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酶作为“特邀选手”被带到了严防死守的庆德公馆。
她迈进公馆的时候,差点以为这是她哥要复古一波“金屋藏娇”。
原先公馆就因为面积过大显得有些冷清,不过因为有沈余时不时安排准备的一些花圃和摆放的其他小物件,至少还有人气,现在的公馆,就是一潭死水。
她没来得及再多想,谢绝了老管家要带她上楼的动作,快步朝着二楼跑过去。
她哥不是人起来是什么模样她从小见识的太多了,可她真没想到有一天这些招式会用在沈余身上,就算是沈余提得离开,他还真的忍心!
也就她哥那个渣滓能干得出来!
一层到二层几十米的距离,宗酶压抑的情绪已经成功从担忧转化成了怒火。
当初宗楚说关她,那就是真的关她,从那天最后一次见到沈余还有男友后,宗夫人就把她关在家门两个多月,其中除了朋友偶尔来串门看看她,宗酶就连娱乐时间都没有多少,整天不是学这就是学那。
宗夫人虽然当初为了安抚她假意同意她和李天一交往,实际上心里根本没有当回事。
正好趁此机会,把她关在家门学习东西,美其名曰养养审美和操守。
宗酶一忍再忍,外界的消息全都一概不知,沈余出去了怎么样也完全不知情,后来是同学进来不小心说漏了嘴,才告诉她沈余似乎被她哥给封杀的事。
宗酶盘算了好几天,不过还没等她想好找个什么理由窜逃出门的计划,来接她去公馆的司机先来了。
路上宗楚给她打了个电话,全程只字未提发生了什么,只说要是她没用,干脆就再也别出来。
宗酶磨着牙根“假笑”着答应了。
可见鬼去吧她和沈余才是真的一伙的!
宗酶想起她哥低沉的语气,除了那会儿的后怕,其实还有点窃喜。
让他平日里总是装的牛x轰轰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一碰到沈余不还是举手投降了。
宗酶越往上走,越发现事情有些不対。
里边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沈余虽然性格冷清,但是人也是有些生活气的,尤其和宗楚在一起,外人可能看不太出来,实际上宗楚被他影响的有了不少人性化的“气息”,至少偶尔还能露出正常人该有的情绪,而不是像个机械的领导者一样铁板无情的指挥安排。
因为这点不対劲,宗酶敲门都小心翼翼的。
里边过了很久,才传来沙哑低沉的一声:“进。”
连是谁都没问。
就好像来的是谁都无所谓。
宗酶精致画好的眉毛紧皱起来,她感觉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要是单单宗楚像把她圈在家里一样圈起来,沈余不可能会这么没有生气,他和宗楚在一起四年,哪怕自己没有感觉到,可宗酶都见过几次她哥拿沈余没办法的时候。
沈余他面対他哥时……也是会有脾气的。
到底她哥那个蠢货这次究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啊!
宗酶又开始气恼,但是她动作却很小心翼翼。
房间很暗,连厚重的窗帘都没有打开。
大床上深陷的绵软深色被子上搭着青年卷起半截袖口的手臂,宗酶就晃了一眼,那只腕子上都带着红色的印记。
她有又突兀有些面红耳赤,轻轻咳了声才朝着床边走去,两只手高举着,好像鬼鬼祟祟的小动物。
沈余察觉到不対劲,他拧着眉,睁开困倦的眼睛。
视线里宗酶咧开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像是朵热烈的阳光。
沈余眨了眨眼,愣了一秒,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
他半坐起身来,房间内的自动开关系统识别的到沈余的动作,这才不紧不慢的自动开启了灯光,调节成了温和的光线程度。
宗酶见沈余搭理她了,快乐的一下蹦到床边,连床铺都被蹦得弹了弹。
沈余不着痕迹的拧了拧眉,在宗酶扑上来之前横臂揽住她,低哑的语气带着些宠溺的严肃:“酶酶,你已经是大人了。”
宗酶被他揽住,顿时做了个委屈的哭脸,虚假的眨巴着挤出两滴鳄鱼眼泪的哭眼:“沈哥,你也太绝情了吧!我都快三个月没看见你了!”
“半年也不行。”
沈余清淡的暼她一眼,他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臂上,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但是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动作很轻的将袖子放了下去。
他重新看向已经坐稳的宗酶,问:“被宗夫人放出来了?”
宗酶是个闲不住的性格,俗称话痨,上大学那会儿光是信息都能每天给沈余发一百个,什么碰见帅哥了和姐妹逛街了,任何小事都能变成话题,让她孜孜不倦的和沈余分享。
从那天事变,沈余近乎三个月没有收到宗酶的消息,大概就猜出来她可能是被宗夫人借着由头给关在家里收收性格。
只是这时候过来公馆,一切都显得不那么平常。
公馆已经是严防死守的状态,这期间王笑笑好几次都到了门口,但是没一回成功进来过。
所以宗酶来,只能是那个人的同意。
沈余眼波微动,他垂下视线,听见宗酶在他耳边怒气冲冲的开口:
“我刚被放出来的!要是早让我知道我哥做了这些混蛋事,我一定——”
她满脸悲恺,说到最后一句却卡壳了。
她自己还被宗夫人拦在老宅里呢,就算知道宗楚做了什么,她能做什么?就算她人在外边也做不成啊!
宗酶意识到这个问题,人也无精打采起来。
沈余听着她咋咋呼呼的叫喊,心情却是这些天来难得的有些松分。
宗酶见他表情好了点,才小心翼翼的又开口问:“沈哥,你和我哥到底怎么了?他到底干什么事了让你——”
沈余表情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