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只对强者有好脸色,双标得明明白白,但这种特质并非她一个人的专利,绝大部分金国人都是这种心态。
况且,颜钰还知道,凌芪因为自己死去的御术师母亲的缘故,从小就对这职业的兽术师自带好感。
母亲,是她唯一的软肋。
“耳扣我接下了。”颜钰一把将东西抓进兜里,“其他的闲言碎语,就交给前辈解决。”
“放心,郁老师会帮忙处理好的。”
“是吗。”颜钰抬抬嘴角,“那我就放心了。”
……
城郊
破开层层叠叠的竹林,少有人迹的深处伫立着一座两层高的竹楼,有条通体金色的巨蟒正绕在高高的竹子上,两眼直勾勾望着远处,似乎在等什么人出现。
渐渐的远处湖边拉出一抹身影,女人只是简单地往身上套了件青色的长裙,两只雪白的胳膊露在外侧,皮肤和发尾都滴着水。
她每走一步,水滴都会附和着脚上脆响的铃铛一同落下,然后埋入土里消失不见。
“妫蒿,下来。”郁茯桑招它下来。
金蟒信子一收,立刻闪到她身后,郁茯桑这时候才从怀里掏出一只沾了水的玉坠,举到空中。
她细长的眼眯成一条缝,对着光看见玉佩背后刻着的“可”字,“肮脏的人到哪儿都想留个印记,就像畜生爱用撒尿的方式圈占地盘,可却没那个脑子想想,就算这东西浑身上下都打上她的标记,不属于她的始终不是,妫蒿你说对么。”
“您说的对,主人。”金蟒扭扭身子,应答她的话。
“傻子,你也就只会说对。”郁茯桑勾唇轻笑,眼神却一点点暗下去,“这种玩意真是看看都嫌脏。”
说着,她直接将那玉佩丢入空中,手掌轻轻一捏,隔空将它揉得粉碎。
玉佩的粉末顺着风吹开,只刹那间功夫,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刮起了狂风,竹子被吹得东倒西歪。
一团黑雾从玉佩的“尸体”上化形,它慢悠悠地升高,眼睛的部位亮起两个红红的点。
“愚蠢。”它嗓音低沉,像是酿造几十年的高度酒,嘲讽地笑着说,“你知道只有拿着那信物,才能让我听从命令吗?”
郁茯桑的发在这狂风中依旧纹丝不动地贴在身后,东倒西歪的竹子中,唯独她身子直的犹如一根定海神针,“废物才需要那种东西。”
“你是不是对我的能力有什么误解。”黑雾刷地一下顶到郁茯桑跟前,猩红的眼死死咬住她,“我最喜欢看你们这种骄傲的兽术师哭泣求饶的模样了。”
郁茯桑并没有生气,脸上笑容犹如三月春风,“要试试么?”
“这可是你自找的。”它眯眯眼,快速念出自己的咒语,“sa kun lin!”
然而预料中女人痛苦的表情却没有出现,对方反而抬抬下巴,眉尾轻扬,惑人的金眸对了上来。
“该我了?”话音刚落,黑雾便在原地被重重弹开。
郁茯桑镇定的表情中,它的嗓音逐渐变得痛苦,像是被掐住了呼吸,咬字都断断续续。
“松、松开……我!”
施/虐方不为所动,听见它不客气的语气眸底神色反而更冷一分,紧跟着的后果,便是成倍输出的魂力。
“我……认、认输行吧!”
郁茯桑食指挑了挑金蟒的下巴,根本不往黑雾那看,只是空气中那股无形的力量却还在继续折磨它,扯面团似的,将黑雾揉合又搓开反复多次。
能这样游刃有余,就说明还没真的下狠手,她在等一个答案。
“你知道该怎么做。”
提示一出,黑雾立刻噤声,可身周的飓风愈发猛烈起来,逼着它必须妥协。
隐忍的低鸣又持续响了几十分钟,它才终于忍不住,咬着牙喊出来,“主人,请您饶恕我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