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涵趴在床上静静恢复体力,他四肢的锁链,包括身上缠绕着的红绳都已经被解开扔到了地上。
但他暂时还不能翻身,因为他的后背还有闵璨拔的罐。
“红了红了,左边第一个红了。”
“紫了紫了,右边第一个紫了。”
“嗯,下面这几个也慢慢变红了。你看,我就说你身体需要治疗吧,这些罐全都变色了!尤其是你肩膀上这两个,一个红一个紫的,可见湿气很重啊!”
闵璨把凳子搬到床边,一边观察着禹涵身上拔罐的情况,一边给禹涵实时播报这些罐的颜色变化历程。
禹涵闭着眼睛静静养神,没有接闵璨的话。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闵璨的话。
在闵璨说出他正在给自己拔罐后,禹涵就完全理解不了闵璨的脑回路了。
确实是个变态,但和自己刚刚想的那种变态不一样。
但闵璨绝对不是个正常人,正常人哪里会在面对一个裸男的时候,想到的竟然是要给他拔罐?!
而且听闵璨那一惊一乍的语气,好像还挺乐在其中的。
闵璨满足地看着禹涵身上的罐随着时间的流逝,给禹涵的身体上留下渐渐加深的印记。
一个个圆圆的红紫色的痕迹烙印在禹涵身上,看情况没个几天应该是消不下去。
闵璨对于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
在禹涵身上的罐拔的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闵璨也收到了任务成功的提示音。
【为禹涵留下专属烙印,任务成功。】
小命又保住了!
闵璨为自己对任务时机的精确把握感到深深的得意。
他这么聪明,苟到一百岁还不是轻轻松松!
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嗤声,闵璨把禹涵身上的罐都拔了下来,随后他拿出手机对着禹涵的后背拍了一张照片,献宝一般地把这张照片拿给禹涵看。
“你看,我没骗你吧,这些圆基本对称,颜色从上到下也是由深到浅,这完美的排列,是不是还挺美观的?”
禹涵:……
还别说,他后背的罐印以脊柱为中线,两边的罐印是挺对称的。
看来闵璨对数学图案确实有天赋。
禹涵看着照片思维飘忽了一瞬,很快他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不知不觉被闵璨带偏了。
“谢谢你给我拔罐,我现在感觉舒服很多。”禹涵客气地对闵璨说道:“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可否让我单独在这里休息一晚。”
听懂了禹涵在对自己下逐客令,闵璨的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虽然这一次的任务完成了,但禹涵身为他的第二个任务对象,系统绝对不可能只发布这一次和他有关的任务。
而他和禹涵的这第一次相处可称不上愉快,尤其是他还看到了禹涵狼狈的一面。
今天他如果就这么离开,很有可能他和禹涵的关系就断这儿了。
那他以后的任务可以直接宣告gg了。
闵璨眨巴着眼睛依依不舍地看着禹涵,眼睛里写着他不想走。
“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禹涵对此不为所动,并再次赶人。
“禹涵,既然我们是朋友了,今天你遭遇了这种事情我也不能视而不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闵璨心一横,厚着脸皮说道。
禹涵表情有些古怪地看着闵璨。
他们俩今天才第一次见,怎么就成朋友了?
“没什么需要的,多谢。”禹涵不为所动。
“怎么会没有需要帮忙的呢?”闵璨急了:“你看他们都这么对你了!我是闵璨,我爸是闵元,我爷是闵昌,我叔是闵盛……”
闵璨搬出自己的家世开始自我推销。
禹涵:……
没见过这么热情的好心人。
不过,闵璨的身份确实可以帮得上他大忙。
禹涵略带审视地看着闵璨,他的眼神很清澈,和自己最初以为的充满了浑浊的欲望的模样完全不同。
凭着这双眼睛,再加上闵璨今天在他昏迷不醒时也没有对他做出任何越界的行为,禹涵相信闵璨对自己没有肮脏的想法。
既然闵璨这么迫切地想要帮自己的忙,禹涵自然不会把这个强大的助力硬往一边推。
而且今天的事情也给他敲响了警钟。
想要不再受制于人,他的计划必须提前开始实行了。
“那我先对你道声谢,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禹涵用胳膊支撑着身体缓缓坐了起来,闵璨连忙把掉到地上的枕头捡起来,垫在了禹涵的身后。
“我希望你能在禹驰和禹子晨面前,表现出包养我的姿态。”
闵璨:???
这……这也太刺激了吧?
“如你所见,我虽然是禹驰名义上的儿子,但他对我并没有什么亲情,随时可以当成谋利的工具人舍弃掉。”禹涵语气平淡地说道。
“这种人渣根本就不配做你父亲!”闵璨义愤填膺地说道:“那你母亲呢,不会也赞同禹驰的这种做法吧?”
“我母亲早就去世了。”
“啊?对不起!”闵璨没想到自己会不小心触碰到禹涵的伤心事,连忙道歉。
“没什么。”禹涵淡然地说道。
看着闵璨在自觉说错话后唯唯诺诺不敢再吱声的模样,禹涵微微一笑,主动说道:“其实也很正常,毕竟对他来说,他现在的老婆才是他的真爱,禹子晨才是他的儿子。”
闵璨睁大了眼睛,信息量突然好大。
“介意我抽根烟吗?”禹涵问道。
闵璨急忙摇摇头。
“那麻烦你从我上衣兜里帮我把烟拿来。”
闵璨从扔在地上的衣服里掏出了烟盒,递给了禹涵。
禹涵接过后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点燃后深吸了一口。
袅袅的烟雾中,禹涵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寂寥。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一个很俗套的故事。小时候我的父亲母亲感情还算不错,后来我母亲得了重病,卧病在床。一开始父亲还对母亲嘘寒问暖,一有空就到医院照看母亲。”禹涵缓缓讲述起来。
“可是渐渐的,父亲往医院跑的次数越来越少,到后来几乎一个月都很难来一次。尽管母亲在我面前仍旧表现得很乐观,但我能看得出她的伤心与寂寞。”
“直到那天,我在学校上课的时候,突然收到了母亲不行了的消息。我急忙赶到医院,却连母亲的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说到这里,禹涵吸了一口烟,然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闵璨一脸担心地看着禹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咳咳,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一个女人闯进了母亲的病房,不知道对母亲说了什么,等她走后,母亲便被推进抢救室,却没能抢救过来,永远离开了我。我本想收集证据把那个女人送进监狱,可却被父亲拦了下来。”
“仅仅一个月后,父亲便拉着那个女人的手来到我面前,告诉我,这是我的后妈,甚至那个女人手里还牵着一个仅仅比我小五岁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