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
曲启明瞬间睁圆眼睛,他紧皱着眉毛,挥了挥手,“你做得对,再多一半人,千万别让五爷和他碰面。”
宗楚现在就是一点就炸的炸弹,这时候碰见沈余,对他们两个谁都没好处。
而且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一个点---
曲启明想起昨天看到的照片,人几乎站不太稳。
是谁不好,非要是沈余?
他按了按额角,忽然顿了下,叫住领命去安排人手的经理:“他一个人?”
经理愣了一秒,回:“不是,身边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
曲启明视线晦暗下来:“男的,女的?”
经理额角开始冒汗:“男,男的,看起来大概二十五六岁。曲先生---是人不对吗?需不需要赶出去?”
可太他妈需要赶出去了!
哪怕是曲启明,这时候也忍不住爆粗口。
他紧盯着经理,一字一句的吩咐:“务必,绝对不能让五爷和他们碰面!”
经理几乎从来没见过曲启明这么严肃的模样,他立刻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提起八百个上心应道:“是,我这就去安排人。”
曲启明几乎要烦心死。
他回身看了一眼后方的包间,眉头皱得死紧,随后大步迈向沈余包间那边。
在他走后,包间珠帘被一只纤瘦的手缓缓抬起,夏实然带着笑的脸出现在门前,他看着对面的包间,缓慢的露出一个笑容。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还能碰到这种惊喜。
夏实然带着笑意的视线逐渐压低,修剪整齐的指甲随意捏了捏珠帘的水晶。
这件事情,可怪不了他,要怪只能怪一切太巧,而他只不过是在其中推波助澜一把。
-
贺之臣泼了一把冷水,他支着手,看着镜子里的人让自己冷静。
他很难不承认,和沈余相见不过三十多天,突如其来的感情几乎让他压抑不住。
是年少时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是错过了六年时间的奇妙缘分,和浅笑着的青年融合在一起,这份感情来得快的让他招架不住。
贺之臣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是只有这一次,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尝试尝试。
他和沈余,四年前就该是最亲近的同门师兄弟,之前因为种种原因错过,现在他为什么不能试一试?
“贺之臣,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男人低哑的爆呵在门口响起。
贺之臣清醒了一秒,侧头看过去。
曲启明温润的脸面无表情,手紧握着拳头,死死盯着他。
贺之臣愣了一秒,随后撸起头发,嘴角扬起:“表哥,你也在这里?”
“你他妈还能笑得出来!”
曲启明忽得上前,一把抓住贺之臣的衣领。
他一向清俊的眉眼带着少见的戾气,贺之臣踉跄了两步,被他顶到墙角,低笑了两声,“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曲启明视线阴沉的盯着他,“有人把照片交给了五爷,我他妈亲眼看到的。贺之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他妈在和宗五爷抢人!”
贺之臣压低了眼睛。
曲启明猛地松开他,嗓音低沉的骂道:“你给我自己想清楚一点!你对他不就是当年没见到的稀奇?嗯?趁早把这段感情给我收回去!”
“收回去---”
贺之臣笑了下,他抹了把唇角:“表哥,你说得容易。来之前我也没想到会喜欢他---”
“闭嘴!”
听到‘喜欢’两个字,曲启明眼睛几乎都瞪圆了,他喘着粗气,几乎想把贺之臣的脑袋按进水池里冷静冷静。
贺之臣收了话,视线却很平静的看着他。
曲启明死死按着额角,在洗手间暴走了两圈。
他他妈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贺之臣当初和他提到的那个错过的小师弟竟然是沈余!
而他妈昨天晚上的那张照片,是个男人,就能看出来他眼睛的野心!
宗楚当时怒极攻心,没有看见,要是他看见会怎样?他他妈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曲启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背对着贺之臣,一字一句的开口:“贺之臣,舅妈从小惯着你,你不懂家族里的事务,但你他妈今年该二十五了,你该知道不能给你家招惹后患。”
贺之臣微微僵住。
曲启明留给他一个侧脸:“我言尽于此,你要是靠近他,五爷能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