神闪烁的点头:“真的。”
“这次不跑了?”
叶然更加羞愧,“对不起……我不该跑的。”
沈时笑了声,温和道:“没关系。”
他道:“我们先从前戏试。”
……
叶然茫然地抬起头,细长柔软的眼睛晕着水光,睫羽细细密密洒下一片阴影,很乖很纯的问他:“前戏是什么?”
沈时喉结不住的上下滚动,他已经脱了外套,内里只穿了件纯棉秋衣,体温很烫,烫得灼人,说:“接下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就是前戏。”
叶然似懂非懂的点头。
接着,便见沈时在他面前脱掉了上衣。
秋衣领口略紧,沈时头发被撩的碎乱,他五官依旧英俊分明,漆黑狭长的眼眸淡淡垂敛,下颌线条自然的延伸至脖颈,脖颈下是流畅紧实的腹部肌肉轮廓,顺着性/感人鱼线下滑,在灯光照不到的暗处,蛰伏着的神秘区域微微显露。
叶然坐在他腿间,心跳顿时乱了一拍,紧张的看着他:“……我、我也要脱?”
“你不用。”
沈时俯身压来,叶然不自觉后仰,后背抵到落地大窗,窗户被暖风烘烤的温暖,他不安的咽了口口水,看着沈时抓起他的衣角,递到他嘴边,平静地说:“咬住。”
叶然乖巧的张口咬住衣角,感觉到些凉和赧意,忍不住蜷起身,含糊的问:“然后呢?”
“然后,”沈时压住他的肩膀,将他绻缩的身体强硬打开,他眉眼缓缓变得幽黑浓郁,如泼了墨的夜色,居高临下的撑在叶然身上,呼吸滚烫灼热,对他说:“不许松口。”
“接下来松一次,我干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