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好,殷律潇也好,宁深也好,谁不是被夏珺言迷了心窍,否则怎么会明知道自己无法成为夏珺言的唯一,却还是心甘情愿地待在这个人身边呢?
夏珺言出了小区,看见宁深正在街对面等着他。
宁深平常通勤坐公共交通更方便,因此一直没有买车,为了今天,他特意去把宁浅的车借了过来,方便搬东西。
“黄色的车……真是有够骚包的啊!”夏珺言笑着感叹了一句,到副驾上坐下了。
他托着脸,望着正在系安全带的宁深的侧影,调笑道:“宁老师,多久没开车了,行不行啊?”
宁深回以一笑:“你都上了我的车才问这个,已经迟了,跑不掉了。”
夏珺言咕哝道:“本来也没想跑啊。”
去夏珺言家所在的小区,需要过跨江大桥,开车过去很要一段时间,夏珺言便干脆靠在椅背上睡了一觉。宁深开车开得不快,但很稳,夏珺言睡了一路,十分安稳。
到单元楼门口的时候才刚刚两点钟,两人一同下了车,夏珺言还在打哈欠,恹恹的。
眼前是一栋只有七层楼的楼房,刷着象牙白油漆的外墙已经有点褪色了,上面印着许多开锁的小广告。单元楼的大门锁已经坏掉了,门一直都是敞开着的状态,铁门锈迹斑斑,看着有些脏。
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夏珺言便再也没回过这里,此刻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熟悉又陌生。
夏珺言的家就在一楼。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枚铜黄色的钥匙,将自家的门打开了。房子里的陈设还是八年前那个样子,鞋柜里摆着祝娟没有带走的高跟鞋,鞋面上积满了灰尘,罩着沙发和电视机的罩子,都是祝娟还没有疯之前亲手做的。
看到这些,夏珺言很难不想起精神病院里的母亲,这也是他一直不愿回到这里的原因。
祝娟被扭送到精神病院去的那一天,宁深曾跟他说过:“你现在所有的问题全都是她造成的,你必须要脱离她生活,摆脱她的阴影活下去。”
夏珺言听了宁深的话,的确这样做了。所以这八年来他从未去精神病院见过祝娟一次,给祝娟送东西、询问病情之类的事情,全都由宁深来代劳。
“唉,家里的东西还是挺多的,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收了。”夏珺言叹了一声,来到祝娟的房间里,目光落在床头那只玩具熊上。
宁深跟着他进来,看到那只熊,不禁皱了皱眉:“怎么会有个玩具?”他想起祝娟前段时间在精神病院里抢走玩具熊的事,觉得二者之间或许有什么联系。
“这是我买给妈妈的。”夏珺言解释道,“我爸刚离开的时候,她总是睡不好觉,说自己太孤单了,所以我就用之前攒下的零花钱,给她买了这个。”
“那个时候,应该让她把熊一起带走才对。”夏珺言忽然转向宁深,问道,“对了,上个月你应该去看过她吧,她现在怎么样了?”
宁深回想起上个月在精神病院里发生的那场闹剧,还是决心要隐瞒夏珺言。
掌心有点冒汗,他又要对夏珺言撒谎了。
“祝阿姨在那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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