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天能被某些人轻易聊死?大概就是某些话听起来很像吹牛逼,但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因为这家伙似乎真有这么牛逼。起码江晨霜是相信宁为真能做到的,所以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走啦,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最需要的是自信,自信,自信!不就是个破线代吗?下午你只有两节课,给我两个小时,加上我奉献的课件,绝对让你对整个线代体系融会贯通!”
“可是……”
“别可是了,男子汉一个吐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必须要做到,你不是想要让我在你同学面前失信吧。”
……
事实证明人的潜能真的都是逼出来的……
做一份针对线代b的难点课件对于宁为来说属于小菜一碟,然后便是给江晨霜由浅入深的灌输他对线代那些概念的理解。正如他说的那样,其实所谓的难点无非就是那些转换问题,太过于抽象,但实际上线代的规律跟原理性很强,只要入了门,基本上所有题型都可以根据相应的原理去一步步的推导。
总之在宁为看来,晚上江同学的讲课还是很成功的,当然这也跟宁为准备的课件足够很精准的把控住了难点有关,将抽象的概念通过随手出的题目具现化,对于已经系统学习过相关知识的学生而言,帮助还是极大的。
当然这些都是浮云,看到江同学面对教室里七、八十位同学还能有条理的将他准备好的课件讲出来,虽然最初还是有些紧张,但真的专注与讲题之后,后半段已经可以说讲得非常流畅了,甚至还能跟同学们开始互动,这才是让宁为最开心的,更是有着满满的成就感。
这甚至让宁为有那么一刻对鲁师兄都升起了一丝感激的情绪。如果不是鲁东义建议江晨霜去处理给母校的捐款事宜,宁为觉得江同学的进步大概率没这么大。虽然最终肯定会同意上讲台,但肯定没这种效果。就这样一百分钟的课堂结束之后,教室里甚至响起了掌声。
……
“鲁师兄,你是不知道我家晨霜当时上台讲课的时候还能举一反三了,那种挥洒自如的感觉,我都差点以为她是受过专门培训的老师呢。当然这也跟我课件做得好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但最重要的还是江同学太强大了!”飞机上,宁为絮絮叨叨的跟身边的鲁师兄说着江同学昨晚的表现。
这其实也让鲁东义很无语,更是怀念起一起大家见面时单纯的秀学术成绩时的时光,只是那时光毫无疑问太过短暂,这甚至让鲁东义开始后悔那天好死不死把宁为叫去陪他一起听钢琴。
那种意境没了不说,现在宁为跟他见面了,聊不了几句就能拐到自家江同学有多好的话题上去,这让他这个单身狗怎么接?更重要的是想到田导的交代,鲁东义都有些开始嫉妒身边这个家伙了,曾经什么都不懂的小师弟简直成长的太快了,快到让他无语。
“能不能不聊你家江同学了,难道你对即将开始的华夏数学年会就没有半点期待?”鲁东义忍不住说道。
“不就是一次数学学术会议吗?需要有什么期待?”宁为愣了愣,反问道。
鲁东义想到田导的交代,在心里叹了口气道:“起码你能见到华夏数学界的大拿级人物,比如对面的那位邱教授,这还不值得你期待?”
“哦?邱教授也要参加这次大会?”宁为有些诧异,因为算起来这位邱教授大概已经七十三岁的高龄了。
“不然你以为我们田导为什么请假不去?”鲁东义耸了耸肩道。
宁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虽然他对华夏数学界谈不上有多了解,但当年的邱田两位大佬之间的矛盾大概是华夏每个学数学的学生都有过耳闻的,因为根本不需要特别去八卦,只要上到相关课程,课堂上的讲师跟教授往往会引申着带上两句。
当然这种事情宁为从来不会去探究。事实上走进这个圈子,宁为很清楚即便是在华夏的学术圈其实也没那么单纯。各种派系之争同样是有的。不过对于宁为来说自从他决定选择了为人工智能搭建数学理论作为在数学方面扎根的突破口,在加上有了湍流算法加成,直接让他成为了一个超脱的存在。
因为他不求名更不求利,所以也不需要去混圈子,在燕北大学的院子里做做研究,没事跟江同学秀秀恩爱的小日子其实挺适合他,而且在学术方面有田导那尊大佛在前面挡着,加上跟江城大学保持着极好的关系,国内学术方面的争议也根本找不上他。
更重要的大概是两次让他出风头的会议都是在国际计算机算法大会上,虽然跟数学紧密相关,但也差了点东西。
唯一要说曾经影响到宁为的大概就是最后通报,当初微博上质疑宁为的博主里据说有一位跟他是同行,国内某985院校的博士生,在申请拔尖青年项目的时候被比了下去。
对于这种事情宁为更不会放在心上,甚至连那位博士的名字都没去探究。他的想法很宏大,着实对国内那一套不太感兴趣。而且在宁为朴素的认知里,国内学术界就应该思想统一,一致对外才对。
影响力虽然虚无缥缈了些,但实则也是一种宝贵的资源。任何领域人家的影响力大,自家的影响力自然就小,而影响力又直接牵扯到话语权,话语权又涉及到底层标准的制定。
这也是宁为对应用更感兴趣而不是数论的原因。他研究数论需要的是找到解开谜底的数学方法,而不是一定要一个最终的结果。
所以鲁师兄的话其实让宁为更为纠结了,甚至想干脆到了杭城直接买张返程机票,牵扯到大佬们的恩怨情仇,想想都让他头大,可惜他知道这大概是不可能的,鲁东义不可能让他这么胡闹。
于是宁为小心翼翼的问了句:“那见了邱老,我们应该是个什么态度?”
鲁东义瞥了宁为一眼,抿了抿嘴:“什么态度?当然是学生见了老师的态度!给予尊重,不卑不亢。老师们之间的不和跟我们做学生的有什么关系?说得对就要听,不对就据理力争,我们是做研究的,又不是混圈子的,不需要八面玲珑,尊重科学,实事求是就好了。”
宁为恍然的点了点头,道:“还是师兄看得通透啊,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