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回复是，三天后可以见面详谈。

“我猜，他不会拒绝。”祖奕明推测道，“毕竟就像我们想从他口中套话一样，他也想近距离掌握我们的信息。”

因为有了三天的空档，于小晴和祖奕明总算有了一点独处的时间。

碧新湖畔，微弱的路灯散发着幽幽光芒。

二人肩并肩走在一起，湖畔行人三俩，湖泊之中倒映着光影。

于小晴这段时间以来的低落消沉总算得到了缓解，她很享受这安静而美好的时刻。

“小晴，先把《狗尾巴草》的故事结尾告诉我。”

祖奕明温柔的声音传过来，在这宁静的夜色中一点也不突兀。

“上次不是说到被判死刑的书生，在牢房里挖坑吗？书生挖了九十九天，总算看到了逃出去的希望了。

就在此时，牢房里的狗尾巴亮起了绿色的光，它化为了一个绿衣女人。”

于小晴娓娓道来。

祖奕明不解道：“你该不会要讲聊斋了吧？这绿衣女人难道和他相爱了？”

夜色里，于小晴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绿衣女人对书生说：’其实你早就死了。’”

“这是个悲剧吗？”

“你听下去就知道了。

绿衣女人继续对书生说：’你虽然死了，灵魂却还在努力找寻逃命的方法，你命不该绝，许你一次重生为人的机会。

我把你送往殿试之前，之后的人生，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书生这次没有选择玩铁锤，他选择了另一条路，在那条路上他遇见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他们相谈甚欢，最后结为了夫妻。”

“讲完了吗？”

“没有，后来他们一起携手到老，妻子因病去世，在她的坟旁，有一只缥缈而孤傲的狗尾巴草。

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还躺在牢房之中，角落处还是那株狗尾巴草，原来他从未经历过后面的故事。

你猜，如果还有一次机会，他会怎么选择吗？”

“我猜他会选择第三条路吧，毕竟已经知道第二条路很美好，却是假象。”

“他还是选择了再次遇见妻子。”于小晴的声音空灵而悠长，“美好的事情，就算是假象，他也愿意再经历一遍。”

她在心中默默说道：“如果真的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选择两条道路，我还是会选择找到你。

哪怕这个世界全都是虚无，你是真的，就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个故事好悲伤。”

祖奕明闭上双眼，夏日的凉风袭来，一股淡淡的忧伤涌上心头，

“别说这个了，你先闭上眼睛。”

于小晴依言闭上双眼。

一分钟后。

“好了，可以睁开了。”

于小晴再次睁开双眼。

漫天飞舞的彩蝶，围绕了二人，如梦如幻。

一只橙色的彩蝶飞到了她的手上，橙色的光芒浅浅深深，在手上停留片刻，便消散开来。

但是哪个女人不喜欢美好的事物？

于小晴看着漫天的彩蝶，笑得像个小孩一般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