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也不客气,慢条斯理吃着包子。
“职业有问题?”沈睿问道。
周元点点头,把包子给咽下去,抽了一张纸巾擦手,和沈睿分析:“如果我们之前的分析没问题,但这车主的外形都不符合的话,一定是有什么因素我们忽略了,而手术取器官,是一件专业性挺强的活,专业的事情,一定有对应的工种有关。”
周元的意思大概就是,如果车主不是医生之类的工种,能不能从其他范围和医生这种工种有间接或者直接的联系,从而反向推理出隐藏在里面的那人可能性。
就好比你猜测某个凶手可能是渔夫,当你查到的那条线索,发现目标人物是制做渔船的公司,就和自己考虑的工种有差距,这时可以尝试下反向推导。
渔船公司会不会有可能就是出售船给渔夫的人,渔夫和渔船公司一定有某种联系。
在办公室吃早餐的时间里,许笑歌就找出了三名车主的工种。
徐栋,二十五岁,毕业学校是东洲大学,专业是汉语言文学。
张鹤,四十五岁,是青州大学的医学院的解剖课老师。
邹秋玲,三十岁岁,是某保险的经理,最出色的业务就是重大疾病险连续五年出售量第一。
周元盯着这三个车主的资料,陷入了沉思。
他从头开始在脑海里顺这个案子,会考虑到是医院里,再确定五条路线找到三个有嫌疑的车子,都是从许笑歌拿到的那张撕下来的广告单上的建筑开始往外启发。
一个智力有问题,叫做刘彩虹的女孩子被抓走了一次逃跑出来的时候,无意中抓了一张广告单的一角,这广告单的建筑和关她的地方很像?
周元忽然想到哪儿有问题了,刘彩虹被蒙着眼睛带到被关押的地方,被关在里面,她是看不到本身关押她的建筑外形是什么,能看到的是,周边的建筑物。
如此一来,关押刘彩虹的地方极有可能是男科医院四周围的某栋建筑。
周元觉得还有一个问题,必须亲自去问问刘彩虹的父母,他站起来说道:“许笑歌,你还能不能联系上刘彩虹的父母,我想去见见他们。”
许笑歌点点头。
早上十点半,车子在刘彩虹父母所在的城中村停下来。
许笑歌给刘彩虹的父亲打了个电话确认他今天没去工地后,一行人直接就上门了。
刘彩虹的爸爸刘军不到五十岁,当常年的劳力工作让他看起来比普通白领显老,再加上刘彩虹的事情,把这大老爷们打击的病恹恹的,不过一阵子没过来看看,刘军瘦骨嶙峋的样子,还是叫许笑歌吃了一惊。
许笑歌倒抽口凉气,连忙去扶刘军:“刘叔,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刘军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我没事。你们是有彩虹什么消息来吗?能找到吗?”
说到刘彩虹,刘军眼眶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敢轻易落下来,他把沈睿他们迎了进来,有些期待的小心翼翼问道:“警官,是有我女儿的消息吗?”
喉咙像是哽着,那藏起来的难过从嘴里轻轻地溢出来,明明难过极了,可说话还是小心翼翼,担心话一多了,重了点了,就叫探案的警员不高兴,就不查了。
许笑歌看着刘军这样子,咬着唇不说话。
周元打量着刘军的家,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他坐下来也不寒暄了,“刘先生,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要找到您女儿,所以接下来我的问题,希望你配合,可以吗?”
刘军点点头,“您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会说!”
“那张传单上撕出来的角,真是你女儿撕下来的吗?”周元问。
刘军点头:“是彩虹撕下来的,她说是一本从门缝下塞进来的书上扯下来的。”
门缝下?
沈睿看了眼周元,周元却稳坐如山,对于刘军这回复似乎早有预料,显得淡定从容。
男科医院一般很少人去光顾,一般人家有什么病痛都会率先选择去三甲医院,因此这些医院都很喜欢雇人去派发传单,那些派发传单的人为了省点事,直接就往人的车和屋里塞广告书。
“她有没有说什么扯下来?”
一般人只会认为是情急之下乱扯下来的东西,可周元认为这思维不能搁在刘彩虹身上,因为她智力有问题,一般智力有问题的人,在某种事情上都会比常人敏锐,或者固执。
刘彩虹能够有机会逃出来,她认为一定是有人对她防范不严,导致她有机会逃。
可有机会逃,为什么还要抓点东西呢?
周元认为,纸上的地方,对于刘彩虹来说,应该是“特别”的。
事情过去的不算很久,但之前只当是孩子胡乱说出来的话语,就没多在意。如今在周元的提问下,刘军这才认真的思考起来,想了想,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说道:
“彩虹说她去过这地方。”
去过这地方?
周元点点头,继续问:“那张撕下来的传单,为什么还在保留着?”
如果不是贵重物品,一般人对于这种于自身没帮助,又觉得带有晦气的东西都是敬而远之,更何况是这种看了起来连“垃圾”都算不上的边边角角。
一开始听到女儿被抓走扯下来这纸张,刘军是留过想要用来做证据,当后来去报警刘彩虹也是没办法提供准确的线索,报案就不了了之了。
这东西他就扔过一次,但后来让刘彩虹给从垃圾桶翻了回来。
刘军仔细回想了下,但是刘彩虹发现这块两手指大的破纸不见了,又哭又闹,嘴里喊着的是……
“学校,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