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经过收拾后,哪怕秋天也能瞧见绿色。而院外迈巴赫所停着的小道,光秃秃的落了一地的叶,就剩下零星几片叶子坚强的挂在树稍上。
坐在车子里人安安静静地看着别墅方向。
时间久了,车子里很闷,呼吸难免有点不顺畅,她从里面出来靠着车门,天气冷,她单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拿手机,坐前面的司机说:“小姐,要不我送你回去,明天早点过来?”
“没事,这里看的清楚一点。”
凉意一直吹,很快脚就冻僵了,手指更是,戳了几次屏幕,屏幕都没什么反应。
直到别墅里的灯光灭了,霍君娴才拉开车门坐进去,司机等她开口,赶紧把车子往酒店开。
古思钰一直在同霍君娴聊天,每次发过去都要等好久,她不知道霍君娴在做什么,只觉得霍君娴回的很慢。
霍君娴对手指吹暖风,她敲字:【早点睡,明天去接你。】
明天?
明天也太晚了。
古思钰:【失眠。】
潜意思:再聊一会。
她没等到霍君娴的信息,没忍住把自己的潜意思发了过去。
霍君娴打了个喷嚏,司机送她上楼说:“是不是感冒了,我待会去买一点感冒药送过来。”
霍君娴微抿着唇,她浅浅地笑了一声,说:“以前我爸说,打一个喷嚏就是有人在想我。”
“是这个道理。”
司机看她开心补了一句,“古小姐再想你。”
回到酒店两个人随便聊了一会,谈天说地,说到十一点霍君娴催着古思钰睡觉,她明天还得上课。
结束聊天,霍君娴却没着急睡,去给宁羡之打了个电话。
这个城市的气温更低了,第二天气温快跌到了零下,古思钰起得很早要去赶早课,霍君娴开车来接她,霍君娴穿了一身黑色,黑色大衣,戴了黑色的帽子,放在膝盖的手还戴着黑色的手套。
先前霍君娴说过,她父亲离世后几年,她不能穿大红色,每到这段日子她会穿黑色守孝。
一身黑色衬得她脸特别白,唇显得很艳红,很像那种古早欧美电影里的淑女,特别漂亮。
古思钰上车刚要说话,霍君娴就咳嗽了一声。
“感冒了?”古思钰偏头去看她。
“嗯,有一点。”霍君娴点头。
“吃药了吗?”古思钰关心地问她,手贴在她额头上摸了摸,“有没有发烧。”
感觉自己手指略有些凉,古思钰搓了搓手再摸过去,她摸了摸自己,确定温度差不多才放心,“是不是穿少了,要多穿一点,我去给你拿衣服。”
霍君娴还没说话,古思钰嘴很快,她又说:“怎么能不吃药呢?”她抬头看前面的司机,让他把车停在老板娘的早餐店,这个点药店还没有开门。
老板娘听到她要什么,微微愣,“不是,古思钰,我这里可是饭店啊。”
“有没有啊。”古思钰把老板店里最贵的餐点了一遍,“借我一包,放学买了还给你。”
“别了,药不用还,还这个多不吉利啊。”老板娘指了指楼上,让她自己上去拿,说:“你家里没有药吗?既然有要照顾的人,就得随时备着药。”
古思钰忘记这茬了,但是她家里也的确没药,她身体好的不得了,很少吃感冒药,真病起来一盒药还不够她吃的。不过老板娘说得对,她是得把感冒药备起来。
古思钰迅速去楼上拿了药,泡好了拿下来给霍君娴喝,然后不让霍君娴送自己,“应该有点烫,你慢慢喝,我跟老板娘说了,给你留个暖气足的位置,你在这儿吃饭,吃饱了去老板家坐一会,司机送完我就来接你,实在不行,我自己去学校就行了。”
霍君娴捧着杯子,冒烟徐徐往上飘,“让司机送你吧,这么冷的天,你先去教室吧。”
“你先喝。”古思钰说着,又让她等等,她去看药袋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空腹喝,我去问一下老板娘。”
“没事,不碍事,就是感冒药。”霍君娴吹了吹,她喝一口,药甜甜的,流到身体里也暖暖的。
霍君娴看了眼时间,继续喝,老板娘那边包子出笼了,古思钰小跑着过去拿,管老板娘再要了杯开水。
“润润喉。”古思钰递给她。
霍君娴知道自己就是个小感冒,昨天嗓子喝了冷风有点疼而已,可她很享受这种被照顾的感觉。
古思钰担心的眼睛,流露心疼的表情,都是在催化她的失控,看似是小小的感冒,实际是摧残理智和防线的洪水猛兽。
时间不早,霍君娴把开水喝完,她下车前把自己的黑色手套摘了,她把古思钰的手拿过来,给她仔细戴好,说:“我进去等司机,你好好上学。”
古思钰嗯了声,手指握了握,感受着手套上残留的温度。
霍君娴的手落在她脸上摸了摸,轻叹着说:“怎么办你,好想亲你。”手指滑到古思钰的嘴唇上碰了碰,“可惜感冒了。”
她说得把控不住,却只是俯身在古思钰脸颊上亲了下,亲完,唇分开,霍君娴下车又把帽子给她,古思钰穿得挺暖和的,她不要让霍君娴拿回去。
霍君娴捧着她的脸,笑着说:“你记得把车窗升上去,免得待会路上吹到冷风。”
古思钰感觉自己可能被传染了,嗓子在发痒发疼,她今天穿得是黑色羽绒服,手套、帽子和她还挺搭的,她理了理帽子。
司机听霍君娴的话,把车子往学校那边开。
古思钰扭头看霍君娴的方向,霍君娴还在原地,古思钰说了一句“你快进去”,离得有点远了霍君娴没听到。
霍君娴抬手同古思钰挥挥,在零下的冷风里笑得温柔。
古思钰全身暖烘烘的,她想:要把控不住的是我吧。
这该死的若即若离,快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