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 越国与石国府起冲突引起两国战争,目前以石国府首战告败而息事宁人。
晋末三年初一,石羊重病在床, 石国府面临外忧内患, 膝下长子与庶子开始争嫡。石坚作为长子与其弟石杨政见不合将石国府分割成两派。
要是石羊一死,石国府必先内乱。石羊吊着一口气求助上主谢兰芝。
谢兰芝收到谢将与石羊的信, 前后不过两天, 她得知越国拥有大量杀伤性武器,心里就透着一股怪异感。
还有石羊对她的求助,竟然不是要向越国讨回公道,而是希望她能出兵援助石国府。
谢兰芝在收到两封信,那股怪异感就更强烈。
她明明从阿其那的梦境得知下半部原著的内容,相信剧情大抵不变。如今一个小小的越国都能在晋末秀出存在感, 她不信不是人为的挑动。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阿其那。
火器肯定是阿其那给的, 但石国府为什么突然进攻越国?若不是石国府提前打越国, 谁都不知道越国藏有大一批火器。
那么与之而来的还是那股怪异感,她总感觉这次挑事的人不是阿其那。
因为时机不对。
为什么时机不对?原著的历史是两年后将是南中原外敌勾结内部造反势力给沿海造成巨大的损失, 同时还损耗南中原的国力。
而这次战争后, 还是埋下祸根, 好不容易建立的西晋二百年后会立马处于分裂。
如果按现在的时间段来算,她提前剧情也缩小进度,这就代表原著也许才二百年后跨入现代, 那她的出现会让小凤凰提起登基,是不是也会缩减统一时间, 与之连锁反应, 现代也许会提前百年或者几十年进入现代。
目前这个进度是稳妥的, 所以世界秩序也就是天道便没有再排斥她。因为她主动将谢氏踢出历史舞台, 尽力保下谢氏的有生力量。
再之后,哪怕她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不能多插手。
但不插手,小凤凰她可以吗?谢兰芝心有怪异感后,随之而来便是深深地担忧。
“我这是对小凤凰没有信心吗?”谢兰芝喃喃自语,她又摇摇头聚德自己一直是相信小凤凰的,只是自己变得不自信罢了。
一切都是自己在主观臆测。
京衞军组建才不到一年,马上就要投入战争。谢兰芝对自己未来所扮演的角色第一次感到迷惘。
但她没有犹豫不滞,任何迷茫都不能让她停下脚步,她仍旧选择举兵去边境。
司栖佟得知此事,她没有阻止她。
她找到她对她说:“兰芝,越国爆发的问题远比我想象的严重,但没关系。”
“一切将利好。”
“利好?”谢兰芝道:“你告诉我,石国府乱了对谁有好处?”
已灭的锡国就是一个例子,胡匈军队可以随意在属国内驻兵,并且每个被胡匈盯上的属国都会同意他们入驻。作为主权国度,这种决定无疑是疯狂的。
同时也让谢兰芝越发感到晋末许多国度,根本没有拥有领土尊严。他们慕强是盲目的,盲目到可以让别国军队随时留在自己国土内,甚至还出钱供养异国军队。出卖国家主权。
慕强到没皮没脸没有尊严,甚至助纣为虐制造更多的动荡。
这样的国家最后只能沦为强者玩物,被随意摆弄。
有价值就利用,没有价值就直接抛弃。不值一提。
谢兰芝道:“小凤凰,这个世道有很多病态的人,他们为了攀附强者什么底线,尊严都没有,只会干损人利己的事。他们唯利是图,搅得世道乌烟瘴气。所以我不能再让这些人助纣为虐。”
“鲁夫人说的对,一旦出现变数者人道将陨,如今这个迹象初显。我虽逃过一劫,但我仍旧责无旁贷。”
“阿其那不仅是天下的敌人,更是我的敌人。”
司栖佟深深望着她,黑眸清澈可见,她冷静的眉眼似乎早就猜到谢兰芝会这么说。
她伸出手轻轻抚向谢兰芝右额,指尖挑开她一缕墨发,她跟她道:“阿其那是敌人,但不会是这个世道的敌人,他还没有资格。”
而“世道最大的敌人,是分裂。”
不知为何,当谢兰芝听到她无比冷静给出回答,她心里那种怪异感就更强烈。
她捏住她的手腕,问道:“小凤凰有没有话要和我说?”
司栖佟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只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我爱你,我希望你能够问心无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是不是责任也好,制造一个可以让自己能够去担当的借口也好。”
“兰芝永远是我的兰芝。”
话毕,她挣开手腕,替谢兰芝整理一下立领,还一边嘱咐道:“石国府那边我打算支持庶子石杨。”
“石坚继承石羊顽固的性格,他不懂变通,与他为伍只会浪费时间。”
一句句看似交代却像是在提醒她。
谢兰芝突然五谷杂味。她点点头:“我将带一万人过去,咱们京衞军的火器手你给我五十人。”
“带炮去吧。”司栖佟替她决定道:“工部魏贡与阿扎已铸造十门大炮,你都带去。”
十门?谢兰芝没想到进度那么快。她决定都带去。
之后谢兰芝去剑架将遏世换上,将遏白换下,她别着代表着杀戮的遏世离开兰章宫。
谢兰芝带一万兵增援石国府的消息顿时传遍天京,京衞军当天就和她声势浩荡地离开天京。
天京各地还在为过个好年而喜气洋洋,突然就听说边境战事起,谢氏大元帅在年初五领兵出击。
百姓们听说又要打战,大家都人心惶惶,生怕来之不易安稳的日子又被打碎。大家都在祈祷元帅能够凯旋归来,为他们带来和平。
与此同时,石国府重病在床的石羊听说谢兰芝亲自领兵过边境,他总算松口气,起码外患可以丢给谢兰芝去承担,剩下的内患,只要他好转一点,就立马废了石杨那个吃里扒外的孽子!
石羊的病是中风,他中风的事只有二个人知道,夫人和长子石坚,其他人一概不知。对外宣传他只是重病不起,而不是中风变成个废人连话都说不出来。
石羊的嘴努力动了动,屋外夫人端来一碗药汤,亲自伺候石羊。石羊闻到今天的药味似乎有点不同,他立即拒绝喝药。
很快有人推门而入,那人闻到在空气弥漫的苦涩药味忍不住捂了捂鼻,石羊看见他却像见到鬼一样,双目透着一丝惊恐。
似乎好像是说你为什么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