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风抽风似的信息,他把手机放回口袋了。朝着四周走走,掏出手机翻出受害者照片走进了几家还在开业的商铺,问有没有见过这几个小姑娘,店主都说店里每天见的人成百上千,哪儿能都想起来。想要调取监控,但这些店铺都是小本买卖,摄像头坏过一次,店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让小偷惦记,坏了就懒得再换,挂在墙上形同虚设,周元只好作罢。
走了一圈,不知为何走到了一间还在开业的宠物店门口,微信提示音还在响起,周元走进宠物店,没经验地对店主说:“养狗的日用品给我来一套。”
好一会儿后,周元提着大包小包朝着自己放车的路边走去,走得有些快,手上攥着的狗粮掉了下来。周元叹了口气,准备把手中的狗笼、狗窝的和狗绳等物件放下来去取狗粮,忽然有一双因为经常干苦力活而干裂的手拿起那包掉下去的狗粮,递给周元:“大过年特意跑出来买狗用品,是刚养了条狗吗?”
周元接过狗粮,掀开眼帘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环卫工,此刻正拿着大扫帚在扫满街的垃圾。周元朝那环卫工阿姨点头致谢:“朋友刚送了我一条很丑的狗。”
“可你喜欢,那就不叫丑了。”老阿姨笑了起来,又开始打扫起街道的垃圾,她一边扫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我家以前也养了一条狗,我儿子可喜欢它了,对它可好,可这狗终究是半道走来我家的,养不熟,咬了我儿子一口。唉,虽然儿子很喜欢,但我们还是商量了下,送去给其他更会养狗的人了。你养狗可要训导它别咬人啊,不然害自己还害了它。”
听着这扫地阿姨似自言自语的话,周元没再说话,朝那老阿姨点了点头,就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车里,掏出手机,回秦风消息:“狗粮、狗笼、狗窝、狗绳子我都已经买好了,你在六点这样送到流芳寺门口,我带它去宠物店洗澡、杀虫。快点,我现在开车回去,不然就你继续养着。”
他消息一回,秦风就好像炸了一样,发了十多个表情,激动地说道:“我就知道阿元你会收养这无家可归的可怜狗,我立刻开火箭去你寺庙。”
临开车前,周元又回了秦风一句:“不过这狗真的丑,长嘴长脸,像个马脸一样。见面后,我可能会更嫌弃它。”
“流浪狗你想要的多好看啊?很好看的狗,都不会流浪了。”秦风发了几个白眼过去。
周元决定不理秦风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还在佝偻着身子在大过年假期里扫大街的老阿姨的身影,启动车子,朝着流芳寺的方向行驶而去了。
六点十二分,秦风终于带着狗去流芳寺了。周元已经在门口挨风挨冷地站了有十多分钟,他不耐烦地盯着慢悠悠往上走来的秦风,眼角一转,落到他身后的那只浑身的脏兮兮的流浪狗身上,嫌弃地挑挑眉,“比我现象中还丑,要是直接上我车,会不会污染我车?”
“估计会。”秦风没好气地回答。
周元眉峰一挑,看着秦风,把秦风看得毛骨悚然,直直问他想要干嘛,周元嘴角一勾,“阿风,你抱着狗上车,我不介意让你坐我车。”
“不说它愿不愿意让我抱着,起码我十万个不愿意抱着一条看起来好多年没洗澡的流浪狗,你要收养就收养,不收养就赶走,反正我带过来了,我现在要回家了,走了!”让他抱着一只身上虱子一大堆,味道又熏鼻的狗,那不是要他老命吗?话音落下,秦风落荒而逃。
再晚点的时候,微信群又响起来,周元又给他发信息了。
“我刚带去宠物店洗澡了,在专业洗澡后,美貌略微有些提升了,不过还是很丑。”顺着这句话,周元发了几张流浪狗的照片在群里,又接着说:“不过腿儿上有个肉球,不知道是不是肿瘤,宠物店也不知道是什么,说让我带去宠物医院看。”
“那么麻烦?带去医院看又要费钱?你扔了算了。”
周元没顺着秦风的话往下回答,他说:“不行,我上车的时候添了我一下,算是我的狗了。我现在有些担心它死了,等我明天处理好局里的事情,就带它去宠物医院。”
把狗放在寺庙里,这流浪狗估计从前经受了太多的风吹雨打,所以有人收留自己,它异常感激。周元给它划分了几个大小便区,也不管它听不懂得懂,和它说了一些在寺庙跟他生活的规矩后,就回房间处理局里的事情了。
他掏出音频,在电脑上放了外放音响,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安静地听了起来。各式各样的车声,遇害者的尖叫声,一遍遍地循环,一遍遍在他房间回荡盘旋,在脑海里荡漾起伏。
五个刻录下来的音频里的声音有什么共同点?
忽然,敲门声响起,忽如其来的“咚咚”声打破了那让人瘆得慌的尖叫声,将周元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拉开门,是邓叔站着门边。
房间里的音频还在播放,邓叔微微侧头看了眼房间,蓦地笑了起来。他和周元认识十多年,对他这些奇怪的行为也早就见怪不怪了。他笑了起来说道:“我刚听到垃圾车的声音,还以为今天垃圾车那么早就来倒垃圾了,急匆匆跑门外去,又没看到垃圾车的声音,原来是把你房间的声音听错了。”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你把你房间的垃圾车拿出来吧,还不知道那车什么时候过来收垃圾,我回去就顺手带出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