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道歉道的也太顺滑了吧!私下里没少跟老婆认错吧?”
“可恶啊,他不会是故意发烧让先生心疼的吧,如果是,那我承认他的操作很秀”
“先生!!我让穿什么穿什么!趁着没领证之前你看看我别!”
“笑死,穿什么不重要,主要是你脱了之后和夏总比不了,懂吧”
“?!夏总, eed”
“夏总:?请你自重”
他们俩实在是过于粘糊了,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摄像师扛着摄像机跟着,显眼程度呈几何倍增长。
周围的人忍不住看了过来,祁竹生被他们看得脸一热,刚想开口让夏宸别乱叫,旁边便响起了一道机械声:“请急诊607号病人到韩医生处就诊。”
祁竹生一时间也顾不上训夫了,拉着靠在自己肩头撒娇的夏宸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而后快步向急诊走去。
从他的脚步就看出来他方才跟夏宸开玩笑的样子只是表面功夫,实际上还是心急如焚,难以平静。
“你好,韩医生。”祁竹生进门之后直接把夏宸按在了医生手边的位置上,“他发烧了,估计得三十八度往上。”
韩医生的目光在祁竹生脸上顿了一下后,才转头拿了个温度计递给夏宸:“姓名,年龄麻烦报一下。除了发烧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不适吗?”
“夏宸,二十二岁。”夏宸接过温度计自己给自己放好,闻言摇了摇头,“没有……其实发烧也不是很难受。”
祁竹生闻言不轻不重地瞪了他一眼:“你那是烧迷糊了。”
韩医生闻言笑了一下,而后拿出笔继续问道:“这两天吃什么东西没有?或者受凉没?”
夏宸如实道:“吃的到没有……应该是受凉吧,大概就是昨天晚上……不对,今天凌晨三点左右,到中午十一点,我一直在户外。”
韩医生听了这话就愣了,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凌晨三点到十一点一直在户外?你不是学生吗?大过年的晚上不睡觉跑外面干什么?”
夏宸和他大眼瞪小眼,半晌才回过神道:“我早就大学毕业了……跑外面是为了准备求婚啊。”
韩医生一脸震惊,他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夏宸,又突然若有所悟地看了一眼祁竹生:“这位是你……”
祁竹生刚想说自己是他爱人,夏宸便先他一步开口道:“这是我家先生。”
医生忍不住感叹道:“……我都三十拐弯了连个对象也没有,你二位二十出头就结婚,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祁竹生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我没他那么小,今年也快三十了。”
韩医生隔着口罩看向了祁竹生,显然祁竹生过于俊美的外貌混淆了专业医生的判断力。
夏宸见状却不乐意了,他抬手环住祁竹生的腰,把人连人带凳子搂到了自己身边。
医生看见他宛如狼一般具有独占欲的动作后,立刻回过了神:“二位求婚当天来医院……属实有点别致了。”
祁竹生闻言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夏宸,夏宸露出了一副“我知道错了”的可怜表情,而后又撒娇似地眨了眨眼。
祁竹生见状带着宠溺和无奈勾了勾嘴角,而后故意道:“撒娇也没用,一会儿还得吃药。”
夏宸并未透漏过自己不喜欢吃药的事情,但是从他对苦味退避三舍,对甜味迷恋异常的态度,猜也能猜出来他不会喜欢吃药。
果不其然,祁竹生此话一出,夏宸立刻便睁大了眼睛。
韩医生见状忍不住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喜欢吃药啊?和有些小朋友一样,那一会儿输点水少吃点药。”
在别的方面被人说年龄小夏宸其实并不在意,但是一旦和祁竹生联系到一起,夏宸就有点不乐意了。
不过没等他表示出来,医生便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把温度计拿出来吧。”
夏宸按下不爽拿出了温度计,祁竹生凑过来一看——“三十九度二”。
祁竹生见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韩医生见状劝慰道:“没关系,年轻人发个烧很正常,输个水很快就好了。”
祁竹生深吸了一口气,暂时按下了心头的担忧:“那就劳烦医生了。”
从医生办公室出了门,夏宸的话少了几分。
祁竹生一开始甚至没有意识到他在不高兴,只当他是发烧了难受。
因为医疗问题涉及到隐私,所以摄像师在外面没有进来,观众们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从夏宸的沉默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夏总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烧迷糊了吧可能,发烧就是不想说话”
“不应该啊,我靠不会医生说什么了吧”
“草,别吓我,夏总还年轻啊”
“夏总:???你们别咒我”
“怎么感觉是像闹别扭,发生什么事了!”
“可能是当着老婆面被揭了什么短(我胡说的)”
“那必不可能短”
“??你们不对劲!!”
观众们都很好奇夏宸到底怎么了,好在这件事很快就有了答案——因为祁竹生终于发现了夏宸的异常。
到了输水的地方后,夏宸还是不说话,祁竹生简直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怕打针吗?”
夏宸有点委屈地看了祁竹生一眼,祁竹生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回了他一个茫然的表情。
夏宸见状更委屈了,可怜无比地开口道:“……刚刚那个医生对先生有意思,先生还跟他聊得那么开心。”
祁竹生一下子都蒙了,完全没想到夏宸半天不说话居然是在吃醋,更没想到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他是怎么看出来那个医生对他有意思的。
“你烧糊涂了吧。”祁竹生忍不住好笑道,“人家医生明明是给你看病,哪就对我有意思了。”
话音刚落,一个小护士拿着吊瓶走了过来:“是夏宸吗?”
祁竹生连忙点了点头:“对。”
护士应了一声后开始准备给夏宸输水,夏宸继续刚刚的话题,扭头半真半假地祁竹生吃醋道:“……他看你那个眼神分明就是有意思。”
祁竹生好笑道:“你这叫以己度人,你对我有意思,所以就感觉全天下的人都对我有意思。”
夏宸烧的晕晕乎乎的,闻言却理直气壮道:“那当然了,我老婆这么好,全天下谁能不喜欢……”
他话还没说完,那小护士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直接扎歪了。
祁竹生见状吓了一跳,护士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
夏宸手上还在冒血,见状却只是顿了一下:“没事,别紧张,重新来就好。”
祁竹生也明白了人家护士扎歪的原因,闻言摇了摇头道:“没事,都怪他胡说,重新来就好。”
这次一次便扎好了,那小护士松了口气,而后忍不住对两人再次道了个歉。
两人连忙都表示没关系,小护士看了看他们俩后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祁竹生见状忍不住道:“怎么了?”
“……您二位刚刚说的是韩医生吧?”小护士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下八卦之心,“他确实挺喜欢您的。”
祁竹生闻言一愣,而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认识我?”
“对啊,您和夏总这么有名,当然认识了,韩医生几个月前不忙的时候天天追您那个恋综来着……”护士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韩医生没跟你说吗?”
夏宸闻言都快醋成醋坛了,祁竹生回过神后连忙道:“他没说,不过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多谢你了护士小姐,你赶紧去忙吧。”
小护士闻言连忙摆了摆手:“哪里哪里,刚刚看到两位有点激动,再加上夏总又喊您……实在对不起,那我就先去忙了。”
护士走后,祁竹生莫名有点心虚地拿起了旁边的吊瓶,在夏宸可怜无比的目光中站了起来。
摄像师扛着摄像机在输液室外面等着,观众们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交流。
当两人出来在输液区落座后,夏宸立刻便开始找事道:“先生……我好难受啊。”
祁竹生回过神后担忧道:“那趁着输水,把药给吃了吧,我去给你接水……”
一听到要吃药,夏宸立刻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立刻撒娇道:“先生——刚刚那个医生就是喜欢你,你看我都说了你还不信我。”
祁竹生好笑道:“好了,都是我的错。不过人都是你的了,你吃的这算是什么醋啊?”
夏宸露出了一个委屈又可怜的表情:“……你为了他凶我。”
这就是在胡搅蛮缠了,观众们见状终于理清楚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闻言忍不住笑道:
“草,我他妈以为夏总得绝症了,半天不说话,没想到只是在吃醋”
“哈哈哈哈哈+1,吓我一跳”
“靠,祁先生不愧是我活二十多年见过的第一个神仙,带着老公看个病都能遇到桃花”
“宸妃,老婆有人喜欢说明你老婆优秀啊,这是你的福气!”
“夏总:?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要要要!!麻烦火速给我谢谢!”
“哈哈哈哈哈草,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医生可能是直播间在逃观众”
“《赛博曹贼不可能遇见真实偶像》”
“神他妈赛博曹贼哈哈哈”
祁竹生挑了挑眉道:“仗着自己生病就开始胡言乱语是吧?”
夏宸用另外一个没打针的手环住了祁竹生的腰,祁竹生吓了一跳,生怕碰到他另外一只手,所以也不敢大幅度挣扎。
“反正先生不许喜欢别人。”夏宸烧的晕晕乎乎地搂着祁竹生的腰,把脸往对方颈窝里一放,转而霸道无比道,“你既然答应了我的求婚,就只能是我的。”
夏宸很少说这种霸道的话,他从来都是顺着祁竹生,因为在乎对方的感受,所以他基本上不说什么特别带有占有欲的话,怕对方不舒服。
但今天可能是烧糊涂了,再加上被醋泡了半天,所以一个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
祁竹生从来没听过夏宸跟自己说这种话,闻言愣了一下后居然红了脸,半晌才憋出一句:“……嗯,我是你的,那你呢?”
夏宸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炙热的吻:“我连人带心早就是先生的了。”
祁竹生忍不住笑了,抬手吻了吻他微微发烫的额头:“怎么烧成小土狗了?”
“我不会说情话嘛……”夏宸搂着他的腰撒娇道,“我就是先生的小土狗,先生不能讨厌我……”
观众们见他如此不避讳,立刻发疯道:
“靠,好不要脸的夏总!”
“啊啊啊啊啊我是先生的小土狗,你也太会撒娇了吧”
“这谁能顶得住啊草”
“求完婚就这么甜,结完婚我简直不敢想”
“《连人带心早就是先生的了》awsl!!”
“草草草,这么土的情话,从夏总嘴里说出来怎么该死的甜,是我被夏总下降头了吗”
“又霸道又甜又茶的狗狗呜呜呜”
“哄他!!!不要讨厌小狗!!没有人能拒绝一个满眼只有你的狗狗!没有人!”
“靠靠靠,虽然不知道那个医生到底是谁,但我只想说,不好意思,你和我们一样输在了起跑线”
“甜死我了,你们俩把我甜死算了我不想活了啊啊啊”
“可恶,我要活啊,我要活着嗑cp!!来人上胰岛素啊啊”
不得不说,夏宸的撒娇技术非常一流,祁竹生被他这么一搅和,一直到输完水也没想起来让他吃药的事,差点就被这小子躲过去了。
不过古话有云,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当天晚上临睡前,正当夏宸满心窃喜以为自己躲过吃药,幻想着即将到来的洞房花烛夜时,浴室的声音停了。
夏宸兴奋无比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他便看见祁竹生从浴室走出了径直走到了餐桌旁,过了一会儿后端着水和药走了过来。
夏宸立刻警铃大作,祁竹生看见他这副样子就想笑,端着药在床边坐了下来。
“那什么……”夏宸咽了咽口水后忍不住道,“先生,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
祁竹生放下水杯开始拆药盒,闻言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什么?”
夏宸感觉这话说出来自己可能要挨打,但还是忍不住道:“感觉这个画面有点像那个……‘大郎,吃药了。’”
祁竹生愣了一下后又好气又好笑,抬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脸颊:“没什么好比喻了是吧?你恶补的文化常识就只补了这些?”
夏宸连忙含糊地给自己找补:“先生……我至少看的是《水浒传》,又没看……”
说到一半他突然没音了,祁竹生捏着他的脸和他对视了三秒后意味不明道:“你还想看什么?”
夏宸立刻摇头开始装无辜:“没什么。”
“是吗?”祁竹生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人不大,懂得还挺多……少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把药吃了。”
“大不大先生知道……”夏宸话说到一半突然被祁竹生不轻不重地瞪了一眼,而后他立刻懂事地闭上了嘴,转而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我病已经好了,能不吃吗?”
祁竹生在此刻的心肠格外硬,闻言直接了当地拒绝道:“不能。”
夏宸是真的不喜欢吃苦的,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那他忍着也就吃了,但是一面对祁竹生,他就忍不住想撒娇:“可是真的好苦啊……老婆——”
事实证明这招还是有效的,虽然不可能凭借这个完全逃避吃药,但至少可以得到一些好处,比如——
祁竹生叹了口气,把夏宸要吃的药全部倒在了手里,而后看了对方一眼后抬手放到了自己的嘴里,随即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水,起身直接坐在了夏宸的身上,勾着对方的脖子便吻了上去。
这下子这小混蛋果然乖巧了不少,甚至主动扣住了祁竹生的腰,张嘴把渡过来的药全部咽了下去。
一吻毕,祁竹生轻轻退开,拿起准备好的糖打算递给夏宸,便看见他家狼崽子一副被苦到快要休克的可怜表情道:“先生……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祁竹生好笑不已,抬手把糖塞到了他嘴里:“吃点药而已,没出息的小混蛋。”
言罢,他从夏宸身上下来,转而去床头找自己的发绳。
今天刚求婚完成,虽然夏宸发了一下午烧,但用头发丝想也知道这小流氓今天不会什么都不做。
祁竹生背对着夏宸边扎自己的头发边警告道:“你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今天下午还发了烧,今天晚上最多……啧,松手,我头发还没扎好……”
祁竹生话还没说完,夏宸便从身后抱了上来。
扎到一半的长发被人从身后跟个登徒子一样直接给解开了,发丝顺着夏宸的指尖倾泻而下,最终散落在了祁竹生的肩膀上,美得宛如一副画。
祁竹生一愣,回过神后抬手按着夏宸正准备兴风作浪的手:“……干什么啊,让我把头发扎好……你今天才发过烧,差不多得了……”
“美人,你那个病秧子相公不是刚刚才被你亲手毒死吗?”夏宸却突然突兀地轻笑道,“现在又跟我装起纯良来了?”
祁竹生闻言一愣,完全不知道夏宸这是突然来的哪门子戏瘾,回过神后立刻便红透了脸,忍不住挣扎道:“哪有你这么咒自己的……唔……”
夏宸扣着他的腰便把他按在了床上,闻言轻笑道:“听说今天是你和你那个病秧子相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啧,可惜他无福消受啊……”
说着他抬手摸了摸祁竹生因为羞赧而有些发抖的脸颊,那动作也不知道他从哪学的,倒真有些登徒子的感觉。
祁竹生整个人都快熟透了,他难以理解现在年轻人在这档子事上的爱好到底是怎么形成了,闻言只得以退为进地求饶道:“……别这样。”
“别哪样?这样……还是这样?”夏宸笑得危险,“既然他无福消受,那就让我来替他消受吧。”
祁竹生忍无可忍地闭上了眼,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倒真有些眼看大厦将倾却无可奈何的破碎感。
夏宸见状激动得呼吸都热了几分,顺势压了下来:“这位夫人,待会儿可别喊错了你相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