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清聪明、善良,曾经是他最重视、最优秀的尖子生。
盛霜序霎时明白了,原来沈承安都是为了韶清而来,沈承安给予他的屈辱找到了一部分的原因。
盛霜序颤抖着说:“我怎么会忘记呢?”
沈承安冷哼一声,说:“是你害死了他。”
盛霜序沉默了,他在哭泣中沉默,缩在沈承安胸膛和门板的缝隙之间瑟缩着肩膀,他看着自己的眼泪和屁股里的粘液一滴滴淌落,在地毯上浸湿出几个黏腻的圆点。
愧疚淹没了盛霜序。
盛霜序说:“对不起,我对不起他……”
囡囡又在门板后小心翼翼地问:“爸爸,你没事吧?”
沈承安微微一愣,他的笑容随着他胸有成竹的信息一同缓缓消失,向门外的人说:“你爸爸刚刚不小心把脚扭了,你稍微等一下。”
沈承安最擅长的就是说谎。
他从地狱爬出,凭借谎言才能活到现在。
他可以嘴上温柔地和孩子说话,手指也可以穿过宽松的项圈,掐紧了盛霜序的喉咙。
他看着盛霜序因为窒息而晕红的耳垂,将他光裸的背部染红,和红裙子融为一体。
过了好久,沈承安才失魂落魄地松开手,盛霜序不住地大声喘息,腰还提在沈承安手里,身体已无力地跌到了地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掐死眼前的人,或许是那张记忆里红裙子的照片,让他收回了手。
沈承安说:“我不杀你,盛霜序。”
“我要你为韶清赎罪。”
沈承安说完,单手撑住盛霜序面前的门板,他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腹部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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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病弱让囡囡很乖巧,她没有无处安放的精力,三四岁正是什么都不懂、喜欢哭闹的年纪,想象力也足够充沛,她坐在床边,看着不停晃动的门板,却不害怕,因为沈承安说了要她等一会儿。
她相信她的父亲会在门外守护她。
过了好久,久到囡囡的肚子咕咕作响,沈承安才终于从外面打开了门。
她的父亲盛霜序跟在沈承安身后。
盛霜序已经穿戴整齐,他面相斯文,眼眶微微发红,眼镜上都映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囡囡看向盛霜序的脖子,那里除了一圈磨破的红痕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囡囡看不懂的痕迹。
盛霜序触电似的捂住脖颈,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囡囡身边,抱住了囡囡的腰,肩膀微微打颤。
囡囡不懂盛霜序怎么了。
她还是小大人似的轻轻拍了拍盛霜序的后背。
囡囡的视线移到盛霜序脚上,他没有穿鞋,光裸的脚和他的人一样白皙干净,定期修剪的指甲规整洁净——这并不是扭了脚该有的模样。
囡囡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儿,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囡囡说:“爸爸,我饿了。”
盛霜序蠕动着两片薄薄的嘴唇,他想他应该对女儿说些什么,但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觉得自己脏了,无形的锁链困住了他,让他在女儿面前抬不起头来。
沈承安说:“囡囡,想吃什么呀?”
“你想吃什么,往后都可以叫阿姨去做。”
就好像一切什么都没发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