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要找认同，不曾想周元一分薄脸都不愿意给，林如辉就像失去了獠牙的野兽，愤怒，却不敢出拳，他已经被铁链给拴住了自己发怒的资格，他垂头丧气，继续说着自己的事。

“我拿不出钱了，他们也不给我投钱，我实在没办法了，我朋友告诉我，可以带女人去东南亚，那边的人，富的很富，穷的很穷，我只需要和富人联系就好了。”

“他给我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告诉我，那边有富豪就喜欢新奇，就喜欢从海外来女人，他们有钱，喜欢用来玩。”

林如辉抬起头，眼神重新恢复了一丝生机，“他们告诉我，只是用来玩，不会害死她们的……警官，她们没死，我是不是能轻判一点？”

沈睿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搞笑，于是也不客气地发出“嗤”一声轻笑。

林如辉瞪向沈睿。

“对不起，我刚刚没忍住。”沈睿耸耸肩，“不过我还是想要提醒下林先生，轻判是有可能的，不过人的命就那么长，原本需要判你一百年，给你轻一点，六十年，也可以的，这个我们说了不算，法官说了算。”

林如辉差点暴走，他现在是丧家犬，但是丧家犬谁说不能有携带狂犬病，到处乱咬人！

周元用膝盖碰了碰沈睿，抿了抿嘴，把刚不轻易间溢出来的笑意给藏了回去，轻咳一声，“林先生，你对卖家有去了解过吗？”

“……没有。”

周元：“所以你只是听朋友说，就把林美她们，送去魔鬼的手里？”他将许笑歌发送到自己手机里的有关黑市和那家酒店的资料转向林如辉，让他看，“你送她们去的那家酒店，是他们国家一个巨大的黑市市场里的性奴提供店。店家会把入住的单身女客人的信息出卖给黑市，然后就会有人来对那些女人进行绑架，大部分，都活不长。”

顿了顿，周元半眯着眼，看着林如辉：“你是知道的吧？”

咽了咽口水，林如辉不敢直视周元的眼睛，那双眼睛就如刀子，一道道把他心里的秘密给剔出来，他矢口否认，“我不知！”

“你说谎了。”周元冷笑，“每一次我问你知不知道的时候，你总会下意识避开我眼神，答复时，眼睛总会忍不住闭上，身体往后缩，想要离我远一点。这是逃避的心理，你想要逃避我这个危险源，因为你知道自己在说谎，害怕被揭露。”

“我没有！”

周元没理会他的狂躁，“杨雪也是你女朋友？”

“她配吗？”林如辉一脸嫌恶。

安静如鸡的沈睿，又挑中了时机再度开口：“配你错错有余的。”

“你……”林如辉气的差点要吐血，瞪着沈睿那副贱嗖嗖的嘴脸，恨得牙痒痒。

周元：“为什么没把杨雪骗去泰国？”

为什么？

那是因为杨雪幸运。

当时林如辉是从家里工人那儿听说父母要认一个干女儿，他心里是觉得抗拒的，就去看杨雪，发现杨雪模样长得不错，就动了坏念头，想要把她骗到手，然后弄去国外。

他缺钱。

毕竟钱再多，人也不会嫌多。

林如辉开始有意的接近杨雪，他并没有告诉杨雪自己的身份信息。有些小女孩子就容易容易哄骗，只要买些衣服买些高仿的包包，就以为是爱她，就会变成一只听话的傀儡。

而且，林如辉发现，自己的父母不给自己钱，对杨雪却是挺大方的。

于是林如辉怂恿杨雪跟自己父亲要钱。

可他是万万没想到，杨雪是用身体换金钱，成为了自己父母的第三者。

知道消息的时候，林如辉是觉得恶心，准备着要把杨雪给卖去国外的，可她却死了。

被杀死了。

浪费了能为他挣钱的机会。

周元问他：“你可知道，杨雪是谁杀吗？”

“……反正不是我。”林如辉是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谁：“你们别想诬陷我！”

周元眉头跳了跳：“你现在和李彩华是情侣关系？”

似乎不愿意提到这层关系，林如辉有些抗拒：“不是。”

“你是她养的男人？”

林如辉咬牙沉默。

周元：“在一起之前，你在她面前提过杨雪在你父母之间充当的小三？”

林如辉疑惑地看着周元：“……是。”

周元眨眨眼，大概明白这一系列事情是如何发生了。

林如辉知道杨雪和父亲的关系，觉得恶心，准备把杨雪给骗走卖掉。但在和杨雪“培养感情”的时候，他为了酒庄的资金，把自己出卖给李彩华，并在李彩华面前说过有关她的员工——杨雪当小三的事情，导致杨雪在被卖出去之前，提前被杀。

这样一来，杨雪日记里的那个喜欢的男人，大概率是林如辉。

可她为什么还要找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