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似乎成了一种轮回。
每一个场景都应对着谢太初曾经搀扶着他走过的那些路,度过的那些苦难。
像是回溯。
像是追忆。
“太初。”他小声唤道。
过了好一会儿,身后的谢太初回答他:“我在。”
赵渊心头稍定:“你抓稳一些,实在不行便绑住我二人,再有几里地进了山,弓箭便奈何我们不得,我们只要逃脱追捕,入了倾星阁,你就有救了。”
这一次身后的谢太初沉默了更久的时间。
“我刚才许下诺言,不再欺骗你。”他道,“我不想欺骗你,倾星阁没有解药,我错过了唯一的那颗丸药。”
他语气平静,赵渊却心间骤然一痛。
可是谢太初又说:“我们都到青城山了,总要去倾星阁……我想念师尊了。不知道……他看到你时,会不会感到宽慰。”
“好,我们一起去。”赵渊声音沙哑,他感觉有棉花一般的堵物塞在他咽喉中、又塞满了他的胸腔,让他无呼吸、无法出声。
身后的谢太初再没有说什么。
他急促的呼吸逐渐变得安静。
让赵渊听不见声音。
“太初。”赵渊在这片雪地中唤了一声。
谢太初没有回答他。
“太初!”
大黑马驮着二人已经冲出了密林,蜿蜒的山道前方高耸巍峨的身影便是青城山。马队在山路间急促奔驰。
铃铛发出叮当的响声。
恰似人焦急的心情。
他们冲入了山坳。
在往前不远便开始爬坡,路上结了冰,雪更大了一些。
于是马儿们都上不去。
大黑的马蹄在路上打滑,它仰天嘶鸣,却不肯后退。
就在此时,身后的有人冲了上来,扬起了手中的长枪。
段宝斋惊喝道:“王爷小心!”
赵渊在电光火石间拔出了道魔剑,格挡了那枪,即便如此巨大的力量依然将他与谢太初二人挑下马来,落在了山路上。
敌人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长枪又抵。
赵渊挡在谢太初身前,双剑交叉。
“当——!”的一声,枪尖撞击上了道魔剑,长枪不曾离去,巨大的力量从马上压下来,空气中只剩下冷兵器摩擦的声音。
赵渊咬牙格挡,双手发颤,可道魔剑依然被枪压低,直到长枪刺入他的肩膀,鲜血入住。
他仰头去看。
沈逐正骑马在他前方,冷冰冰地瞧着他。
“开霁,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