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姜棠:“这是什么,看不清楚。”
少年眼底似乎闪过一抹惊愕,看着他的目光好像在说“为什么看不见。”
姜棠发现自己竟然读懂了他的眼神,有点想骂人。
不过她忍住了,直接绕过他,走过去桌边点燃了蜡烛。
房间一下被暖黄的光芒照亮了,姜棠这才看清少年穿了一身黑衣,像极了刚刚做完贼回来。
而同样,她只着单衣的摸样也落入了少年眼中,只是做了“太监”太久,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你要东西,给你。”
他说完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姜棠刚想说“她要什么了”,就被那物吸引了。
心底叹了一句果然,她伸手将那物从桌上拿起来。
“你知道这面雕刻的是什么吗?”
拿在手中上下左右看了一遍后,她把它放在了少年面前——一块用玉石雕刻的霜牌,和当初海叔拿去王府给萧胤寒看的那块除了材质,几乎一模一样。
这一刻,姜棠心底的猜测,已经彻底落地。
南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姜棠将玉牌收回来,手中把玩着慢悠悠的开口:“这叫霜,是曾经的瑜贵妃最喜欢的,可在大梁却没有。”
她说着抬头想要看少年的反应。
但是姜棠失望了,南星的表情很平静,似乎并不明白她说这些代表着什么。
也或者,对于这是瑜贵妃喜欢的东西,他并不惊讶?
姜棠一时间不知道是哪一种。
直到少年开口:“所以呢,东西到手了,你能告诉我是谁了吗?”
姜棠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问她,他娘是谁。
姜棠没说话,走到床边那出一个小瓶子:“这是我今天调制一种特殊的药,只要将两个人的血同时滴入其中,就能鉴别你们是否有血缘关系了。”
南星脸上闪过一抹迷茫,反应过来之后想也没想反驳:“不可能!她不是我娘!”
姜棠却没有同他争执什么,而是将小药瓶放在桌上,他抬手可取的地方,慢慢道:
“东西就在这里,如果你要拿,就要保护我。”
说完,她轻轻笑了一下:“因为我怕芳嫔娘娘会杀我。”
少年诧异的抬头看她,然后又狼狈的移开目光。
“你说的我不相信,她绝对不会是我娘。”
说完甚至不等姜棠说话,他直接拂袖而去,走的还是刚刚的窗户。
姜棠却低头看向被他留下的玉牌。
系统好一会儿才尴尬的开口:【宿主你已经知道了啊?】
姜棠“呵”了一声,不打理废物系统。
-
如姜棠说的那样,一发现自己的“宝贝”不见了,女人——芳嫔一下子就慌了,在房间里到处寻找,就差没将房间翻过来,着急的不得了。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丢了情人。
只是即便如此,她一开始也没想过要怀疑南星。
毕竟在她心中,即便最近有些叛逆不听话,但他也不会做这种事。
直到她找了两天,却实在没有找到之后,芳嫔终于叫来了少年。
“我的玉牌掉了,你可见过?”
听着女人质问的话,南星知道如果他说不知道,她会相信的。
可是他有些恶意的想要看她生气的模样,所以他说:“见过。”
芳嫔眼睛一亮:“在哪儿?你快给我找出来!”
那理所当然的模样让少年眼神黯了黯,他却笑了,一字一句道:
“被我扔了。大概是,找不回了。”
“什么?”
芳嫔看着他,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替你扔了。”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她终于听清楚了,可是脸色也彻底变了:“你说什么!”
她气血上涌,想也没想地就抬起手狠狠朝他打去:“你该死!”
“啪——”
又是响亮的耳光声在房中响起,少年玉白的脸颊一下就红了。
“马上替我找回来,你这孽障东西!我……”
她说着又要打人,可这一次,却被他抬手稳稳扣住了手腕。
芳嫔脸色微变:“你做什么?你这是要反抗我吗?”
南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丢,她就被丢到了一边:“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冷酷的样子让芳嫔,但她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是那个女人,是海棠对不对?是她让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南星虽然没有说服,可是芳嫔已经默认了就是她:“我就知道是她,她就是个害人精!你既然不愿意动手,那我就亲自杀了她,我就不信一个死人还能……”
“我不许你动她。”
南星的声音很平静,可听在女人耳中却仿佛平底响起了一道炸雷。
炸得她头晕眼,差点要晕过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按着桌角,死死支撑着身子,可是看着少年的目光充满愤怒震惊:“你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她说,她能替我找到父母。”
少年说话时,眼睛盯着面前的女人,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一点心虚。
可是并没有。
“你的父母?你一个没人要的孤儿,哪里来的父母?若不是我好心捡了你,你早就饿死,被马车踩死,被狼叼走吃了!”
芳嫔看着他,言语间毫不掩饰的恶意:“你没有父母,也没有人要你。”
南星眼底最后一丝光芒暗下去了,冷漠道:“反正我已经警告你了。她的命是我的,只要我不允许,她就不能死。即便是你,也不行。”
说完这句话,他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留下女人在原地,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芳嫔身子抖啊抖啊,气血上涌只觉得眼前一黑。
素来都是她坐山观虎斗,看着怀文帝被他的宝贝儿子气得吐血,直到今日她才第一次尝到这种被养大的畜生忤逆的滋味。
明明她都“教育”的很好了,他从小到大都只会听她的话的。
只要她稍微对他露出一点笑脸,就算让他去死,他也会乖乖听话的。
他应该最听话的才对,为什么会忤逆她?
-
姜棠正在照镜子,身后似乎有一阵风吹过,等她回过头去,房间里空空如也。
倒是落在桌上的药瓶,已经不见了。
她“啧“了一声,回头继续照镜子,倒是系统没忍住:【他还是忍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