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业以为她是小偷在后面追,古思钰几次险些跌倒在地,好不容易跑出了小区,她拍了拍身上的积雪。
古思钰把手机塞回兜。
她靠着树喘气,再往小区里看看,手插在兜里慢慢吞吞的沿着路走。
新年路上的人很多,更多的是车,车道被堵的水泄不通,鸣笛声不绝于耳。
古思钰往车道里瞥了瞥,又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从兜里掏出耳机,随便播放了一段听力。
听着听着,她继续往那边车道看。
车流通了。
黑色的迈巴赫被堵在中间,等前面的车都通过了才轮得到她们,只是车开了几步又堵住了。
临近家门口被堵了半个小时,艰难地把车开到了小区口,怕前面不好走,霍君娴干脆从车里下来,她穿着黑色大衣,脖子上围了厚厚的围巾,笑起来还和以前一样温柔。
一同下来的还有一个女人,女人个子很高,穿着黑色的短款羽绒服,长裤塞进了靴子里。
两个人一块朝着小区里走,女人是个生面孔,身材非常高挑,两个人轻声说着话,霍君娴会稍稍点一下头,更多时候是那个女人在说话。
进小区只有二十多步的距离,很快就看不清楚了。
霍君娴往小区外的道路看,来来往往是拥挤的人群,地面上被踩的太过光滑,很多人走着走着会滑一下。
她眯着眸,呼出一团团白气,说:“最想做什么?我最想找到她,让她属于我,只爱我,眼睛里只看得到我。”
女人说:“从爱情学上说你这是爱人之间的占有,是很正常的,但是要放在心里,要有一把锁,这把锁是锁住自己,而不是锁住别人。”
霍君娴目光从她脸上略过,没多言。
“对于目前的结果,你后悔了吗?”
霍君娴抿着唇。
后悔吗?
多多少少是有些的。
最初会怪自己当初没抓得更紧些,心太软了,应该把她绑起来,紧紧地束缚起来。
可想着,万家灯火时。
别人有家可回,那个人还在流浪,很特别心疼,当时没舍得抓紧她,也是这份心疼在作祟。
“也许,带她走的人很厉害,毕竟她藏到现在还没有露出破绽,也许过的很好。”霍君娴勾起唇,笑得很苦涩,“不然为什么不回来?”
她有自己的思维模式,很较劲。
有些性格不是两三句就能掰扯清楚。
霍君娴垂了垂眸,再抬起头,狭长的眉眼微眨,许是在冰天雪地里,居然看不到一丁点的生气,她望向心理医生,唇微微动,似发出了求助信息,问:“你能帮我抓到她吗。”
和霍君娴相处以来,心理医生尝试了各种方法,都不得不承认,霍君娴和其他病人不一样,她聪明的、有自己的固定思维,如果妄想纠正她的想法,她会有用最合适的论点推翻对方。
有时,她的心理学比医生还要出色,问起原因,霍君娴早就看过心理方面的书籍。
霍君娴说:“很可惜,你也许跟我之前遇到的医生一样,并不能治好我。”
一味去纠正霍君娴的思想,霍君娴只会质疑她的专业性,身为优秀的心理医生,被高价聘用还用这种思维模式对待雇主,属实不应该了。
心理医生并没有直接给答案,稍微思考了片刻,她认真地说:“限制□□是违法的,但是,但是我可以帮你俘获她的心。”
“同样,我敢肯定她一定会来找你。”
“那我需要做什么?”霍君娴收回视线看她。
心理医生说:“等,等她亲自把信息送到手中,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制造一点东西,诱惑她出来。”
霍君娴说:“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住她的了,钱、性,她通通都到了。”
“这只是表面,根本是她爱你。你爱她,妒忌她身边所有人,所以约束她,如果她嫉妒你身边的人呢?”
雪下得有点大,天很冷,吹出来的都是冷气,太冷了,需要火来取暖。
心理医生指了指前面的路,说:“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你可以来我家里找我,天气太冷了,我先回去取取暖。”
霍君娴点头,等医生离开,她摸出兜里的烟。
古思钰走后很多东西都被清空了,留下来的东西不带一点气味,她找遍了,只在家里抽屉找到她藏起来的烟。
气味劣质,是霍君娴最讨厌的味道,只要古思钰想逃离,只要古思钰抵抗她就会抽烟。
第一次抽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她的嗓子很干,越抽越难受,第二次又不自觉的又抽起来了。
霍君娴安静地靠着树,树枝轻轻地摇晃起来,树杈树叶子上的雪纷纷落,她换了个姿势,用胳膊撑着树,一点点火星子感受不到任何暖,烧到烟蒂就灭了。
不知道医生的办法有什么用,但是听说她治好了很多病人。有时候,走投无路,什么她都愿意试一试。
烟烧完,霍君娴攥了一把雪,把烟包在里面,慢慢地朝着小区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