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们逼得太急,让密探先下了手。
鞍山道:“我们又错过真正的安山的线索。自他从威都离开就行踪不定,他到底会去哪里?”
“还有他最后上缴的银子有多少?”
“总共三千万两,从越国走水路运往北域靠近石国府的边境,耶律二皇子亲自接手,再转送到白瓮宫。”
白瓮宫是胡匈国城。
鞍山私底下听到这笔数字还是十分骇然,又暗地敬佩安山的敛财能力,难怪王兄如此看重他,甚至以兄弟手足来形容他,赞誉他,底下商人无不追捧他,甚至奉他为“白瓮财鬼”
天底下就没有他不能变石为金的东西。
“安山,安山兄弟,你到底去哪了?”鞍山无不叹气道:“如今我们还得面对谢主的追责,只要不认她是没办法拿我们怎么办。”
“但本王听说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此仇不报,非她本性。”
使者点点头:“您打算如何?”
鞍山:“既然都得罪了,不如就在华阴多做点让我们母国能获利的事。”
这时安邑国主再派人请谢兰芝进宫,同时邀请鞍山一起进宫用餐。
两方人再碰面,已不是初次见面那么友好。
因为双方都知道,他把她得罪透了。又何必再拉下脸求和,丢自己的脸,还不如丢的是别人的脸。
安邑似乎有意为两人缓和关系,只是显得有些画蛇添足。
两人进了酒席,安邑举着酒杯在他们周围游走,自己是主人显得像个宾客。
鞍山十分看不起她,甚至喝酒也只赞酿酒的人本事好。
谢兰芝再没有喝华阴酒,她倒是跟安邑聊得很欢,聊起华阴的山川美景,江河水运。简直是放大版的威都。
如果不是华阴国主受人控制,谢兰芝倒是想跟安邑合作打造个国际商都中心,双方互惠。
一顿酒下来,鞍山请辞离开了。
走前,他还特地扫眼谢兰芝。
谢兰芝刚扭头,他就匆匆收回视线走了。
“人只要做了对不起人的事,都会在某刻显得特别心虚。”
安邑见表哥走了,她小声道:“元帅,表哥不是故意的。”
谢兰芝道:“你要为他说情?没想到你对看不起自己的人还挺宽容的。”
“不是。”安邑摇摇头道:“表哥本来就是个疑神疑鬼的人,有时没有的事都会被他变成有。所以他常常招致祸殃。”
“所以他现在特别想打死元帅您,或者您打死他,才能让他睡得着。”
谢兰芝嘴角微微抽搐:“你是来拱火的。”
“不是,我只是实话实说。”安邑的眼神十分虔诚并没有说谎。她甚至还道:“表哥看起来很威风,其实他胆子很小。”
这个老实人看来也不老实。
一场酒席除了收获安邑的一些废话,两方人并无进展。
当晚北府变得吵吵闹闹,原因是府内的下人,护卫路过时被毒蛇咬了。连鞍山的床上都被放了大量的水蛇,变成个小蛇窟,密密麻麻又充满腥臭味。
鞍山当场被吓晕过去。
这件事传到东国宾府,司栖佟还特地看了某人一眼。
谢兰芝觉得自己好冤枉,她压根没做这些小动作。
她小声解释:“真不是我。”
“嗯,我知道了。”司栖佟反应平平。让谢兰芝忍不住挠几下头发,说:“我真的没有那么小心眼。”
现在外面都在传谢主不满胡匈的船追击押送犯人的船,于是睚眦必报明知道鞍山王子最怕蛇,她还是将水蛇放进北府,将脆弱的王子吓晕过去。
“脆弱?”谢兰芝气笑道:“鞍山王子他脆弱?外面的人传信谣言真是不分真假。”
司栖佟安抚她:“你不必恼,做的人也没想到这把火烧到你身上。”
“有空我会在别的地方收点保护费。”
此话一出,谢兰芝立刻瞪着双眼:“难不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