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时唐樘在剧组是个人见人爱的存在,但关键时刻,所有人的第一反应还是先照顾姚婷。
“怎么回事?”陈谷洲从车上下来,和众人一起把姚婷扶到一旁坐下。
姚婷当时坐在驾驶座正后方,除了肩膀有些淤青外,没有大碍。
司机的额头破了个口气,有些轻微脑震荡,被随行的医务人员抬到一边去了。“路太黑,走神了吧。”金梧有些烦躁地在姚婷身后站着,叉着腰四处看了看。“那小子呢?”
唐樘的助理早就撒丫子跑走了。众人回头去看,就见唐樘被一个高大的青年抱上大巴车,那小助理跟在后头,完全帮不上忙。他焦急地跟着上车,左脚刚踏上去,又被赶了下来。
“去找医生拿酒精。”陆予行冷声命令他。
小助理被他的语气给镇住了,赶紧转身下车跑回来。
医生把酒精纱布棉签全塞给他,旁边有个场务忍不住问:“那是谁啊?”
“好像是记者。”有人小声回答。
“谢谢谢谢。”助理额头上都冒出汗了,接过东西又一阵风地跑回去。
金梧扶着姚婷的肩膀,拧着眉。
“这助理太不靠谱了。”
车上。
姚婷的车推不上来,几乎所有人都下去帮忙了。
李青无所适从地坐在后排,就见陆予行阴沉着脸,抱着唐樘走过来。
“让他坐里面。”
陆予行身上到处都是泥,他把唐樘放在座位上靠好,反“y’x’d’j”。手将外套脱了扔在一边。李青被他的脸色吓到了,拿着自己的相机坐到前面去,把后排留给伤患。
助理抱着一堆消毒酒精和纱布,气喘着上了车。陆予行从他手里抢过纱布和酒精,拧开盖子把酒精往上倒。
“自己把衣服掀开。”他冷着脸,把沾湿的纱布凑到唐樘身前。
唐樘咬着唇,缓缓把袖子推上去。
他胳膊肘上青紫一片,陆予行换了跌打药给他擦上,又拉过他的手指,把手背上划破流血的伤口处理了。
唐樘的手指被陆予行攥着,酒精有些凉意。
“不用……”他小声地开口,手指抗拒地往回缩,“小伤而已。”
陆予行不管他,一声不吭地又换了新纱布,蹲下,手掌摁住他的膝盖。
唐樘打了个哆嗦,小腿下意识往后缩。
“干什么?”
陆予行一把抓住他的脚腕,也不管还有其他人在,若无其事般脱了唐樘的鞋,让他踩在自己大腿上。
“那个,有什么要帮忙的吗?”唐樘的助理傻站在一边,有些尴尬。
李青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他拉了一把那助理,“走吧,我们去下面帮忙推车。”
两人一前一后下去了。
车厢里静的吓人。外面的天完全黑了。唐樘贪凉,穿了条短款休闲裤。大概是因为车后座上放了不少东西,他小腿上被擦破了好几道痕迹。
陆予行低头,将渗出来的血全擦干净,给他上药。白皙的腿抬起来的时候,还能看到大腿上未消退的淤青。
那是四五天前,在那张桌子上磕出来的。
陆予行的视线在上面停留片刻,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良久,仿佛一场战争终于结束似的,他长长卸下一口气。
唐樘低头,看着他的发旋。
陆予行静了一会儿,起身,在唐樘头上摸了一把。
“头晕吗?”他神色依旧很冷淡,语气却柔和不少。
唐樘摇了摇头,悄悄抬起手,勾住陆予行的手指。
车厢的灯很昏暗,陆予行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前座传来沉闷的脚步声,陆予行把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在他身边坐下了。
上来的是武指,肩宽膀圆的汉子满头是汗,坐下直喘气。
“车弄上来了?”陆予行问。
“没呢,”武指皱着眉,“得叫人来处理,这深山僻壤的,估计得等到明早。”他看了眼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唐樘,“唐樘你没事吧?”
“没事。”唐樘露出笑容,“姚婷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