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被送到了狐狸妈妈身边,他的兄弟姐妹一起挤在笼子的角落。
看见他后,先是上下打量一番,然后一群毛团子才围上来,用尖尖的狐狸嘴巴在沈秋身上嗅闻。
狐狸妈妈也走过来,用尾巴圈住自家幼崽,亲亲他的脸蛋。
“球球乖宝是不是害怕了?怎么木愣愣的?”
沈秋哼唧一声,示意自己没事。
小狐狸双目无神的看向这间笼房,这笼子肉眼可见的结实,用蛮力肯定是逃不掉的。
那就只能想办法智取了。
但因为严肃临走前那番叮嘱,再加上沈秋路边拦警车的事迹,工作人员是一点都不敢放松,每天给他们喂饭上药都是警惕再警惕。
要不是他年纪小,这些工作人员估计还想给他打麻醉……
在笼子里呆了三天,沈秋硬是没找到哪怕一点逃脱的机会。
木着一张狐狸脸,他看着外面拍胸口唏嘘的工作人员。
“嘤!”我就是一只狐狸幼崽!你防我跟防贼一样何必呢!
“琴姐,你看这小狐狸瞪我呢!”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姑娘,见沈秋瞪圆了那双狐狸眼,忙乐呵的喊道。
被叫做琴姐的穿着一身绿色制服,带着眼镜,四十多岁的年纪是林业局的老员工了。
闻言也跟着乐呵,“狐狸聪明,肯定知道我们这几天在防备他,不乐意着呢。”
说完,琴姐靠近笼子,拿了棍子扒拉沈秋的尾巴。
沈秋背过去,将尾巴上的伤口露出来。
这伤应该是被盗猎抓的时候弄的,伤口不大,这几天坚持上药已经开始结痂。
见他这么主动,琴姐笑的眉眼弯弯,“咱们球球可真是个好宝宝,还知道主动给伤口看。”
沈秋面无表情心想:你如果不叫球球这个名字,我还能开心一点。
琴姐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球球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勘测组不是在巢穴找到了狐狸爸爸的踪迹?”
“是,昨晚发现的,狐狸爸爸每天晚上都在嚎叫,都猜是不是在找老婆孩子。”
琴姐拧眉点头,“那明天就准备放归吧。”
两人谈着话,没注意到笼子里的小狐狸已经竖起耳朵。
狐狸耳朵闪了闪,小眼睛眨巴眨巴听得津津有味。
两人走到旁边笼子,五只小狐狸经过工作人员的悉心喂养精神头很好。
琴姐叹了口气,“这家的雄性狐狸是不是死了?”
年轻员工语气也忧伤起来,“是,死于捕兽夹,天哥他们找过去的时候尸体已经凉透,两只脚几乎被捕兽夹夹断了。”
“捕兽夹?安岭的动物应该不会被这东西伤到才对。”
年轻员工骂了句脏话,“那伙人特意把捕兽夹用树叶石头这些掩盖起来,还在上面涂了很多血,遮盖了铁的味道……”
沈秋眉心一跳。
这些盗猎的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两人商量着事情逐渐走远。
沈秋看向旁边的那五只小狐狸,有只小狐狸从笼子里伸出爪爪要他牵。
他想了想靠过去,握住小狐狸的爪子。
小狐狸嘤嘤两声,“哥哥~”
声音软软糯糯的,几乎能把人心给融化了。
沈秋眯着狐狸眼,在想一件事。
安岭的盗猎这么猖狂,警方针对盗猎应该有应对的组织队伍,他或许可以直接应聘追捕盗猎的警犬?
沈秋琢磨了下,觉得这个办法十分可行。
但现在有个问题,林业局看的紧,进入了密林后他找不到路出来,那……要怎么才能去警局应聘呢?
沈秋rua着小狐狸软乎乎的爪子陷入沉思。
另外七个兄弟姐妹挨着狐狸妈妈,看看自己的爪爪,又看看小弟弟rua着的爪爪。
嘴巴一咧,悲伤起来,“麻麻~弟弟为什么不rua我,我明明比那只小可怜好rua!”
狐狸妈妈温柔的在大儿子脸上亲亲,“因为小可怜太可怜了~”
“那只要我也变得可怜,弟弟是不是就会rua我!他rua的好舒服!想被挼!”
狐狸妈妈歪歪脑袋,“或许是?”
老大挺起胸膛,目露向往,“但小可怜是因为没了爸爸妈妈才变得可怜的,难道我也要没掉爸爸妈妈,弟弟才会挼我吗?”
沈秋刚从思绪中抽出来就听到这话,顿时满头黑线。
转头一看,发现狐狸妈妈居然在认真思考,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们是狐狸啊狐狸!小崽子傻白甜就算了,狐麻麻你怎么回事!
生怕狐麻麻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沈秋拍拍小可怜的爪子连忙冲过去右爪挼老大,左爪挼老二。
托他前两世的福,他撸小崽崽格外有一套,从下巴开始撸到尾巴,绝对能把幼崽撸到身心舒畅。
沈秋一家的放归提上日程,因为本身就属于野外狐狸,林业局直接将一家九口送到了巢穴附近。
许是微风将孩子和麻麻的气味吹进了巢穴。
笼子才放下,一只雄性狐狸就从树林后面冒了头。
看见笼子里的孩子们,连忙发出“汪”的叫声。
孩子们也很激动,嘴里嘤嘤的哼唧着喊爸爸。
反而是狐麻麻十分冷静,并且隐约有种放松感。
沈秋离得近,听见了狐麻麻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