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行正表情僵了僵,随即哈哈大笑鼓起掌,“够狂,家底厚实的说话就是底气足啊。”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暗讽戚鸣野完全靠的是出身好。
估计在座的不止袁行正一人这么想,年纪轻,能积累那么多资产,说不靠家里谁信。
可戚鸣野脾气虽说不好,为人还是低调的,不同层次的人鲜少知道他大学时就能靠自己投资赚了几套房产。
但跟这些人他用不着交待什么,说白了这顿饭一吃完,出去谁还碰的上谁。
袁行正说话冲,戚鸣野当然不惯着,毕竟能让他心甘情愿低头的唯有褚玉罢了。
“那你就抓紧重新投个胎,争取下一世有机会踩在我头上狂一次。”
他声调不高,和咋咋呼呼的袁行正形成对比,然而那份气魄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袁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捅了捅妻子手肘示意她赶紧把那丢人现眼的东西拉走。
被母亲低声劝阻,袁行正丝毫不收敛,不耐烦甩开他妈的手,人一晃又跑到褚玉跟前一连啧了几声,精神状态十分不正常的神神叨叨,“你就是当年那个被救出来的小美人吧,听说你让人贩子关了一年多,怎样,有没有被干透?你那会多大来着,九岁还是十岁?落下不小心理阴影吧?啧啧!真可怜~小小年纪就被开了苞啊!”
记忆缺口一下子被生扯开,褚玉木然坐在原处,脑子闪过许多纷乱繁杂的画面,黑壮的男人五官模糊,手里高高扬起的马鞭,染血的纱裙,嘶哑绝望的哭喊……
细碎的场景飞闪而过,越是用力想,想把当时的事件完整拼凑,脑袋一钻一钻的疼,额头顿时冒了层冷汗。
褚玉已经很久没发过病了,家里对他保护的很好,没有人会不知轻重的跟他提当年的事,更别说用那么恶心的字眼刺激他,这跟剜心有什么区别。
“砰!”
袁行正被抓着脑袋砸到桌面,力度大的桌子都翻了过来,菜菜汤汤哗啦啦倒了一地。
一向讲究以礼待人的戚松成定定坐在原处,没有要阻拦弟弟的意思。
袁母惊叫着想扑上去从戚鸣野手底下拯救儿子,被袁河死拽着不许动,这儿子保不住了,打死是他活该。
平日里跟些小混混穿街走巷作威作福就算了,狗胆越来越大,竟连天外有天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敢忘。
戚鸣野发了狠,一句废话不说,袁行正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人直接被揍的晕厥了。
戚松成这才起身拉开弟弟,示意他把褚玉带走,去洗把脸再好好安抚安抚他的情绪,要让他分清过去和现在,别继续陷在不好的回忆里。
戚鸣野被拉开还不解气的往袁行正腹部补了一脚,“妈的,下次再让我见到他,你们等着给他挑坟地。”
说完也不管众人脸色,弯腰从地上扯过一角干净的桌布狠狠擦两把手,用碰过那种渣滓的手碰褚玉,是种玷污。
面对褚玉时,戚鸣野瞬间把那些暴戾藏的无影无踪,轻轻柔柔唤了他一声,没得到回应,抿唇打横把人抱起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