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扫残梅!”伏清丰道,“看来不止学了一着哇。”
黄飞卿手指捏着剑尖,斜斜劈向指来的腰带,那腰带却极轻飘,遇上削铁如泥的宝剑,顷刻化为绕指柔,沿着剑沿一阵急走,越过剑身,雪点似的拢住了黄宗主的眼口鼻。
“这又是什么功夫?”伏清丰疑道。
“落花掌法。”岑蹊河失笑,“黄宗主再来几手,自家功夫都要被偷师去了。”
果见黄飞卿面色忽白忽绿,他屈指弹向剑尖,想要倒转剑柄,便见那飞至眼前的绸缎忽一拐弯,虚晃一招,转而卷向他双腕。
“黄宗主。”谢秋石倾身而上,一手持腰带,一掌按向地面,“你这剑柄,倒过来容易,要转回去,可没那么简单啦!”
掌风重击地面,将舞动的绸缎割为数股,天罗地网似罩向黄飞卿,若是避之不及,必遭五花大绑,届时谁管你是宗主还是掌门,都得像溪边待宰的香猪一般,一身狼狈得给吊起来。
黄飞卿额头青筋暴起,双目圆睁,“啪”一声重重合起双掌,夹住剑身,剑锋滑破双掌,逼出污红的血渍,他高喝道:“苍天好生!”
刹那间,咒纹明灭,经堂内金光乍现,疾风盈满袍袖。一道利光自天而降,如金钟罩般拢住黄飞卿周身,鸣钟之音骤响,锵锵数声,绸缎珠玉尽数化为粉末,四散一地!
谢秋石如轻燕般滑开数丈,墨发凌乱,呼吸略急,口中却笑道:“承让。”
黄飞卿转身回至席间,天玄宗弟子纷纷起立,迎上一片喝彩。
黄飞卿却缄口不言,兀自回身落座。
“喝什么彩呢?”谢秋石笑着踢了踢地上的王青丛,“我只用入门功夫,你们宗主杀咒都使出来了,还喝彩,看不见你们黄宗主面上无光,正羞愤欲死么?”
王青丛气得破口大骂:“你放狗屁!”
“谁放狗屁?”谢秋石一挑眉,“怎么你一开口就满室恶臭呢?”
黄飞卿尚未应答,忽听右侧一峨眉女弟子道:“谢秋石!你满口粗鄙之言,不敬尊长,手段下流,与你同属武陵仙君一脉,我们都觉得面上无光!你难道没有自知之明,不怕仙君以你为耻,清理门户?”
谢秋石一怔。
她一开口,其余几个与天玄宗交亲的小门小派也纷纷应和,谢秋石却只屈指揉了揉眉心,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谁以我为耻,谁清理门户?燕赤城?”
“放肆!”沉默许久的黄飞卿忽然爆喝,一击桌面,怒道,“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直呼仙君名……”
“报——”
他话音未落,厅堂正门忽然大开,一群弟子低眉垂目,鱼贯而入,为首一人越过各门各派,恭恭敬敬朝谢秋石行了个礼,道:“禀谢掌门!小镜湖的封赏送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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