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芝又在蛋糕上切了一丢给中层, 中产默契地往下分,中下两层各捞好处再无牢骚,只剩空中楼阁的上层。无人支持, 反对声自然匿迹。
谢兰芝一巴掌一颗糖的效果显著。
唯有谢广喝醉酒被人当靶子激将, 他跑来找谢兰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新令限制吃喝有度, 他原本还享受着亲王的待遇。
谢兰芝没想到这憨货竟被下属耍得团团转, 连人都不喊,她亲自出手教训他一顿。
之后半个月没见过谢广上朝,听说都在新府内养伤。
谢兰芝又赐些药材去谢广府。
司栖佟知道她重视谢广,又知他被人当【枪】使。
“兰芝,他毕竟是一员大将手下也是将领无数,你直接动手似有不妥。”
谢兰芝知道不妥, 但只能如此。她叹气道:“他的地位离我仅有一席之隔, 自然遭受族人妒忌, 他又不聪明,那些自诩为才的族人自是更不服他。”
“真要论打斗也许除了我, 再没有比谢广能打的谢氏。”
“但若暗箭伤人...。”
谢兰芝不言而喻, 司栖佟懂了她的良苦用心:“也好, 你打他也是为了保他,同时还可以警告那些非分之想的人。”
谢兰芝点头问道:“那谢集呢?”
司栖佟道:“此人忠心不阿,倒也不必怀疑, 只是他心思多对谢广不服也不是一二天,他会敬你, 但不会敬谢广。所以两人会多有摩擦, 只要你在盯着, 他绝不敢打破如今的平衡。”
“何况你特地将吴秋安排于右畩澕相府, 不正是要他等人与吴秋产生隔阂从而划清界限。”
小姑娘总是将形势看的透彻。
她心思一动,便要向司栖佟讨个赏口:“那我呢?小凤凰觉得我如何?”
司栖佟也不再避讳昵称,从前她是怕她的武力不够,所以行事小心,如今这些已无所避忌。
如今她要讨赏。
司栖佟眨眨眼一副认真道:“元帅要妾身如何评价?”
“于公于私,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子?”谢兰芝干脆道。
实际她私底下很紧张,更在意小姑娘怎么看自己?
自从她有武力,不是在打架就是用武镇人,怎么看都像个...军阀?
司栖佟很认真在想,她歪头再回答:“兰芝从不像是以武制人。宛路边街霸那般。”
“街,街霸。”谢兰芝的笑脸瞬间垮掉。
美人在她备受打击之际,她垂眸忍不住侧笑道:“但妾身知道若非用武来的简单,你会再而思量如何达到目的。你的行式虽改,但殊途同归倒也不必自省。”
“只是...。”
只是?!
谢兰芝不自觉挺起腰身,聚精会神听小姑娘的话。
司栖佟又道:“只是你行事多对于谢氏,而天下皆非谢氏那般服你,任你管制。”
“天下。九州园。”谢兰芝道:“小凤凰比我更像个心怀天下的主。”
“而我。”谢兰芝轻轻握住她的柔手:“心很小。”
“没关系,藏得住我就行。”
两人具是一怔,司栖佟双眸复杂,她主动将手反握于她。
大义公道,都在人心。而人心不向谢氏。
天下之大,人人皆道谢主以暴易暴,狼子野心,赶尽杀绝。
她在位五年只有二年未战,不到来年又攻下天京。
于内来说,打仗本是谢主维位的手段。
谢主为南部恩主,以武至尊力压群雄,无论夺一块地杀几万人都在一念间。
乱世之下安虞一方的人,无不认同以杀止杀,大杀特杀的做法。
和平谓何物?二十年大晋分九颠覆间,已为人所惘。
人人变得暴力,人人以嗜武为尊,摒弃道义,只活当下,不顾明天。皆是亡命之徒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