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看了他一眼,敲了敲耳麦。
局长立马朝身边的警员招手,“刘向阳的交际关系都查出来了吗?”
“在查了,我再去问问。”
小警员离开,监控室里的询问还在继续。
张扬的声音充满压迫感。
“你很害怕我们继续调查下去,为什么?”
刘向阳飞快低下头否认。
“是吗。”
张扬看着手里的资料。
“你的户籍档案上显示,你曾离过婚,育有一女一子。为什么两个孩子都跟你妻子离开了?”
刘向阳拒不回答,直言这是私事。
他垂着头,张扬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看见他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我没算错的话,你那两个孩子今年一个刚好考上大学,一个已经在上大学对吗?”
“你的老家是山市,那十个驴友均是来自山市,也就是说,你的孩子或许可能和他们认识?”
刘向阳身体僵硬了下,在抬头眼眶通红,额头的青筋四处乱蹦,满脸痛苦,“我说了,别查了!!!”
警员推门进来,送来一沓资料。
“查清楚了,这个刘向阳在十年前和妻子离婚,我们找他户籍地的老民警问过。据说这个刘向阳离婚还闹得蛮大的。”
“刘向阳年轻时候在林业局工作,接触了保护野生动物这一行,之后就频繁地救助各种野生动物,工资是经常有出无进。”
“十年前他妻子实在是受不了了,提出离婚,并且因为刘向阳工作不稳定,以及他自己愿意,一子一女都判给了刘向阳前妻。”
警员递过来一份资料。
“这是刘向阳前妻白慧君的个人资料,在当地白家也算是富裕的家庭,养两个孩子绰绰有余,所以离婚后刘向阳又专心投入到了野生动物保护中,并且进入了卧龙保护区。”
“只是五年前,白慧君因病去世,两个孩子被白家和刘家分开养。”
警员又拿出两份资料。
“女孩名叫白宁,如今的具体信息还在查。”
“男孩……是重点,男孩名叫刘玺。”
局长和沈秋同时看过去。
“刘玺?”
“是,就是那个幸存者刘玺。”
局长翻开资料,跟左下角的监控比对了下,一模一样,只有成熟和稚嫩的差别。
再翻开白宁的资料,和刘玺不同的是,白宁的脸上有一张几乎布满了整个左半边脸的暗红色胎记。
或许是因为这样,白宁的证件照看上去有些自卑。
“刘玺在这儿,那白宁呢?死去的两名女性……”
警员摇头,“白宁不在十人驴友团中,我们现在在调查他们之间的交际。”
“可以确定的是,刘玺刚刚考上山市工程大学,是大一新生,这次的旅游行程,他是第一次参加。”
而另外几个人,包括死者梁鹏,在去年参加过一次旅行,地址……同样在卧龙保护区。
时间是……去年三月,地震前后!
局长瞳孔紧缩,“立马去调查一下十人驴友团之间的关系,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是否来自同一个地方同一所学校!”
“另外!”
局长指尖点着白宁的资料。
“尽快把白宁的资料给我,然后着重查一下去年三月份,所有涉案人员的详细行程!”
“是!”
警员飞快离开,局长看了眼审讯室内抱着脑袋大喊不要调查,他赔命的刘向阳。
他觉得,在这起案件里,审讯室里关着的每个人肯定都有故事。
局长用对讲说了两句,张扬看了刘向阳一眼起身出来。
刘向阳像是猜到什么,慌乱地看了眼摄像头的位置,然后脑袋忽然往后悔椅前的板子上狠狠一撞。
他用的力道极狠,还专往拐角凸起的地方撞,瞬间就冒了血。
张扬还没走出门,听见动静就立马往回冲,手盖在染了鲜血的拐角处。
下一秒,刘向阳再次的撞击在他手背上,掌心被磕出一个洞。
张扬拧眉,“还愣着干嘛!把人按住!拿医药箱来!”
好在刘向阳只撞了一下,除了磕出了血,并没有什么大碍。
但他像是一心赴死,到后面甚至还企图往手铐上磕。
警察只能把他的手扣到身后,顺道把后悔椅换成了全皮的。
张扬处理完手上的伤,先回了监控室。
把局长交给他的资料都看了一遍后皱眉。
“如果刘玺是刘向阳的儿子,那刘玺幸存下来是不是他故意的?刘玺有没有认出刘向阳是他的父亲?”
“这起案子归根结底,还是得弄清楚刘向阳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为什么一定要杀这十个二十来岁的年轻驴友。”
张扬的问题一出来,监控室静了静。
沈秋眯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桌上的资料,视线停在白宁那张信息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