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虞年还欲再问,余光却瞥到语冰躲闪的眼神。原来语冰在骗她!她就说一把尚方宝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赐了出去,赐剑容易,尚方宝剑今天赐一把明天赐一把是不是也太随意了?皇室中人岂不是想杀谁就杀谁,这也太吓人了吧?
“看来郡主果然很喜欢此剑,”唐虞年笑道,“我也不过是看看而已,并不懂剑,谢谢郡主好意,我就不看了。”
佳怡郡主见唐虞年确实没什么要看的心思,想着她是一位书生,顿时也明白一点,又转身和魏语冰说了几句就跑去了别处。
她走后,唐虞年食指摩挲着小指,不慌不忙地看向魏语冰。一贯冷静自持的魏语冰自佳怡郡主走后就不往唐虞年这边看。
见四处里的人来来往往热热闹闹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里,唐虞年直接往魏语冰旁边挪。她的动静很大,魏语冰却没看她,过了好一会儿,唐虞年仍没有要挪动的意思,魏语冰这才转头,“年年有什么事吗?”
“我的事还挺多……”唐虞年慢条不稳地说着,上次语冰就用什么尚方宝剑来吓唬自己,今天又是如此,还骗佳怡郡主的那把剑也是!还好当事人在这里,前前后后还不到一刻钟她就戳破了某个‘骗子’的骗局。
“语冰,”唐虞年慢悠悠道,“我刚刚听佳怡郡主的意思,她的那把剑和你的,好像略有区别。”
“是吗?”魏语冰故作马虎道,“看来我记错。这都两三年前的事了,年年不会还把以前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吧?”
明明就是骗她,唐虞年哼哼地表达着她的不满,却更想知道语冰为什么这么说,便问,“语冰,你为什么不记得了吗?”
魏语冰本来也就随口一提罢了,她的小驸马对自己的剑都那么有兴趣,如今又见到一把,指不定又产生什么兴趣。
“没为什么,”魏语冰故作淡定,“只是一时间记错罢了。”
另一边歌舞撤下,佳怡郡主主动上前一步,“臣女近日新学了一段剑舞想卖弄一下,不知皇帝舅舅可有兴趣看看?”
“好。”皇帝满脸喜悦,“朕也好久没见佳怡舞剑,不如就今天看看。”皇后也道好。
“陛下,”佳怡郡主正在上场,贵妃娘娘又道,“陛下,郡主一人独舞也没什么意思,不知给郡主找个奏乐之人可好,一舞一琴,也算是相得益彰。”
“贵妃所言甚是。”皇帝大为赞赏,“只是……”皇帝思考片刻为难道,“朕只知道贵妃善琴,这给佳怡选个伴舞的,不知谁好呢?”
“陛下若是不介意,”贵妃娘娘笑道,“莲儿近日在宫中练了好久的琴。”她又转身询问佳怡郡主,“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臣女谢谢贵妃娘娘,谢谢莲妹妹。”佳怡郡主直接应了下来。
一众人似乎都很满意,唐虞年却从魏语莲无奈的眼神中看到抗拒,“父皇,母妃,孩儿的琴意不是很好,只怕会扫了在场诸位的雅兴。”
“无事,”皇帝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大手一挥就让人抬出一架琴,“朕和众人只当随意看看。”
“是啊。”皇后娘娘也笑着附和道,“莲公主只管弹就好。”
这场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唐虞年看着魏语莲慢吞吞地上场,尽管心里对她同情万分,却也不能做什么。真不知道贵妃娘娘为何要如此坑自己的女儿,唐虞年也只能暗暗祈祷魏语莲能弹好。
魏语莲坐到了琴的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魏语莲在坐下时往一个方向投去希冀的目光。唐虞年顺着那方向看过去,是后宫众嫔妃的位置。
一人一剑,一人一琴,琴在侧,剑在中。初始的琴声很低缓很低缓,剑也舞得极慢。琴声渐渐高昂,中央人手中的剑也越来越快,琴也愈来愈快。唐虞年顾不上再去看魏语莲,她全身的精力都放在佳怡郡主上。
原来舞剑是这样的,唐虞年再要继续看时,“铮”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就在这时,一股萧声响起。唐虞年还没再看是谁吹萧。中央紫色的罗裙翻飞,身轻如燕,伴随着幽幽的萧声,手腕轻轻旋转。
佳怡手中拿得仿佛不是一把剑,那剑在她手中翻舞,飞腾,随心所欲。她舞得飞快,萧声也急切起来……
一舞罢了,唐虞年只觉得意犹未尽,佳怡郡主收起剑行了一礼后,走向吹箫之人,站在离她远远的地方也行了一礼,“不知这位娘娘如何称呼?”
这人、唐虞年认识,这不是叶昭仪吗?飞快转过头,语冰却没什么表示,唐虞年稍安心又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