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云集,有钱就能抓住人心吗笑死】
【@瀚海云集,早就跟你说别纠缠我们烈哥吧】
【拜托别圈你哥的前金主爸爸了好吗?端碗吃饭放碗骂娘你们吃相不会太丑?】
【黑子滚!合作关系不定谁是爸爸】
【谁稀罕了?不会还有人不知道云集早就从出品下滑到发行了吧?还不就是个靠爹吃饭的富二代?】
【你哪只眼睛看见人家靠爹吃饭了?午饭吃了几碗老坛酸菜啊替人家青年企业家操心?】
【丛烈作为公众人物砸人家餐厅你们挺光荣是吧?】
【丛烈粉丝应该最清楚你哥当年为什么被雪藏,真就当互联网没记忆?暴力倾向这种东西是刻在基因里的。】
【请兄弟姐妹们保持冷静,不要给烈哥惹麻烦。如果有其他粉丝给首页带来困扰,我们为占用公共资源郑重道歉。】
不管是看见有粉丝站在自己这边还是其他的,丛烈看见每一句话都有不一样的不爽。
“因为云总特地强调了需要您到场。”梁超有些不确定这话该说不该说。
果然丛烈就跟没听见一样,什么都没说,耳朵里塞上了刚录的demo。
听了两三遍,丛烈正要在手机里记下几个要修改的小节。
突然他好像听见了云集的声音,“给我听听吧,我也想听听别人没听过的版本。”
就在他耳边,很软,让他想起从飞机上向外望见的云海。
脑海里的画面也逐渐变得真实。
云集趴在床上,身上是一身象牙白的真丝家居服。
他双手托腮看着自己。
一双白得晃眼的小腿交错着前后晃,笔直又匀称。
丛烈有些困惑。
他不大记得自己见过这样的云集。
每次两个人都是匆匆的,他把云集的衬衫西裤一解,灯就关了。
因为云集那张脸太具迷惑性,往往让他有种动真情的错觉。
但是那场景又太真实了,丛烈简直能闻见一股带着甜味的牛乳香。
“嗯?”没得到回答的云集显然不甘心,“我作为丈夫,连这点特权都没有吗?”
他稍微咬了一下下唇,咬得丛烈心里说不出哪里突了一下。
“丈夫”?
“不给听算了。”云集好像有点气馁,“反正我提什么要求你也没答应过。”
丛烈下意识地要把自己耳朵里的耳机扯下来给他,却看见云集浑不在意地起身朝门口走了。
心跳一下就变得很快,丛烈立刻就去抓他的手。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好像这一下抓不住,就要看见他从悬崖上摔下去了一样。
但是手心里却是空的。
丛烈猛地深吸了一口气清醒过来。
他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好像是一些毫发毕现的画面不由分说地压迫过来,带来一个没由来却十分迫切的念头:他要立刻见到云集。
但是见到云集要做什么呢?他又不确定。
丛烈很少有这种不明确的感觉,有些恼怒地用舌头顶了一下腮。
“烈哥,到了。”梁超看他脸色阴沉,小心地提醒他。
瀚海传媒的门口挂着好几张丛烈的巨幅海报,每一张从拍摄到制作都是云集全程盯下来的。
现在这几张海报的原图还在全网高清下载榜的前几位,无差别占据少男少女的手机电脑屏幕。
看见那些海报就想到了那个人,丛烈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想起来自己上次说了狠话不会再主动找他,也是因为当时云集的态度确实过。
这段时间云集连个电话都没有,按理说丛烈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得偿所愿。
和那些评论一样,他一直觉得云集就是个富二代。
在他眼里富二代都没什么两样:对感情上头的时候当然恨不得烽火戏诸侯,等玩两天腻了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被这种没责任感的人黏着是很让人烦躁的,他一直等着云集厌倦。
但是好像真等到这一天,却没有丛烈预想的轻松与自由感。
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听见梁超说是云集特地要见他的时候,丛烈是松了一口气的。
坐电梯上了二十五层,隔着室内装饰的高大绿植和钢化玻璃,丛烈看见了站在沙发边看文件的云集。
和刚刚他意识里的不一样。
云集穿着一身合身的墨色西装,修长的线条被恰到好处地收束与释放。
他背对着进门的方向,一把腰看起来又窄又软。
西服的腰身不能被填满,下摆却被软软地撑起来,随着他走动和躬身而带起轻微的摩擦感。
丛烈顺着走廊往里走,脚步不自觉地稍微加快了一些。
他走过转角,看见云集正低着头对一个男人笑。
那个男人看着年纪不算太轻,身上那套西装是最新的春夏高定。
他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晃着一只玻璃杯,杯子里淡金色的液体一看就像是威士忌。
他把玻璃杯凑到嘴边,跟云集说了一句什么。
云集耸耸肩,很放松地笑了。
他弯唇的时候嘴角两侧会陷下一双秀气的梨涡,映着他那双含笑的桃花眼格外漂亮。
丛烈心里那点好心情却瞬间荡然无存。
那男人笑着把手里的玻璃杯递给云集。
云集接杯子的时候露出来手腕上的一串水头极好的翡翠钏子,衬得他白皙细瘦的腕骨仿佛一段亭匀的嫩竹节。
有那么一刹那,丛烈总觉得那串珠子也在自己手里握过。
微凉却透着体温的触感好像还停留在手心里。
但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就看见云集毫不介意地接过别人递过来的杯子,直接抵到唇边。
丛烈重重地把门推开,“怎么,云总现在工作时间也离不开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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