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荣恩得知去府城,自然是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不过让刘若兰失望的是,大夫诊过脉之后,就很直白地说不可能再有孕了。
刘若兰受不了这个打击,当场就晕了。
谢容昭也是心疼阿娘,其实早在高阳县的时候,她就料到阿娘的身子不可能再有孕了,来府城一趟,也不过是让阿娘彻底死心罢了。
谢容昭知道这些日子阿娘一直在偷偷地喝补药,她想把身体补地棒棒地,这样以后定然还有机会再怀孕。
刘若兰对于子翤一事太过于执着了,谁劝都不听。
谢容昭心疼她,却也无计可施。
她也不乐意看着阿娘天天喝那些个苦药汤子,可是阿娘不听劝,她也没法子。
“二舅舅,我阿爹都再三保证不会纳妾了,阿娘为什么还不放心?”
刘老二叹了口气,摸摸乖宝的头,却没有多解释。
有些话,他也不好对一个小丫头说。
谢修文今年秋闱高中的可能性很大,一旦成了举人老爷,那身份地位就不再是寻常百姓能够得着的了。
刘老二明白妹妹这是有些担心,万一有富家千金,或者是高门女看中了妹夫,那到时候她又如何自处?
刘若兰的心思,其实刘家人心里头都明白。
若是她膝下有儿子,那她正妻的位子就一定是稳当当的,而且她若是坚持不给夫君纳妾,也无人能指摘什么。
可偏偏她膝下只得了一女,将来谢修文入了官场,家里富贵起来,难免不会想要个儿子来继承家业的。
说到底,还是刘家底子薄,不能成为刘若兰的倚仗,而刘若兰自己又太软弱,撑不起事来,总想着能生个儿子说话就有底气了。
因为刘若兰的状态不好,他们回家后,谢容昭也没有再提去程家的事,一直守着她,免得她再想东想西的。
一转眼,到了六月底。
高阳县的六月还是很热的,谢容昭看着坐在那里发呆的阿娘,一时间也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前说话。
其实大家也都看出来了,刘若兰现在就像是钻进了死胡同,别人怎么说都不听,只认自己的死理儿。
谢容昭叹口气:“解铃还需系铃人,想要让阿娘彻底地好起来,还得靠阿爹。”
刘老太太就站在她身后,如何能不明白外孙女的意思?
“乖宝呀,快进屋吧,这里有些晒。不是说要给你阿爹寄东西过去?快去准备吧,一会儿宋家的小厮就要过来了。”
“知道了,外婆,我这就去。”
刘若兰兀自坐在那里发呆,人也瘦了一大圈儿,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
“若兰,你别光想着儿子的事,你也得看看眼前的女儿呀!你再这样下去,乖宝也要跟着你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