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雄给他夹了块肉,“那当然,我一直教育阿行,不能亏待自己老婆。”
父子俩仰头大笑,碰杯,以茶代酒喝了一口。
“以后想过要孩子吗?”崔玉琴撑着胳膊,笑着问陆予行。
陆予行吃了口菜,“领养一个吧,糖糖挺喜欢小孩子的。”
唐樘一愣,忍不住大喊:“阿行!你没和我说过这件事!”
在沙漠拍戏的时候,陆予行便注意到唐樘和演小林乐的孩子很融洽,两人相处的时候,唐樘眼中的温柔和怜爱之色,让人心动。
“最近太忙,没来得及和你商量。等我把工作安排好再说吧。”陆予行碰了碰唐樘的小腿。
吃完晚饭,窗外已经是夜幕低垂。月光照在海水上,零落的金光洒了一地。
唐樘和崔玉琴对视一眼,笑着离席,神秘兮兮地跑进厨房里。
陆予行满脸疑惑:“他们干什么?”
陆君雄也不说话,笑着把灯都关了。
一切归于黑暗之中,陆予行回身看厨房的方向,就见火光摇曳,唐樘推着小推车走出来。三根蜡烛插在蛋糕上,崔玉琴站在他身后,红色的火光将餐厅照得暖融融的。
“祝你生日快乐——”唐樘轻声唱着,“祝你生日快乐。”
他脸上挂着笑意,和崔玉琴一起将蛋糕推到陆予行的面前。一家人围着火光,温柔的红色在黑暗里显得无比圣洁,唐樘走到陆予行身边,边唱边俯下身。
“——许个愿望吧。”唐樘伏在陆予行身上,环着他的脖颈。
崔玉琴和陆君雄并肩站着,看着两个儿子,眼中充满宠溺的笑意。
陆予行抬起头,视线在他们映红的面容上一一扫过,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是那样的不可理喻。
他摇头笑了笑,闭上眼许愿,然后吹灭蜡烛。
餐厅的灯被“啪”地打开,唐樘大叫着“生日快乐”,扑上去和陆予行接了个吻。
“生日快乐,阿行。”崔玉琴在他对面坐下,将那两个小盒子递到他们面前。
“这是我和你们爸爸,给你们买的礼物。”
陆君雄强调:“订婚礼物。”
唐樘吓得从陆予行腿上弹起来,“订婚?”
陆予行瞬间明白过来,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他将唐樘拉回自己腿上坐着,不许他再跑。
“打开看看吧。”崔玉琴说。
两人一人拿过一个红色小盒子,唐樘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打开,看到里面那物时,差点感动得流泪。
“妈……”他紧紧攥着小盒子,“我从来都没有……没有收到过这个……”
陆予行认真地将那枚银戒指取出来,在灯光下端详。
“当然从来没收到过呀,说什么傻话呢。”崔玉琴和陆君雄靠在一块儿,笑得眼睛都弯了。“妈知道你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这可能算不上什么贵重的礼物,也不知道你嫌不嫌弃。”
唐樘激动得发抖,“怎么会嫌弃呢!”他无所适从地捏着手里的戒指,被陆予行强势地环在怀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陆予行握着他的左手,将那戒指戴在他无名指上。
“该你了。”陆予行嘴角带笑,拍了拍还没回过神的唐樘,伸出自己的左手。
唐樘傻愣愣地学样,把手里的戒指戴在他无名指上,也没考虑“订婚戒指”和“结婚戒指”有什么区别。
陆予行抱着他亲了一口,才终于松开手。唐樘赶紧从他身上挪下去,坐到一旁看那戒指去了。
“谢谢妈。”
陆予行脸上露出罕见的微笑,他摩挲着左手上的戒指,眼中是对未来的期待。
“乖孩子,”崔玉琴摸了摸他的头,“结婚了,要好好生活哦。”
这晚,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将那蛋糕吃了大半,而后双双回房休息。陆予行和唐樘窝在被窝里,像一对新婚的爱人般,无止无休地缠绵一晚。
次日,结束了美好度假的一家人收拾好行李,到上船的港湾排队。
唐樘被折腾了一晚,困倦地坐在行李箱上,上半身靠着陆予行的背。陆予行一手拎着箱子,一手牵着他,和崔玉琴一起清点行李。
“咦?”崔玉琴左右看了一圈,问陆君雄道:“相机呢?”
前后都是排队等着上船的游客,唐樘墨镜后的眼睛眯着,他懒洋洋地低头看了看,摇头,示意不在自己这里。
陆予行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脑袋。
“应该是落在酒店了。”陆君雄将手边的行李给唐樘拿着,转身说:“我去拿。”
港口排起了长队,游客比肩接踵。唐樘的瞌睡醒了大半,他从行李箱上跳下来,迷迷糊糊地跟着陆君雄:“爸,我陪你去吧。”
“你别去啦。”崔玉琴拉着他的胳膊,“阿行,你陪着你爸。”
或许是路人太多,陆予行心中有些不安,于是答应下来,跟着陆君雄去了。
“在这里等着。”他朝唐樘交代,“我们很快回来。”
唐樘乖顺地点点头,将自己和行李都挪到崔玉琴身边,不动了。
崔玉琴笑着捏他的脸,“糖糖,回去是不是又要工作啦?什么时候出新歌?”
提到工作,就算是顶流偶像也会烦恼。唐樘慢悠悠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不想工作啦……”
他的样子像一只挂在树上的树懒,崔玉琴被他逗得乐不可支,打趣道:“我们大明星沉迷于温柔乡,不想工作咯…”
海风吹拂,一众站着干等的游客在太阳下暴晒。唐樘给崔玉琴撑了伞,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都是些工作生活上的事情。
唐樘正跟她说着剧组的八卦,就听前面不知怎么传来惊呼声,抬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马甲的老年人直挺挺的捂着胸口,站在栏杆边,仰头倒进了水里。
“怎么了?”
崔玉琴背对着这一切,顺着唐樘的视线转过身去的时候,只看到水面扬起的巨大的水花。
港口的这条排队通道离岸边有很大一段距离,海水的深度足有好几米深。那人的家属惊呼尖叫着,一旁的救生员赶紧穿好救生衣,跳进水里救人。
“有人掉下去了。”唐樘有些不安,“好好一个人站着,怎么会站不稳的?”
崔玉琴瞬间紧张起来,拨开人群,探头向前面骚乱的地方看去。
那人的亲人在岸边哭喊着,没多会,两个救生员便把那老年人抬上了岸,可那人躺在地上只打寒颤,表情因为痛苦和痉挛而扭曲。
唐樘站在几十米开外,隔着无比嘈杂的喧嚣,看见一个男人冲上前去,在老人胸前的兜里掏了半晌,绝望地喊了句什么。
老人喉咙里的水也没干净,他痛苦地捂着胸口,大张着嘴。
烈日下,唐樘被周围的混乱扯进了回忆里,他觉得这人的状况有些熟悉,可还没等他细想,身边一道白影闪过。
——站在自己身侧的崔玉琴扔下手提包,如一只毫无顾虑的大鸟,拨开人群,冲了过去。
“都让开!”
她的声音不容置疑,“我是医生!”
唐樘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连崔玉琴的衣角也没碰到。
作者有话说:
爆更五千(跪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