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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深宅二十四

这一拳携着强风, 极为用力,打得谢屿措手不及,他后退几步, 要不是下盘稳, 甚至会摔倒。

谢屿扶着身后屏风, 伸手, 用拇指抹掉唇畔溢出来的血渍。

他被三弟打了。

谢峦顾不得旁的,他赶紧扶起宁姝, 面目凝重:“你怎么样?”

宁姝摇摇头:“没事。”谢屿没来得及做什么,何况, 他方才也要放弃。

见她衣裳整齐, 谢峦放下心来,他站在她前面一个身位,伸出手臂,将她护在身后, 这才看向挨他一拳的大哥。

他问:“大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竟然使这种手段?”

谢峦的眸中, 积攒着难以置信,与沉沉的失望。

触及此, 谢屿扯了下唇角。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谢岐也来了,他是收到安插在谢屿身边暗线的禀报。

谢岐目光先掠过宁姝, 知晓她无恙, 才看向其他人。

他倒是有点惊讶, 大哥脸上居然有伤,三弟攥着拳头,正在质问大哥。

三弟见着他。唤:“二哥!”

谢岐跨进门来,让踏雪寻梅,将周围的仆从清一清,这毕竟是家务事,由不得他人嚼舌根。

他皱眉,问谢峦:“三弟,你打大哥了?”

谢峦说:“因为大哥他要对宁姝……”

“三弟!”谢岐斥责,“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大哥是怎样的人,又怎么会强迫宁姝?”

谢峦抿起薄唇。

大哥行事向来克制,如若不是他亲眼遇到,也很难相信,于是,他抿住嘴唇,等他解释。

谢二看向谢屿,谢屿正沉默地靠在屏风上,谢二开口:“大哥是中了京中流行的助兴药。”

只是这解释,让谢峦眉峰聚起,他咬紧牙齿:“中了药?”

他摇头哂笑,“二哥,大哥常年上战场,我知道,他受过不少药物训练,区区助兴药,真能让他理智全失吗?”

“大哥难道就没有那么一刻,想强迫宁姝,得到宁姝,把这件事,冠之意外?”

接着,谢峦问谢屿:“大哥,你说是也不是?”

谢岐也看向谢屿。

从方才开始,这位侯府大家长,便一言不发,如今,面对向来崇拜自己的弟弟的质问,他抬起眼眸,越过少年郎,直视站在他身后的宁姝。

几人之间,无形的刀光剑影,丝毫没影响到她,宁姝眼瞳沉静,神色淡然,没有惊惶,亦没有暗喜。

似乎面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

偏生,触及他的目光,她低下头,双手放在身侧,微微屈膝福身,礼数周到,无可挑剔。

见此情状,谢屿肩膀脱力,闭上双眸。

他挥了挥手,意思是叫谢峦走。

他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开解,三弟说的没错,最开始,他确实仗着这股欲望催发的冲动,想要屈从本能,把这件事,定性成一场意外。

至于后来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三弟已给他一拳。

足够把他打得清醒。

而谢峦目光尤为复杂,他抓住宁姝的手,往外大步走去。

热闹散去,谢二也要走,忽听大哥叫住他:“谢岐。”

谢屿声音平直,却是压抑着什么,谢岐回头,不自觉地挑起长眉。

谢屿几步走到谢岐面前,忽的,他攒起拳头,如谢三待他那般,朝谢岐脸上狠狠砸去!

谢岐连着后退好几步,砰地撞到门框上,他的婢女踏雪寻梅守在门外,听到响动,询问:“二爷?”

谢二对外说:“无事,你们继续守着。”

说完,他才捂着火辣辣犯疼的,“嘶”了一声。

两张眉目有三分肖似的俊脸上,都挂彩了,不一样的是,一个伤口在左,一个在右。

谢屿面色阴沉:“不要问我为何打你,是我该问你,你如何知道我中□□。”

听到这话,谢岐竟然笑了,坦荡承认:“我是事先知道这个药,但药不是我买的不是我下的,这个药我还让人查过,憋着也不伤身。”

谢屿额角一跳,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谢岐又说:“是大哥该清理下后院的人。”

想起出门前喝的那盏茶,谢屿眼中若冰霜凝结。

“还有,这事也不能怪我,”谢岐笑眯眯的,“归根到底,就和三弟说的一样,还是大哥心中有邪念。”

谢岐自认没做什么,顶多推波助澜,但造成眼下这一切的,是大哥自己。

是大哥对宁姝的邪念。

一刹那,谢屿又攒紧拳头,指节泛白。

谢岐见好就收,不再挑衅,他道了声告辞,刚踏出门,便听到踏雪和寻梅的惊呼,他还爽朗一笑:“不是大事。”

临走之前,谢岐回过头,看向房内。

透过方形的门扉,可以看到,大哥像被框在屋子里。

谢岐忽的心情还不错,勾了勾唇角。

竟没想到,有这么一天,轮到他和谢峦训斥大哥,这让受谢屿管束大半辈子的谢岐,心中隐约澎湃。

他们是兄弟,也只是兄弟。

有什么正在疯狂生长。

而小香斋内,谢屿靠在屏风上,安静许久后,他周身骤然漫开浓重的煞气,这是在沙场上练就的狠戾。

他胸口涌动着,骤地抬脚,将那张黑檀木的宽椅踹飞,

宽椅砸到地上,“嗙”地一声,将地面砸出一道缝。

谢屿抬手要挥掉桌上的东西,却在看到宁姝写的那一张纸时,突然停下动作。

所有愤怒,都变得那么可笑。

他拾起她练笔的纸张,她的字比以前的好些,虽然练的是素有风流之称的章体,落笔处,却格外锋利。

与她这人一般,从不拖泥带水。

冷静后,身体里因药物翻涌的欲望,又一次折腾起来。

捏着纸张,谢屿认命般地闭上眼睛。

.

另一头,谢峦拽着宁姝,越走越快,几乎是跑到春色园角落的阁楼。

这是两人拥有共同秘密的阁楼。

宁姝轻喘着气,盯着少年。

别看谢峦腰背挺直,目中如炬,气昂昂的,实则,方才抓着宁姝的手,却在极轻地颤抖着。

不是害怕,倒像是有种无法压抑的东西,已到临界点。

宁姝揉自己手腕,小声问:“谢峦?”

谢峦骤地回过神,他盯着自己的手,舌尖舔舔自己干燥的嘴唇,小声说:“我打了大哥。”

谢屿不止是他敬仰的大哥,更是他的“父亲”,他心目中的英雄,他是他心目中最伟岸的人。

可是……他打了他。

他现在也很混乱,好像多年来的人生,突然被重新定义,他要去习惯这种陌生感——他挑战了大哥。

而大哥也不是神,他也会犯男人的错。

他有点混乱。

宁姝:“……”

别忘了,这可是个兄控,她还是找补找补吧,免得又掉完成度。

于是,她好心解释:“其实,你不用打他,刚刚,他已不打算对我做什么。”

谢峦气息一沉,难以置信:“你还替他说话?”

宁姝:“?”

“错了就是错了,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然而一念之差,他酿成的错误,可能会……”想到那种可能,谢峦心中猛地缩紧。

他闭上嘴,不肯再提。

这小傲娇还挺可爱的,宁姝轻咳:“其实假如他真不肯放弃,就刚刚他那个姿势,我还有别的方法。”

谢峦:“什么?”

宁姝抬起膝盖,往前一顶,给招式起了个名字:“断子绝孙腿。”

莫名地,谢峦觉得有点疼。

不过,宁姝的不着调,彻底打岔谢峦心中的纷乱,她不惊不慌的模样,倒显得谢峦过度紧张。

他不由松口气,紧接着,心中好像被什么挤满,胀胀的,轻轻压一下就会溢出来。

他抿了抿唇,目光一碰到宁姝清澈的眼眸,便小心翼翼挪开,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紧紧蜷在一起。

末了,他朝前走出一小步,小声说:“我不会像大哥那样。”

宁姝挑眉。

谢峦闭上眼睛,一鼓作气:“宁姝,我会珍重待你。”

他死死闭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心腔里,像一颗小球在乱窜,毫无规律。

然而好一会儿,他都没听到宁姝的回应,不由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一瞬间,他的五感被放得最大,鼻间有股淡淡的香味,眼前,是她白皙的脸庞,她的睫毛在眼下,晕开淡淡的黑影,更衬得那双眼睛。有如汪洋浩瀚深邃。

他们之间,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

好近!

谢峦惊得后退了半步。

便看她挑挑眉,笑道:“我看你闭眼,还以为你让我亲你呢。”

谢峦脸色刷的飞上红晕,眼眸撑得大大的。

亲?是避火图里的那个亲吗?

谢峦以前看过一次避火图,知晓男女之事,会交换唇齿唾液,那时候,他觉得怪恶心的,可如今,一想到是跟宁姝……

谢峦盯着宁姝的嘴唇。

他以前用手掌按过,早就知道这双唇有多柔软,再看这双唇水润,粉如三月春樱,勾起一个不浅不深的弧度,他手心突然烫了起来。

他不自在地挪开眼睛。

也,也不是不行。

谢峦抿起嘴唇,他会负责的,他一定会负责的。

却看宁姝也后退一步,道:“嗯好吧,看来你是没有那个意思。”

谢峦:“……”

她摆摆手:“我走了。”

正当她转过身去时,谢峦突的几步走到她前面,张开双手,拦住她。

少年俊脸绯红,和着他身上的赭红衣裳,明亮如火,他眉头拧着,咬牙切齿,声音恶狠狠的:“你耍我是吧!”

宁姝眨着眼:“嗯?”

她一定是故意的!谢峦觉得,自己就像被宁姝玩弄在手心的蚂蚁。

他才不要再退缩。

索性,他低下头,靠近宁姝。

他的动作极快,宁姝只觉自己脸颊上,被轻轻一触,甚至连谢峦双唇的温度,都没有感受到。

少年纯情得像一张白纸,而这个吻,是第一个印记。

谢峦立刻离开,他背过身,双手也搁在后背,一手死死捏着另一手的四指,不经意暴露在宁姝面前。

便听他低声说:“我会负责的。”

.

回到逢时院,谢峦脚步都有点飘。

青竹正在啃甘蔗,高兴地挥挥手里的甘蔗:“少爷,周妈妈送来的甘蔗,要不要?”

谢峦斜瞪他:“成天就知道吃,没被人收买了吧?”

青竹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少爷交代的,我不对别人说咱院子里的事!”

谢峦吁口气,他脚步一转,走去书房里,叫青竹:“帮我找些读书用的书。”

谢峦的书房不常用,他还不爱人收拾,乱得很,青竹翻找好一会儿,高兴道:“找到了!”

谢峦:“在哪?”

青竹拿出几本江湖侠义的话本,这是谢峦最喜欢的书。

谢峦拿书敲他脑袋:“不是这种书!”

青竹立刻反应过来,露出了然的表情,去抽屉最角落,抽出快发霉的几本书:“我就说少爷会要这种书。”

竟然是避火图。

谢峦:“……”他掐死青竹的心都有了。

“不是这种,我说的是读书的书,那些四书五经,都哪儿去了?”

青竹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峦:“三爷,你要读书?你脑袋没事吧?”

谢峦踢了下青竹屁股:“你脑袋才有事。”

青竹揉着屁股,委屈巴巴去找书了,而谢峦拿起他搁在桌子上的避火图,清了清嗓子,嗯,看看也不碍事。

不一会儿,谢峦满脸通红,合起避火图。

不多时,青竹终于找齐乱放乱摆的正经书,谢峦又问:“傅老先生上课,是什么时候来着?”

青竹:“三爷你忘啦,傅老先生前段时间被你气走了!”

谢峦:“……”

“气走就气走,”谢峦翻着厚厚的书籍,里面很是崭新,一看就不常用,他嘀咕着,“我自己也能行。”

隔日,宁姝刚算好,三天上限限制终于过去,刚要出门找谢峦,便看谢峦身边的青竹,和狗似的扑上来:“温姑娘,救命!”

宁姝:“?”

青竹是靠直觉找来的,这种时候只能来找宁姝,他欲哭无泪:“三爷在读书,不肯用饭,已经有两顿了!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老夫人,只好来找你了,你可千万要劝劝三爷!”

宁姝:“为什么?”

很快宁姝就知道为什么了。

谢峦埋头在书里,他仔细抄书本,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别烦我,我不吃!”

许久,没听到人离开的声音,他突然反应过来,抬起头,便看宁姝靠在门旁看他。

谢峦惊讶:“你怎么……”

宁姝:“我不来,看着你饿死么?”

谢峦抿起嘴唇,不大高兴地低头,他不把这篇章学会,就不想吃饭。

本来以为,读书不过如此,他也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学什么都得心应手才对,结果才开始读书,就被第二篇难倒了。

谢峦的自尊心、自信心,不允许他原来没有自己想象的厉害。

宁姝哪能猜不出小傲娇的心思,她抽走谢峦的书,粗略看一遍,问:“你知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是什么意思吗?”

谢峦犹豫了下,道:“流动的水不会腐臭,门轴不易被虫蛀,因为它们是动的,人要常用功,才不会无法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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