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掌柜,你久在唐土边境,如今归来,当为大贺,不若我等集钱两千缗,为余掌柜医这小疾?”
过了足足二十多息,曹掌柜才先出声。
“是极是极,余掌柜,钱,我等出了。”冯掌柜表示支持。
“明日便去,李东主医术高明,余掌柜且安心。”梁掌柜应承。
三人表明意思,两千缗,我们给你拿,你去看病,没问题的。
余掌柜脸色阴沉下来:“诸位,我岂是拿不出区区两千缗?这长安,有人不记得某了。某要叫一些人知道,某回来了。”
“余兄所言无差,然,咱先把病医好。两千缗罢了,何必斗气。”梁掌柜顺着话说。
“看病出钱尔,何必叫自己心中郁郁。”曹掌柜劝。
“不成,我定要叫那小儿知道厉害,还翻了他的天?”余掌柜气势更盛。
“哎呀,我才想起来,家中有账出了错漏,这样,余掌柜,你吃着,我得回去看看。”冯掌柜起身。
同时拿出自己的会员卡,到柜台那里。
“把余掌柜的钱转回去,这顿我请。”他对平康坊出来的服务员说。
服务员给他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拿起笔,把账重新填选。
“晌午不晓得吃了何物,肚子,要出丑了,余掌柜,抱歉。”梁掌柜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起身。
“我陪你去,可是我请的那个饭?”曹掌柜向余掌柜露出歉意的神色,扶着梁掌柜一同去了。
余怀德自己坐在桌子边,左右看看,眉心挤出个川字。
他发现情况不对了,为何一说起李易,三个人便跑?
难道此中有蹊跷?
一时间他也无心再吃,扔下筷子,起身,要去平康坊耍耍,再找找熟人,教训李易。
又找了几个人,还有一个是长安县丞,范艾。
一行十多个人进到平康坊。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弹唱的声音从中曲的某个楼层里传出。
“好,好一个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这平康坊的姑娘们果然有争春之意,这曲乃是说人,人在驿站外的断桥边,像牡丹花开一样……”
余掌柜抚掌称赞。
旁边的人微笑,意思是说余掌柜说得对。
倒是有个书生模样的人听到,冷笑一声:“这是写梅,牡丹,呵,呵呵!”
“某用你来教?先说牡丹后言梅,当某不知否?”余掌柜脸色挂不住了,怼一句回去。
书生打扮的人看他一眼,扭头便走,不跟你扯,咱不一个层次。
“瞧不起某?某倒要叫你知道知道……”余掌柜今天憋一肚子气,想寻书生的晦气。
旁边一人劝:“余掌柜何必与一昭文馆学子一般见识。”
“不,不行,某,啊?昭文馆?哼!某今日邀诸位寻欢,且放他一马。”
余掌柜的刚要继续找茬,突然回忆起一个名词,昭文馆。
昭文馆就是弘文馆,之后一段时期,到现在,因为太子李弘有个弘字,所以就改成了昭文馆。
这太子是武则天的儿子。
如果说国子监就已经够厉害的了,那么昭文馆就是更上一层楼。
里面有各王的孩子了、宰相的孩子了、一品太子太傅、太师的孩子了、勋贵的孩子了……
余掌柜估计是觉得跟孩子较劲没意思,所以选择原谅,大度!
“今日去莎莎那里,听闻她为一首词新作了曲。”县丞范艾给面子,没说什么,转移话题。
他最近压力很大,县令那里频频出好策,把他显得无能。
他想要拉点赞助,也解决下民生问题。
询问侍女,莎大家今天半个时辰前送走了一批客人,正在歇息。
一匹匹的绫罗绸缎扔出去,莎大家答应了,来吧,给你们唱唱曲子,喝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