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有些心虚的味道,见陆予行半晌不回话,才老实交代:“我们搜集到的,关于唐兴国的一些资料和报纸也被拿走了。”
陆予行的心立刻悬起来。
“你也不用太担心,”柏知赶紧补充道,“那些东西只要想查都能找到,不是什么保密的资料。”
两人都静了。
陆予行冷声问:“什么人拿走了?”
柏知迟疑许久,小声说:“说是唐家……唐锐泽的人。”他咽了下口水,回想当时的场景觉得有些后怕,“让我们别打唐家的主意。”
窗外,太阳完全被高楼大厦吞没,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在地平线。
“我知道了。”陆予行看着远处那束在黑暗中挣扎的光亮,“最近不要查了。”
挂了电话,他一言不发地在床边坐着,开始整理思绪。
救下唐兴国一命的唐家夫人,她是怎么提前预知危险的?
为纪念她而打造的物品,为什么是一个古怪的怀表,而不是其他唐兴国更拿手的珠宝产品?
唐锐泽为什么会知道柏知的动作?如果真的是他,他看到报纸之后会发现问题所在吗?
而唐樘……
陆予行回想起,在那个昏暗的摄影棚里发生的事。当时,他没有束缚唐樘的双手,对方却甘之如饴般承受着。那些过于粗鲁和不合时宜地举动让他不舒服,他却咬着牙不反抗,仿佛是在赎罪。
他到底隐瞒了什么,以至于被如此对待,也不愿意松口?
就这样在房间里坐了很久,直到外面响起敲门声,陆予行才回过神来。
“予行?”李青在外面叫他,“你没事吧?”
天光已经完全暗了,陆予行开门,客厅里暖黄的灯光投射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分割的三角。
“没事。”陆予行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拍了拍李青的肩膀。“走吧,今晚约了采访摄影师。”
两个小时后。
距离电影厂一公里外的高级西式餐厅里,一位穿着干练,扎着高马尾的女士绕过吧台,走向最里的一桌。
她的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响声,和小提琴配乐形成奇妙的搭配。
“艾先生。”她在靠里的座位坐下,从新买的名牌包里抽出一沓旧报纸,递给对面的年轻男人。
对面的年轻男人戴着黑色口罩,刘海放下来遮住大半眉眼,正是唐樘。他裹着相当朴素而不起眼的深色风衣,白天穿的破洞牛仔裤早就换掉了,如果不是刚才掏出高级会员卡让店员刷,他可能会被拦在门外面。
他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了面前的女士一眼,接过报纸,一张张翻开看。
对面的女士没说话,喝了口刚端上来的苦咖啡。
唐樘捏着那几张泛黄的报纸,粗略看了看,便放回桌上。
“辛苦了。”他脱力般躺回座位里,“欧洲那边呢?”
“没有问题,唐兴国没有去过银行。”
唐樘垂着眼,抬手拉了一下口罩。
他从口袋里掏出支票和笔,在上面写了个数字,递给对面。
“先这样吧,”他的手指摁在支票上,推给那女士,“如果唐兴国派人去银行的话,帮我拖住他们。”
女士苦笑,“艾行先生,我们是侦探事务所,不是黑社会。”
“需要我在上面多添一个0吗?”唐樘掀起眼皮,冷冷看了她一眼,“给钱办事,这是你们三个月前,答应跟我合作时的宗旨。”
小提琴舒缓的旋律在耳边萦绕,女士跟他对视片刻,终于败下阵来。
“早知道您这么能折腾,当时在欧洲的时候就不应该接这笔生意。”她用手指夹着支票,优雅地将自己的薪酬放进包里,“我们会尽力办的。”
作者有话说:
写的不太顺,有点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