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端着炒面,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在桌子右边坐下了。
严越:“坐那么远干什么,不是有事要找我吗。”
白川:“我坐这儿,也能……”
严越抬了下眼皮。
白川乖乖挪他对面去了。
往日能坐严越身边,他都是欢呼雀跃的。
今天却高兴不起来。
左前方的桌子坐了一圈男生,都是严越白川同班的。
就在白川挪动位置的片刻,桌子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
他们没有直接说什么,但那笑声,绝对谈不上善意。
白川咬着嘴唇,身体抖了一下。
严越神色平静,似乎没听到笑声。
他天生对不在意的事情就不会投入过多关注。
白川:“其实你不知道的话,也,也正好,本来就是莫名其妙子虚乌有传出来的事情,可能是有人恶作剧,故意瞎说……”
严越:“?”
白川:“既然你没有听到,要不,要不我还是不说了吧,也没什么重要的,说了还可能影响心情……”
严越掀了下眼皮:“找打是吧。”
白川:“你……你有没有听说,最近班上有的人乱传话。”
严越:“没有。”
他基本没什么朋友,白川因为给他补课,勉强算是和他关系最近的人了,其他人根本不敢在他面前乱说话。
白川:“是……关于你和我的。”
“今天第二节 课下课我去上厕所,陈松他们突然围住了我,说怀疑我是女的,起哄要扒我裤子,我说我要拉裤子上了,趁他们松开手,赶紧跑了,”白川脸色微微涨红,“他们说,看到我经常跟你回家,你打篮球的时候也只喝我给你递的水,怀疑……”
严越:“?”
白川咬了下牙:“怀疑我们睡过了。”
啪嗒。
严越筷子上夹的鸡翅掉了。
——
阮知慕接到班主任赵婉萍电话的时候,正在上课。
他把铃声调成静音,从教室后门走出去:“喂,赵老师。”
赵婉萍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严越家长,今天放学后有空吗。”
阮知慕瞬间大脑一级戒备:“严越又犯事儿了?打架了,没写作业,还是考试零蛋了?”
赵婉萍:“你先别急,严越没有和同学打架,也不是考试的事,这事儿说起来比较复杂,还是等你过来再说吧……你做好心理准备,千万别急。”
阮知慕一听,头皮更麻了。
这听着,怎么好像比打架斗殴还严重。
难道严越把校长给打了?
还是站讲台上撒尿了?当着全班人面跳脱衣舞了?在学校地下埋核弹了?
阮知慕忍不住胡思乱想,越想越慌,一到放学时间,就赶紧去了学校。
走到办公室门口,还没进门,先听到一声响亮的哭声。
“赵老师……呜呜……我和严越,我们真的是清白的!”
阮知慕:“……?”
第一反应是自己误入了琼瑶片场。
第二反应是,夭寿了,这听着怎么像是白川的声音。
阮知慕推开门,看到办公室里鸡飞狗跳,乌泱泱站了一屋子的人。
白川扑在一个妆容精致的中年妇女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身旁站着一个神色严肃、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大概是白川的父母。
严越站在白川旁边,手插在裤兜里,一脸无聊地盯着赵婉萍桌子上的绿萝盆栽。
白妈妈怒气冲冲:“赵老师,你一定要为我们白川讨个公道!好好的上个学,被人编排说是同性恋,跟同学有不正当关系,这不是校园霸凌是什么?!”
赵婉萍神色尴尬,连连安慰:“当然,当然,白妈妈你先别急……”
相较于白川一家,严越这边要安静得多,甚至有些过分冷静了,像是在围观一场和自己无关的意外。
赵婉萍的眼睛偶尔扫过严越,目光里有一丝狐疑。
阮知慕咳了一声。
严越抬起眼睛,和他对上了目光。
阮知慕:“那个……”
严越走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抱住了他,脑袋垂在他肩上,淡淡开口:
“哥哥,你一定要为我讨个公道啊。”
阮知慕:“……??!”
作者有话说:
白川同学是喜剧人+助攻,不是反派角色,放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