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能力赚钱不难,但就因为这点事导致自己和下一代政审出了问题,值得吗?”
戚白以前只认为薄英英拎不清,可笑又愚蠢,现在看来对方是无药可救。
事故造成一死三伤,其中一位伤患还在重症监护室,都这样了,在薄英英嘴里,竟然是‘这点事’。
合着他失去的只是性命,而你失去的是还不知道需不需要的政审不通过?
戚白看薄英英的眼神已经不能用嘲讽来形容了:
“先不说别的,戚瑞山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是同性恋?”
他没打算考编考研考公,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后代?
所以戚瑞山坐不坐牢,在他这里掀不起一丝波澜。
戚白话一落,薄英英诧异看他,连薄凝南都抬头不可置信瞧他。
戚白喜欢男人,戚瑞山觉得丢脸变态,从来没跟其他人说过,包括薄英英和薄凝南。
戚瑞山坚定认为他喜欢男人这个毛病会改,迟早要给戚家传宗接代,因此并没有声张。
事实上,戚瑞山甚至在心底琢磨安排戚白和哪家合作对方的千金的相亲。
瞧见薄英英母女两人的反应,戚白唇角一勾:
“这么重要的事,他竟没跟你们说?”
戚白:“可惜,这点对我造成不了威胁。”
还是那句话,他不会为戚瑞山出一分钱。
戚白表情不像是说谎,一直端着的薄英英眉头终于皱起:“他是你爸。”
戚白:“我管他去死。”
“哥……”薄凝南眼里的眼泪到底没忍住,期期艾艾看戚白:“爸他……”
“别叫我哥。”戚白打断薄凝南蚊子哼哼似的话,面上没什么表情:
“那是你爸,我爸在出轨时就死了。”
戚白毫不留情,薄凝南不敢说话了,求助似的看向身边的母亲。
薄英英按捺下心中的不悦,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爸去坐牢?”
戚白:“我也可以边磕瓜子边看。”
戚白油盐不进的不养让薄英英来气:“你我——不管怎样,你爸养你这么多年!”
戚白斜眼睨她:“他养我的时间比养你时间短多了,你要狠不下心,你把这笔钱出了。”
算下薄凝南的年龄,戚瑞山至今养戚白的时间,的确比不上薄英英母女。
两人离婚后,戚白花的每笔钱,在大学时都还给戚瑞山了。
戚白看了一下时间,再过不久江教授就拎着午饭了。
不想在这里跟这两人耗时间,戚白神情冷淡:
“既然你打算开香槟庆祝,慢走不送。”
戚白今天是瞒着江鉴之,自己坐轮椅出来的,用手扒拉着轮椅的大轮子,这一路还算顺。
“戚白!”薄英英‘腾’地站起身,脸上是再无掩饰的怒意:
“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那可是你亲爸!”
薄凝南被薄英英这一声吼吓着了,整个人抖了抖也站起身,本来半干的眼泪又泛滥了。
薄英英:“当初你要学画画,你爸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如今你爸需要你掏点钱,你怎么就这么白眼狼?”
戚白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就是这么绝情。
望着戚白推着轮椅离开的背影,薄英英是恨得牙痒痒,忍不住骂了一句。
薄凝南擦擦眼泪,去拉薄英英的手,小声开口:
“妈,既然哥不给就算了,我们家不是还有点钱吗?”
薄英英没有女儿安抚到,听后更气了瞪她:
“有钱?有什么钱?你只要你一个月的补习班多少钱吗?两万一!保姆一个月工资一万三……衣食住行,哪一样不要钱?”
“戚白要是不给钱,全靠我们给,把你爸捞出来一家喝西北风?”
如果把两套别墅卖了之后,再加上这些年的家底,的确能把眼前的事解决,但这也代表倾家荡产一穷二白。
薄英英过了十余年的小资生活,出门被人笑脸相迎喊戚太太,早已经回不去原本的生活。
而她知道戚白手里有钱,却不肯拿出来,怎能不气?
气死了都。
戚白才不在意薄英英气成什么样,小区保安看见他坐着轮椅不方便,主动提出送他回家。
戚白道了声谢,没拒绝。
***
从学校回来江鉴之一开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地垫上的轮椅印,轮椅倒是折叠好放在一旁。
江鉴之把餐盒放在餐桌上,问:“你出门了?”
等开饭的戚白也没瞒着:“薄英英和薄凝南来找了我。”
江鉴之眉头一皱:“找你做什么?”
戚白本想说没什么大事,但余光瞧见自家男朋友那蹙眉紧张的模样,心念一转,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
“她们欺负我,让我给钱捞戚瑞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