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听完后点头,漫不经心道:“过几天会有人联系你。”
我问:“任务交给别人了么?”
gin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稍微皱了皱眉:“他叫波本。”
然后,还算有礼貌地将我请下了车。
好拽啊这个人,我震惊了。
我在街边联系辅助监督来接我,一边抽着烟,几分钟过后,有个小孩子过来碰瓷。
可爱的小男孩戴着副圆框眼镜,软声乞求道:“姐姐,我和家里人走散了,可不可以借我一下手机?”
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其实早在不远处观察,从我下车开始就鬼鬼祟祟计划接近。
平时我大概还发现不了,但为了防止黑衣组织的人背刺,我今天可是十二万分的上心,所以马上注意到了这个小孩子的异状。
我觉得他有点眼熟,但怎么样都回忆不起来了。
想着反正是个孩子,也做不出多离奇的举动,我挑眉,将手机递过去。
小男孩打电话给一个名叫“阿笠博士”的人,通话内容很正常,交流了几句,叫阿笠博士接自己回家。
他把手机还给我:“谢谢姐姐。”
……
没过几天,我就和波本见面了。
场面一时间变得十分尴尬。
平心而论,对方年轻而英俊,浅金发下压着一双清透的紫灰瞳仁,皮肤小麦色,肌肉线条流畅,隐着秘而不发的强大力量。
如果我没有在公安机关见过他的话,大概会默默感叹一句这样的人才怎么就去混黑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安室先生,你到底领几份工资?”
安室透:“……”
因为我妈很爱吃波罗咖啡店的火腿三明治,又懒得出门,经常打发我去买,一来二去,我和店员安室透也变成了能交流几句的熟人。
不久后我接了个警视厅的任务,闹得挺严重,准特级咒灵,咒术界高度重视,把我派过去。
很巧的是我在那边撞见了回来述职的安室透,心想对方还挺酷,便衣公安隐姓埋名躲在咖啡店当小小服务生,简直是男主剧本。
我诚恳地问:“你到底是为哪一方服务的,可以说吗?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的眼神死一般寂静:“……”
过了一会儿,安室透终于回过神来似的,低声念了几条政府与咒术界签订的协定条款——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驴我,但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我听得一愣一愣。
最后他说:“……鹤见女士,公安警察降谷零,要求您配合我的保密工作。”
我眨了眨眼睛,不自觉地开始鼓掌:“太厉害了吧。”
安室……降谷零的表情一言难尽,似乎被我的第一反应整蒙了。
“你真的明白吗?”他问。
“我懂我懂。”我坐直身子,“放心吧,不会干扰你的任务,必要的时候可以叫我来帮忙做些收场的活,不过我很贵哦。”
咒术界和日本政府的合作相当深入,与公安也有不少业务上的往来,当然,都是明码标价。
降谷零颔首:“来聊一下你的委托内容吧。”
摊牌之后一切都变得简单,降谷零表示自己会先动用公安的权力向异能特务科施压,如果行不通,再采用盗取的办法——黑衣组织多得是这方面的能人异士与千奇百怪的方案经验。
我稍微有些担心他和他的同伴能否从异能特务科手下讨得好处,然而降谷零只是微微一笑:“鹤见女士,不要小看普通人。”
“可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计谋能起到的作用是有限的。”我温和地看着他,“任务失败也没关系,注意生命安全,以及,千万别牵扯到咒术界。……等等,说起来你们在异能特务科应该也有安插眼线吧?”
降谷零不置可否,面上的微笑神秘,纹丝不动。
他对我一定有所隐瞒。
往这个方向思考片刻,我顿时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僵直了一会。
忽然间,一个此前从未有过的荒谬想法浮上心头。
“不知道能不能问,如果你不方便回答的话,可以不说。”我语气有些焦虑,舔了舔嘴唇,“你们公安卧底之间,彼此知晓身份吗?”
降谷零审视着我,冷淡地轻轻摇头,紫灰眼眸情绪很淡。
“有不同行动组。”他言简意赅地说。
我攥紧了放在桌上的手,认真观察他的表情,一瞬不瞬,生怕错过一丝破绽。
然后,我问出了真正想知道的:“公安在港口黑手党,有安插卧底吗?”
降谷零不动声色,半点不露馅,而我已经有了猜测。
他的欲言又止,他的隐瞒,问及工作内容时他奇怪的反应。
他说时机合适会向我坦白一些事。
明明是个好人,却和港口黑手党走的很近。
——中原中也……会不会也是公安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