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同学脸皮的价值经常会莫名其妙地上下波动,这时候突然处在了一个十分金贵的节点,丢不起脸的他深吸口气,若无其事地脱起了衣服。
祁航直系好了鞋带也没动,就抱着胳膊微微抬起下巴看他,易淮的手捏在裤腰上,到底忍不住了:“你,不走啊?”
“我怎么走,”祁航直的目光在易淮腰际徘徊了两下,“拉开门让外面的人都参观参观你?”
易淮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只低下头默默地脱裤子。
祁航直放下胳膊,语气戏谑:“怎么,你觉得我是为了留在这看你才不走的?”
……不是,这种尴尬的事情想想就完了,怎么还带往外说的呢?
易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三下五除二把合唱的裤子提上,一句“放屁”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好在他及时地制止了自己:“放……放心吧,我怎么可能那么想,毕竟、毕竟……”
易淮“毕竟”了半天,憋出一句:“毕竟也没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好看的?”祁航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易淮,半晌得出了结论,“我觉得还行。”
易淮今天最后悔的事就是没在门口把硬拽他进来的廖正一打昏。
他咬着牙试好了衣服,感觉自己穿着合适之后又脱了下来,叠一叠放进了包装袋,这时候廖正一从厕所里窜出来了,看到易淮之后惊讶道:“不是,你这脸怎么红得跟酒驾一样?”
易淮没法跟他解释,嗓子里咕噜了一句什么就走了,廖正一在后面怎么喊他都不回头。
“奇了怪了,换个衣服换成哑巴了?也不知道他穿着合不合适。”廖正一纳闷道。
“合适。”祁航直说。
廖正一听到这话,忽然反应过来了:“我说你家小狗儿脸那么红呢,你弄的啊。”
“我没弄,”祁航直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我家小狗儿不经逗。”
下午易淮把自己小一号的衣服给了廖正一,晚上廖正一让他去宿舍拿自己的,他说什么也不去,非要廖正一给他送过去。
“行行行,你就是我祖宗,我给你送还不行吗,你先回去等着。”廖正一说。
易淮这才松了口气,因为不用再跟祁航直有什么近距离接触而松了一口气。
他放心地回宿舍坐下,门大敞敞地开着等廖正一,刚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就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来,把衣服给朕呈上来,朕要穿着去翻牌子。”易淮说。
谁知下一秒响起的是祁航直散漫的声音:“你要翻谁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