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郑忆茹早就缓了过来,在清漪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二皇子的情况却不大好,他本就有旧疾在身,如今又在冷水中耽误这么长时间,太医在里面诊治。
大殿内郑忆茹跪下请罪,“是臣女连累二皇子,二皇子如今落水都是因为要救臣女,还请陛下责罚。”
“快起来吧。”对着她一个弱女子,皇上也说不出来别的话,只焦急地等着太医回答。贵妃则是殷切地看着内殿,根本无暇顾及这边的情况。好在没过多久太医进来禀告二皇子已经完全清醒,病也稳住。
魏语冰和唐虞年就是这个时候踏进殿内的,见皇帝和皇后都往里面去,她们二人也一起跟了过去。
坐在床前,皇帝又细细询问一番二皇子的病情。“劳父皇母后惦记,”二皇子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皇帝按回去,“儿臣没什么大碍。”
他往皇帝身后看了几眼,苦笑道,“儿臣本是看有人落水想救人,谁知这身子如此不争气,不仅没救到人,反而给父皇添麻烦。”
“有心就好。”皇帝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你安心养病就好。”
“不知是哪位小姐落水,”二皇子故作不知问道,“现在可好?”
郑忆茹上前一步,敛下担忧的万千心思,跪地行礼道,“臣女郑忆茹谢谢二皇子,臣女如今安然无恙。”
“先起来。”皇帝又询问了唐虞年。一直在旁没发言的皇后突然出声道,“据本宫所知,此地偏僻,郑小姐莫不是迷路走到这里,只是不知郑小姐是如何落水?”
“臣女——”
她话还没开始说,四皇子抢先一步道,“郑小姐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落入水中?多亏皇兄和驸马看见。”
“本宫倒是忘记四皇子了,”皇后道,“皇帝和本宫是来看看快要落败的荷花,看样子,四皇子也很惦记。”
“哦,对了,”皇后又道,“本宫忘记了,这看荷花本就是贵妃妹妹的提议,看来妹妹和四皇子还真有心有灵犀,或者,是提前商量好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心思各异。刚还在担忧二儿子的贵妃早就明白过来。提议看荷花也不是她最先想到,本来就是皇儿说要她看戏,要是早知道是这么一场戏,贵妃恨恨地想着,说什么她也不会过来。
“看来宫里面的人都知道这荷花是今年夏天的最后一些,否则怎么一个个都要来看呢?你说是吧,郑小姐?”
“……对。”郑忆茹看了看贵妃,又想象着躺在床上的二皇子,低头回道。
“还有驸马爷?”贵妃言笑晏晏地转向唐虞年。
“贵妃娘娘,”唐虞年本想说不是,她甚至想把实情都说出来,可看着皇后一脸挑衅的眼神又看到皇帝不发一言的样子,唐虞年心里凉了大半。这宫里的人精怎么可能没有看出来,皇帝根本就没有要管的意思。
“确实如此。”唐虞年听到自己违心道。
“皇后姐姐,看来这以后还要在后宫里提个字跟她们一个个都说一下,这看景致重要,可也不要忘记脚底下的路啊!”贵妃娘娘轻声笑道。
“好了。”皇帝不愿再提,挥退其他人,看向两步之外的叶昭仪,“今天麻烦叶昭仪了,皇儿留在你的寝宫终究是不妥,而这——”
皇帝心情不大愉快,后宫的事情都是皇后和贵妃打理,叶昭仪一个病人住在这种偏僻简陋的地方,特别是让朝中不少大臣和小姐看到,皇帝皱眉,“叶昭仪迁到钟粹宫去。”
“臣妾遵旨,”皇后立马领旨,又道,“妹妹说此地安静适合叶昭仪养病,如今叶昭仪身体好转,是不大需要这种清静悠闲的地方,还是陛下思虑周全,臣妾和妹妹是万万考虑不到。”
此话一出,皇帝又看了月贵妃两眼,最后落在四皇子身上,什么都没有说走了出去。出了门,正好看见魏语冰和唐虞年,皇帝道,“皇儿去御书房陪父皇下盘棋吧,还有驸马,一块去。”
屋内,眼见皇帝走远,皇后又关怀地看看二皇子,旋即她的目光落在四皇子身上,“妹妹有空还真要对四皇子费费心,陛下前两日还在提四皇子的正妃人选!”说着她笑着走了出去。
贵妃咬牙切齿地看着皇后离去,吩咐下人把二皇子转回宫。她则回了自己的兰苑,一进殿,一巴掌直接扇到四皇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