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看守大殿的禁卫与内使将闯入内的齐王拦住,“殿下,您不能进去。”
眼见即将进入大殿却被人阻拦,齐王像疯了一样夺过禁卫手中的金锤朝几人挥去,即便有盔甲阻挡,但齐王所用力气之大,且金锤本就是破甲所用之器,受了一锤的禁卫口吐鲜血后退着绊倒门槛栽倒在大殿内,引来一阵恐慌。
“快,快叫医生。”有内使大喊道。
“陛下,陛下。”一内使见不妙便匆匆进殿通报道,“齐王殿下来了,还打伤了看守殿门的上直卫。”
皇帝闻之深皱起眉头,便将这一切怒火全部加到了齐王妃身上,“让女子为祸,朕之过也。”
还未等皇帝发怒,齐王便拿着血淋淋的金锤闯进了谨身殿,吓得这一众文臣连连后退。
“放肆!”台上的皇帝怒斥道,“逆子,你可知持器上殿等同谋反?”
齐王便将手中金锤一扔,跪地哭道:“陛下,求您放了齐王妃,若要惩治,就治臣的罪吧,臣一人承担。”
“你”
齐王妃听后,连忙上前至齐王身侧,“殿下。”
“锦衣卫,分开他们。”皇帝沉着一张极为不悦的脸道。
护卫在皇帝身侧的近身侍卫便上前将齐王夫妇分离,齐王见状,便跪伏着爬上前,“爹爹,爹爹,求您,求求您看在儿子的份上,绕过齐王妃吧。”
皇帝怒视齐王,见其衣冠不整,身上还被雨水淋透,大怒的起身道:“混账!”
旋即甩袖走下殿阶,锦衣卫护卫身侧不离左右,皇帝至齐王跟前,齐王便顺势爬上前抱着皇帝的裤脚,“爹爹,爹爹,儿今后一定听话。”
齐王身上的雨水全都蹭到了皇帝的衮龙袍下摆上,气得皇帝当着众臣的面抬起穿皁靴的脚狠狠将其踢开,恨铁不成钢的怒骂道:“你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身为亲王的体面都不要了吗?”
“若连结发妻子都护不住,儿要这体面做何?”齐王连忙爬起跪在皇帝跟前颤哭道。
旁侧大臣见之,纷纷摇头长吁短叹,“齐王殿下,实乃性情中人,可就是太过偏执,也太莽撞。”
皇帝背起双手,低头冷冷的望着齐王,“齐王妃所犯之罪,足已夷林氏三族,你凭什么为他求情?”
“不是的,”齐王起头道,“臣适才在武楼前看见了卫王,这都是卫王的圈套。”
皇帝抬头闭起欲哭无泪的双眼,“若不是朕事先察觉异样,派遣锦衣卫私下调查,你弟弟就真的被这个贱人坑害。”
“王妃她不会这样做的,求陛下开恩。”齐王不信道。
“你的妻,买通这几人陷害你的亲弟弟,陷害朝廷重臣,毒害刑部官吏,这数条人命加在一起,你告诉朕,朕要如何赦免她?”皇帝指着卫王府内侍以及一个高官质问道齐王。
或许于皇帝而言,即便卫王不受重视,也是自己的儿子,自然比外姓之人看得重要,况且齐王妃令齐王做出如此举动,这便让皇帝更加忌惮,除之而后快。
齐王跪在地上回过头,才发现殿堂旁侧还跪着几个奴仆,还有一个瑟发抖的绯袍大臣,又望着战列中一个绯袍哭喊道:“老师,您曾夸赞王妃是贤良之人,您快帮我劝劝陛下。”
文渊阁大学士听到齐王之言,无奈的闭眼摇头,端着笏板弓腰道:“殿下,林氏罪大恶极,今日人证物证具在,如何能为一不法之人开脱呢,还请殿早早醒悟,莫要让陛下为难,让皇室蒙羞啊。”
尽管教授自己的老师也如此说辞,但齐王依旧不信,便挥袖大怒道:“你们这些不分青红皂白之人,罪魁祸首分明就是他!”
说罢,齐王指着殿门口将要入内的年轻士人,大臣们顺着望去,也都吃了一惊。
赵成哲步入殿内,跪伏道:“废卫王,庶人赵成哲叩见陛下。”
得皇帝示意后赵成哲从地上爬起,又极礼貌的朝诸位学士与三司微微躬身。
“是你!”齐王跪爬向适才自己扔的金瓜锤,旋即拾起冲向赵成哲道:“是你在背后算计,本王杀了你!”
“拦住他!”害怕形势会因此不受控制的皇帝大喊道。
锦衣卫指挥使胡文杰遂亲自出手只一招便将齐王控制住,又将他手中的金锤夺过,旁侧的大臣都吓得冒了一身冷汗,而赵成哲却站在原地面不改色心不跳,泰然自若的拱手道:“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放开我,我要撕了他!”齐王睁着血红的双目朝赵成哲怒吼道。
皇帝走上前,伸出手挥袖甩了齐王一巴掌,啪!——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也使得殿内瞬间死寂,齐王楞在原地,在父亲跟前,纵然再恨赵成哲,却也因这一巴掌不敢再造次。
只听见扑通一声齐王跪倒在皇帝跟前,“爹。”
皇帝见到像失心疯了一样的齐王,开始后悔当初自己所逼迫他成的这桩婚事,再一次颤着双唇质问道:“宁愿不要体统,你是铁了心要护着她了?”
“她是儿的发妻,是儿两个未成年孩子的亲生母亲,看在孩子年幼不能没有生母的份上,请陛下网开一面。”齐王叩首道。
咚咚咚!——头磕在地上,一声,两声,三声,皆让皇帝痛心不已,旋即过身背对,垂下无力的双手,闭上双目长叹了一口气,问道:“那好,朕已与诸位殿阁学士与翰林学士商议,有意下诏易储,今日朕且问你,储君之位与齐王妃,你要哪一个?”
齐王愣住,望着父亲如山一般的身影,回头望向被锦衣卫制住的妻子,不禁回想到大婚时的光景与昔日携手相伴的岁月,还有妻子于寒夜中冒死为自己诞下一子的惊险,江山与发妻,又该如何抉择。
齐王妃对视着齐王,泪如雨下,朝其不停的摇头示意,“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