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燕王在场,你们说是射得中还-->>
是射不中呢?”有大臣发出质疑,问道周围的同僚。
“众所周知,燕王擅射乃国朝第一人,其百步穿杨的箭法诸位也见过,若是燕王在,又何惧这区区妖风。”
“那么诸位觉得其子如何呢?”大臣又问,“今燕王不在,然其子却是试者之一。”
“王世子?”官员乃至外命妇们纷纷侧头看向北方的宗室席座。
旋即有人道:“世子是燕王殿下的独子,骑术与箭术定然是燕王亲授,适才第一场马球,王世子纵马一跃可谓惊艳四座。”
“最后还不是输了马球比试,”有人从旁质疑道,“我看呐,燕王世子远不如其父,众人皆知射柳之难,何况是用寻常的三簇箭,柳枝之细,若偏差一点都不足以将其射断。”
就在众说纷纭,揣测燕王世子箭术如何时,高士林又扯了一声嗓子,高喊道:“陛下有旨,此次躤柳,试者走马,需得靶心与柳枝同时射中,方能得筹,试者依例可射五箭。”
高士林的话出,可让一众年轻的宗室子弟愣住,“用寻常箭走马射柳还要同时射中靶心才算得筹,这两项本就极难,如今还要加在一起,这谁能得筹啊?”
“我看啊,今年的躤柳恐怕是没人能得筹了。”
“早知就在马球上好好拼一把了。”
于是众人又陷入一番猜测,因难度再一次加大,众人便将胜利的目光投向此次马球唯一得全筹的卫王身上。
“看来今年端午宴的头筹,是卫王殿下的了。”
“陛下今年怎将躤柳的规矩变得如此之难了,今年参试的还都是年轻一辈。”有朝臣不解道,“陛下一向不喜端午宴的马球与躤柳比试,今年却同开两试,这不像是陛下的一贯作风呀。”
“陛下有时候行事从不从按章法,汝等又不是不知。”
御座上,皇帝瞧着底下议论纷纷的人群,摸着胡须笑道:“卿的主意甚好,一箭定乾坤,可知是否万里挑一的将才,亦可探探这些年轻的天之骄子虚实,而不是临时抱佛脚。”皇帝此言,似意有所指。
出主意的臣子抱袖于侧,躬身道:“是陛下圣明。”
“卿觉得此次躤柳,谁能胜出?”皇帝问道。
张九昭不参试,遂早早将公服换回恭立于帝身侧,随后看了一眼宗室与官宦子弟,抱袖闭眼躬身回道,“回陛下,今日躤柳所增难度,非擅、精骑射者不能中,且今日盛东南之风,试者还要观其风力,故而将门之后自幼教习骑射者胜算要大。”
“王振二子?”皇帝问道。
张九昭轻点头,“二位小将军或可中。”
“那燕王世子呢?”皇帝又问之。
张九昭再次躬身,“臣有幸,于谢恩时闯入世子府后院,亲见世子骑射,为其精妙箭术叹服,若无昔日箭伤,世子今日五箭,当全中矣。”
皇帝听后后大惊,“你是说他能全中?”
张九昭没有点头以示肯定,“这只是臣的猜测,不过也许那日臣撞见的只是巧合又或许只是世子的运气好。”
皇帝陷入沉思,旋即挥手,“究竟如何,躤柳场上一试便知。”
躤柳比试在阵阵鼓声下宣布开始,赵希言还坐在席座上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酒。
赵希言放下杯子,又摸了摸安阳公主的小脑袋道:“小舒月,你且看好了,兄长百步穿杨的本领。”
安阳公主赵舒月连连点头,一旁的晋阳公主端着一杯凉茶,旋即放下道:“今年的躤柳不同与往年,恐怕这主意是陛下身边那位探花郎所出。”
“不就是箭头没有以往宽了,还多了一项需要中靶心的害人规矩嘛,”赵希言撑着桌子起身,又伸手感受了一把风向,“今日的风不太友好,箭在弦上,不容有丝毫的偏差呢。”
“你知道就好。”晋阳公主道,忽然想什么似的抬起头,盯着赵希言欲言又止。
赵希言见她扭捏,便上前追问道,“阿姊想问什么呢?”
晋阳公主攥着放在腹前的手,犹豫了一番后,开口问道:“你手上的旧疾?”
“原来阿姊是担心我的旧疾啊。”赵希言笑眯眯的站直腰身,“如今都过去快半年了,早已好全。”
“莫要逞强。”晋阳公主又道。
赵希言旋即笑止,近前一步压低声音道:“让我参试夺头筹的不是阿姊你么?”
晋阳公主撇头不语,赵希言便又接道:“怎么,阿姊现在反倒不希望我赢了么?”
“还是说,阿姊反悔让我赢试后去向陛下求娶世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