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黎想的办法就是利用竹竿这种细小又不容易被瞧见的目标, 将火器用防水袋绑着在水里漂流过来。要么利用弩机投射在同一个地方。可以完成运输。
两个人有办法运输。新天京确实送来一批新式火器,火器的威力虽然不如胡匈的,但待机时间短。而且数量也庞大。总共一千把。
他们用投掷的方式将火器用防水皮革绑好, 投进一番的淡水湖里。番兵就下水去捞, 捞了不少武器上来。
火器有了线段就很容易学会射击。
谢氏内部本来就有不少练过的火器手。一千把空投过来,只损失了五十把。剩下九百五十把, 还有上万火子都保存完好。
一番收到火器后, 对面突然停止攻击。炮也不打过来。谢集和李黎两人不敢松懈。
这一千把火器是工部日赶夜赶,花费两年时间才赶下这一批稳定性的火器投入战场。听说华阴国之前就有五十把投入使用,用的效果一般。得靠量取胜,但总比没有好。
洛川的谢氏商人开始陆续出事。谢氏商人纷纷出逃,去往一番。
谢集收到自己族人被人袭击的消息,他去接见族人, 听见族人说洛川商人趁机夺走他们在北域的财产。谢集怒不可遏。
李黎听说洛川商人趁火打劫, 他立即派一番的使者去和北域交涉。北洛得到消息命令洛川商人将财产还给谢氏, 抓的人也速速放了。
谢氏的人带着财产纷纷逃到一番,现在回天京又不方便, 所以只能留在天京。
他们一番还没直接跟匈兵对上, 就要面临自己的背刺。
这让谢集感到十分不满, 对北域彻底失去安全感。李黎无法依据事实说服谢集,他只能尽量自己的私库弥补谢氏。
谢集看在李黎那么有诚意的份上,也只能让一步。
“眼下我们不能被后方牵动。否则将对战局不利。”
谢集叹气道:“太子, 本将军岂能不清楚。就算我相信你,并不代表存在背后的隐患会消失。”
李黎觉得不是办法。他派人希望北洛在战时能够管好后方。
北洛本来已经处理几件类似这样的事, 现在一番不过是打个仗。还没打就一直要求不断。
让北洛也有点不满。鉴于只是些小要求, 他也就满足了。
之后又发生洛川商人的被一番流民打劫的事, 而且商人押送的还是北洛本该享受的贡品。贡品被抢, 北洛立即动怒。派兵堵在一番与洛川之间,房子流民再作乱。
很快别的地方又出事了。这次是鹿儿渠,鹿儿渠旧势力举兵投降了城关。耶律文直接派兵将人剿灭,还搞了一出连坐制。将旧势力的亲属一一斩杀。制造了屠戮。
其中还杀了一些无辜的人。将城关的百姓都往洛川那边赶。
北洛顿时懵了。他这个儿子什么操作?他立即派人去确认,耶律文却找借口说是为了保证鹿儿渠能够安稳对各国开放。是国之利益不可侵犯。然后耶律文还送去这个月的关税,总共三十万。
比洛川一年收支还高。
北洛收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只是提醒儿子继续维持秩序就行。一番那边他会处理,对待李黎完全是两个态度。
北洛与耶律文的一举一动都被两方所知。
单雨候在鹿儿渠,满意地看着为母国开放的二个港口。现在二皇子的人都在修路,修一条长达十里的路,可以直通城关。
他踩着脚下干硬的水泥,面对如此造价实惠又耐用的水泥地。他都不由赞叹道:“南中原果然还是人才济济。我国都未发现的东西,竟让他们提前发现了。”
“待此战过后,我也要在这里开个水泥厂,让母国子民都能用上这便宜又耐实的大路。”
旁边的二皇子耶律文还坐在太师椅上,他喝着茶,笑呵呵道:“此番一战,输得只有他李黎。”
“可怜我北域的太子还蒙在鼓里。”却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两国之间垫脚石。
单雨候见他优哉游哉的样子,他提醒道:“洛川除了你我的人,还有别人在作怪。”
“二皇子可别大意了。您的八部将就是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此话一出。耶律文表情瞬间阴戾万分:“这次绝不会让吃里扒外的东西,损害本皇子的利益。”
单雨候看起来并不相信耶律文。因为他已经被着过一次道。
耶律文派去洛川的人,抓了不少暗中散播消息的暗桩。大多数还是中原人。耶律文将人全杀了。然后抓到一个说书先生,说书先生被指定为幕后主使人,让耶律文拿来与单雨候讨价还价。
“这次使者该相信我,我绝不会犯第二次错误。”
“希望如此。二皇子,我们王在你身上可是下了很大的血本。”单雨候勉强相信他的实力,因为他确实抓到不少挑拨洛川和胡匈的眼钉子。
洛川再也没有散播谣言的人敢顶风作案。北洛为此耳根子清静不少,再加上他听说一番已经收到天京的火器。他就睡得更安稳了。
来日他和胡匈谈判的筹码将更多。届时新天京看在他抵御胡匈的份上,也会着重考虑一下与北域的相处。
他就不信现在的时局,新天京相对朋友,肯定不想再多个敌人。到时凤宁肯定会向北域低头,从而拉拢北域。
他和儿子只要分头行事,就能轻而易举在两国之间获得好处。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他转头协助一番打胡匈。获得新天京的另眼相待。
再加上北域对鹿儿渠的控制。他和儿子耶律文里外夹击下,胡匈只能听命行事任他们开条件,拉拢他们。
北洛已经想好要提什么条件。他觊觎胡匈的大宝船,火炮已经很久了。这可是壮大北域的国之利器。
想到获得武器后,他又该怎么做?北洛已经在床上乐呵呵开始做自己的春秋大梦。
这时,武商终于到了洛川。他要求见北洛没人敢拦他。因为他是母氏之子,地位在普通的宗室之上。
他要见北洛。即便北洛吩咐谁来都别打扰他。还是有人壮着胆子提醒他:“尊汗,武公子回来了。”
北洛睁开眼睛看着蚊帐,眉目有几分不悦:“让他在外面等会儿,本汗马上来。”
毕竟是母氏之子,他要拉拢宗室内的保守派还是得给点面子。尤其是母氏在北域民粹势力面前拥有很重的话语权。鹿儿渠事件就有母氏从中调和,要不是母氏出手,他怕是没那么快平定鹿儿渠。所以他更不敢怠慢。
尽管北洛不耐烦,又想起武商的哥哥,竟然不给他面子支持太子。他就更不耐烦了。
“弟弟和哥哥,果然是天差地别。”也不知是褒还是贬。
北洛出殿后在大厅接待武商。武商见他一脸倦意,明显还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