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唐虞年想了想,拣了个不太引人怀疑的问题,“我就是看着二皇子……不愧是佛寺里出来!”唐虞年赞叹道。
“夫君对二皇弟也感兴趣?”
‘也?’唐虞年瞬间想到了叶昭仪,而一想到叶昭仪,就不得不想到她刚刚自作多情的同情心,“我就是随口问问。”
“我倒是忘记了夫君对佛寺很感兴趣,二皇弟修行的佛寺有些远,上虞京郊倒是有一座十分出名的佛寺,夫君要是喜欢,来日我和夫君一起看看如何?”
“好啊。”唐虞年硬着头皮答应,她对二皇子修行的地方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现在……察觉自己和魏语冰的距离越来越近,要是自己一起身,唐虞年不能继续想下去,鼻尖都要沁出汗水。
偏偏魏语冰还无知无觉般随她往这边挪了挪,拿出手绢,“偏殿是不是有点热——”
“谢谢语冰。”唐虞年几乎是一把子拽过了手绢,“我,我自己来就好。”
当着魏语冰的面,唐虞年到底是耐着性子仔细擦了擦脸,可在魏语冰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实在是有些撑不住,她低下头,话还没开口,魏语冰这边先笑了起来,“几日不见,夫君一点都不想我吗?”
唐虞年一整个愣住了。
魏语冰故意往右边移移,也不知又从哪里攥出来一方手帕在指尖搅啊搅。“要是说不介意,那是假的,夫君一声不吭回了驸马府,不知道的还只当本宫小气连自家驸马回府都不愿意否则何以偷偷回去?”
“我知道语冰不是——”
魏语冰生生截住了她的话,“不是什么?”
“别人怎么说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弄清楚,夫君回驸马府时可曾想过我?”魏语冰倔强地抬起头,认真问道。
“想、想过。”唐虞年情不自禁答道。
“有多想?”魏语冰不依不饶地问。
有多想?唐虞年不清楚,只是觉得日日陪着用午膳的人变成了母亲钱芳兰,身边没了熟悉的人,第一日用膳时其实是有些恍惚的。
按理来说,钱芳兰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大约是待在公主府的缘故,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唐虞年心里最信任的其实还是公主。
“我每日都让小厮回去传话,不过,”唐虞年缓缓道,话没说完两人都懂,唐虞年又问,“我给语冰写信,语冰可见到了?”
“没有。”魏语冰毫不犹豫地答,“我没拆开。”
“原来语冰没看。”唐虞年有些遗憾又有些庆幸。
“夫君在上面写了什么?”魏语冰见状好奇道,“我回家一定要好好看看。”
“语冰还是别看了。”唐虞年一着急竟拉住了魏语冰的手,等到反应过来时连忙又缩了回去。
“夫君写都写了还担心人看到?”魏语冰好笑道。
那不一样。现在语冰都原谅她了,翻旧账这种事,是不是就不用了?唐虞年讪讪地点头。
“也不是不可以。”魏语冰认真思索后,给了一个让唐虞年看到希望的答复,“夫君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问题,问题是?
唐虞年低头,害羞地点点头,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也挺想语冰,非常非常想。”
她低着头,魏语冰只能看见侧脸,唐虞年神情紧绷倒是和当日在池边差不多,不过竟然这么容易害羞,她只是随口说几句就这样脸红。她的小驸马,要不是女扮男装,现在又会在哪?这副样子又会落到谁的眼中呢?
魏语冰忽然不想去思考。她只觉得今日原谅小驸马还挺快,明明在府上,自己都已经想好了许多主意来‘惩罚’她。
虽说小驸马为了隐瞒自己的女儿身情有可原,可到底还是扫了她的面子。前一刻在自己身边疼得死去活来,刚好点就去看别人……魏语冰想了想,忽觉得自己有点吃亏,而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人。
几乎是瞬间,魏语冰就有了主意。
她的身子往前倾斜了一下,而唐虞年却还在纠结她刚才说的话,语冰怎么半点都没反应,是不是自己说得太直白,下一刻就感觉到有一双温柔的手拂过自己的眉眼,随之而来的就是触感更清晰的唇瓣。
公主是在亲她吗?意识到这一点时,唐虞年只微微看到魏语冰长长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