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审案的那一天。
因为藤雅不愿意作为证人到堂上下跪,又纠结的想听到假状元绳之以法,包大人默然的看看她,没说话顶着一张黑炭脸去上堂了。不熟悉的人还以为包大人这是气她不知体统,但是展昭和包大人多年默契,眨眼间就懂了他这位大人其实是默许了什么。
展昭嗓音带着笑意,不动声色的就给藤雅支了个招——
站在公孙先生身后听着。
那里的通道本来就是府尹从后衙准备去升堂时走的路。等开封七子全都就位后,公孙先生的站位其实就在通道边上。藤雅站在他身后也不算是上堂,所处位置还属于后衙。同时那里案情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身影更是能被四个大汉挡的严严实实的,不会有任何不妥。
藤雅愉快的拉上了小鼬一起,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听着周勤上堂。两个月过去,对当初那件事显得非常平静淡漠的男人跪在堂上,字字句句带着怨恨和血泪的控诉,他恨毒了把他折磨成这样的义兄,也恨毒了愚蠢相信着一个没认识多久的人的自己。
“周勤,你确定要告本朝状元周勤?”包大人例行公事的最后询问了一遍,面色郑重,“你可知民告官罪加一等,一旦状告,撤案就由不得你心意了。”
“草民告的就是当今状元,周勤!”周勤字句掷地有声,神色复杂悲怆,他缓慢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终于有种事情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等了两个月……生不如死的两个月,终于等到当堂对质的时候了。
“带状元周勤。”包大人拍板。
“带状元周勤!”堂下的衙役便一人一人传话出去,不多时,一个穿着华丽绸缎,浑身气派的男人在门口站定,先是抬眼冷冷看了一眼堂上跪着的周勤,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神色从容。
藤雅在公孙先生背后朦朦胧胧的往前面瞥了一眼,忍不住眉头微皱。
这个状元周勤的心态也太好了吧?看到苦主完好无损的在堂上状告他,审案子的还是包青天,他就一点都不做贼心虚吗?
事实证明状元周勤不仅不做贼心虚,他的心理非常强大,一点都不着急,很是沉得住气。
“状元公,堂下这人你可认识?”包大人不动声色的先问了一句。实际上,从状元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定定的观察状元的神色了。
可惜让包大人失望了,状元周勤没露出一点破绽来。
“回包大人,本官并不认识此人。”状元周勤当真装模作样的仔细看了看周勤的相貌,在青年恨得满眼怒火和隐忍的时候,他若无其事的回过头,这么回禀包大人。
“哦?”包大人不置可否,“那么此人状告你冒名顶替,杀人灭口,你可承认?”
“我既不认识此人,这些罪状谈何说起?”那状元周勤表情坦然得很,袖子一挥,反倒走到周勤身边去质问他,“你既然凭空污蔑本官,本官也要问问你,我冒名顶替何人?行凶杀了何人?”
“不妙啊。”藤雅低声说了一句,眉头彻底皱紧了。
状元周勤的样子太过坦然了,质问的时候义愤填膺,就像是自己被污蔑了一样,态度非常逼真。不说不知情的人,就算是他们,都几乎忍不住想动摇迟疑的想一想到底谁才是对的。
先不提证据,这态度看起来真像是被冤枉的。
不好对付啊,这个状元周勤。
堂上的周勤一时间也惊呆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气的脸都涨红了,瞠目结舌的差点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懑的出声质问:“你不认识我?我的好义兄!当初我们结拜的时候对天发了誓,以后荣华富贵共享,贫穷苦难同当,如有违背,天地共株,这些你都忘了?!”
状元冷笑一声,干脆的又说:“不认识!”
周勤脸上悲愤和怨恨交替,他颤着声咬牙骂道:“那樵夫大叔你也不认识?你当着我的面杀了他!要不是他拖延着你让我逃跑,我还没命到京城来养好伤再告你这个畜生!”
“包大人!”状元周勤脸上也露出了愠怒之色,转头看向堂上冷眼旁观的包大人,一拱手怒斥道,“本官确实不认识此人,耐心来开封府听他一桩案子已经极是!此人却再一再二的污蔑攀咬本官!按律这当如何判!”
好歹毒,一口否认,还想反过来把周勤打死。
包大人面沉如水,却一挥手:“不急——呈证据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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