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尘和崔叔望二人皆是一惊,不约而同往书房看去。
崔叔望“啧”了一声:“谁在里面啊?那家伙脾气可不好。”
萧逸尘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幸灾乐祸才对,可眉头却不知为何深深皱起。
一旁的刘公公更是快哭了:不是吧不是吧?要是连棠主子都劝不了,其他人还劝个屁啊!
总不能真让院子的人一起自杀威胁吧?
不过以他家王爷恶劣的个性,若真敢以此相挟,能不能劝住先不说,他肯定会饶有兴致的盯着人死、
谁敢不死,他还会给补上一刀的那种。
光是想到那血腥的画面,刘公公莫名就是一个哆嗦。
房间里,姜棠低头看了一眼砸碎在脚边的茶杯碎片,热水流了一地,浸湿了她的裙摆。
抬起头来,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容不变:“王爷可曾听过两个成语,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吗?”
萧胤寒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阴鸷冷然:“再说一次滚出去,不要惹本王!”
若是其他人,见到王爷露出这般恐怖的眼神就是再给十个胆子也不敢不听他的话。
可谁叫现在站在面前的是姜棠呢?
她向来是“富贵险中求”的头号信奉者。
姜棠非但没有转身离开,甚至还大着胆子又向男人走进来几步。
系统不在,可姜棠却隐隐察觉到自己留在男主身边的作用了:
阻止疯批发疯,拦住他!
“王爷知道的,无论任何时候,王爷想做什么,棠棠永远会站在你这边。”
少女的声音温柔甜美,似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让原本满身暴戾狂佞气势的男人稍稍柔和了些。
只是少女似乎并没有发现,她微微笑着,只用一句话就再次激起男人更为狂暴凶煞的情绪。
她说:“可是,我讨厌笨蛋。”
“你说什么?”萧胤寒阴森森的开口,那凶戾恐怖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要抬手掐死她。
姜棠却忽然转身往旁边走去,让他刚刚蓄起的气势一岔。
无视身后越来越冰冷、越来越恐怖的气势,姜棠在书房小转了一圈,就将一堆瓶、盆,空置的洗砚池一起放到了萧胤寒面前的桌案上。
然后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中,拿起一个古韵优雅的美人耸肩瓶就猛地砸到了地上。
“哗啦~”一声,那是金钱的声音。
外面的人闻声,看向房间的目光越发同情了。
萧胤寒猛地从椅上起身,一把抓住了少女柔弱细腕,表情阴郁骇人:“做什么?你是在向本王示威吗?”
姜棠抬起一双秋水迷蒙的眼眸,柔弱又无辜开口:“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在向王爷讲道理而已。”
萧胤寒差点没给气笑了。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敢对着他砸东西。
还没等他发火,少女柔柔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奴婢只是想向王爷证明,只是一个瓷器,砸起来当然容易。奴婢可以砸,别人同样也可以。”
萧胤寒冷冷的看着她,心道:你可以,别人不可以。但凡今日换个人这么做,瓶怎么碎的,本王就会让他怎么死!
可是姜棠并没有读心术,她甚至用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抓起一个憨态的圆肚瓶递给萧胤寒:“请问王爷,就算是您,有把握一次性把屋子里的瓷器同时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