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张,数学国际研发中心那边宁院士说有重要消息发布,希望新传社这边配合着来采访一下,你安排一下,已经约好了,早上十点就待人过去。”
“啊?去拍宁院士?”
“不是宁院士,说是安排了一个宁院士的学生专门接受采访,反正十点过去就行了。对了,记得带上小文。”
“小文?屈教授,新传社好像没有姓文的啊?”
“没有姓文的?不是吧,宁院士专门交代了,今天只接受文以沫的专访?不是你们新传社的?”
“文以沫?我都不认识啊。”
“我想想,对对对,好像宁院士说了,是传播专业大二的,你赶紧去联系一下。有课的话,就帮着请下假,这个事情得办好,人家专门交代了,除了小文,不接受别人的采访。”
“好的,我这就去找找。”
……
“在讲今天这章之前,也就是传播与公权力这章前,我们首先要提到一个人物,他就是美国二十世纪一位很伟大的报业人——李普曼。他在1922年出版的《民意》中认为,对外部的世界、媒体营造的虚假环境和人们头脑中关于世界的图像做了区别。”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很简单,李普曼认为普通人往往会对现实的认识越来越间接,绝大多数普通人自认为是真实的东西,不过是利益群体利用大众媒体制造出的虚假环境。此外,由于普通人注意力、时间跟社会圈子有限,他们很难有充足的时间跟能力越过大众媒介去直接接触这个世界。”
“即使有人同时具备上述条件,但往往也会因为人们会用头脑中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去定义他并不了解的外界事物,依然无法获得对这个世界最真实的印象。了解了这些,大家是不是发现,这跟我们前文讲到的传播六种话语之传播是控制相对应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对这种说法来思考传播学的话语……”
“砰,砰……不好意思,刘教授,打扰了,我是学院新传社的张洁,有些很重要的事想跟您说下。”
“嗯?什么事?”
……
文以沫停下了埋头做笔记,不自觉的嘟着嘴看着张洁走到讲台上跟老师附耳交谈。
挺奇怪的,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学院新传社的人打搅教授上课。不过作为新闻与传播学院第一个由学生建立的通讯社,显然还是挺有面子的,起码一向严肃的老刘刚上课就被打断并没有什么愠怒的情绪。
心里真想着有的没的,突然就听到老刘重新开了麦克风,声音传遍教室:“文以沫同学来了没有?文以沫……”
正看热闹的文同学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同寝的敏姐第一时间捅了捅她的胳膊,女孩儿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到!”
这下子吸引了全班的目光,前后排的同学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她身上。
尤其是看到前排同学扭头看向她的样子,文以沫脸瞬间红了。
“文同学,学院新传社有事找你帮忙,你去配合一下吧。今天的课有什么不懂的,这两天可以挑课余时间到五楼办公室找我,我这两天都在,不想来教学楼的话微信私聊我也行。”
“啊?找我帮忙啊?我什么都不会呀!”文以沫有些懵,下意识地说道。
“没事,文同学,就是校内一个很简单的采访任务,我是专门来请你的。”张洁在讲台上看着文以沫,微笑着说道。
“哦!”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关键是教授也同意了,文以沫也找不到拒绝的借口,只能赶紧把书放进包里,然后疑惑的看了眼身边寝室里几个姐妹冲她露出古怪的笑容,缩着脑袋跟着张洁一起走出了教室。
是真的很疑惑,既然是简单的采访任务,为什么要找到她?
不过想到刚刚同寝姐妹们古怪的笑容,文以沫脑海里突然蹿出昨天陈典诚在吧台前跟她侃侃而谈的傻相,心里多少有了些预感,这想法刚升上心头,便被证明了。
因为刚一出教室,身边新传社的那位学姐便主动问道:“文同学,你跟数学研究中心的宁院士认识?”
文以沫先是点了点头,随后脑袋又摇得如同拨浪鼓般,随后连忙答道:“我是认识宁院士的,但宁院士肯定不可能认识我啊。”
“不认识?怎么可能?宁院士要是不认识你,怎么会专门跟新传社的指导教授交代今天去数学研究中心的采访必须要找你啊?还说有大新闻呢。”张洁立刻说道。
文以沫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看向自己的学姐,伸出一根纤细而又嫩白的手指头,一脸诧异的指着自己的鼻头问道:“是宁院士说的必须得找我?”
张洁点了点头道:“是啊,屈教授专门交代的,宁院士还说了,如果你今天没空的话,采访就改天,改到你有空那天。”
文以沫眨了眨眼,对面张洁也眨了眨眼……
半晌,文以沫才弱弱地问道:“学姐,那今天要采访的肯定不是宁院士吧?”
“咦?你怎么知道?屈教授说是采访宁院士的一个学生。不过我们接到的通知是等会可以直接先去宁院士的办公室。”
真相大白了……
听到这个回答,文以沫突然觉得有些心慌,脑子里全是昨天陈典诚那个家伙一本正经的站在吧台跟她聊吃货群的身影……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文以沫完全没了主见,更气人的是寝室里的姐妹们还在教室里上课,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于是下意识中,身边的学姐成了文以沫此时唯一的倚靠。
“张学姐,我能不能不去啊?我真不懂这些。”
“嗯?这有什么懂不懂的?等会需要问的问题,那边都发过来了,你就像平常谈心一样,问几个问题就行了,很简单的。咱们学传播的,这是最基础的。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有点……我跟你说个事,你能保证不说出去吗?”
“行!我保证不会跟其他人说的。”
“是这样的,昨天……”
心乱如麻的文以沫把昨天跟陈典诚加了微信的事情,大概复述了一遍,只是隐去了陈典诚朋友圈的那条内容,因为文以沫觉得朋友圈发的东西相对私密,而且都是臆测,没法说。
描述完后,文以沫忐忑地问道:“张姐,你说今天这个事跟昨天我们认识有没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