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打草惊蛇了,秦肖心下懊悔不跌,于是更加用力地踩着自行车,来到了街道派出所门口,匆匆忙忙跑进
去:“我要报案!”
他平日里偷鸡摸狗、打架斗殴已经是派出所的常客了。
值班的小周看到秦肖进来,便问道:“又犯了什么事儿。”
“没犯事儿!我来报案。”
“报什么案?”
秦肖把纸币交记给了民警小周,又从包里摸出了那张皱巴巴的传单纸,上气不接下气道:“不晓得是不是一件事
儿,刚刚我过来遇到这女人了,她是拐子,我打草惊蛇了!你们快去救人!”
小周看了看纸钞,又看了看那张传单纸,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你别急,慢慢说,这钱哪儿捡到的?”
“李记包子铺转角的麻花巷21号那栋两层的筒子楼下。”秦肖喝了一口水,喘着粗气:“刚刚骑车过来,差点撞
上这女人,她肯定知道我来报案了,你们快去,再迟些,人就跑了!”
“你个蠢货!”小周骂道:“你咋让她察觉了!”
“我没反应过来嘛!”
小周立刻调集派出所警力,开着警车,呼啦呼啦地朝着麻花巷21号驶去。
……
于姐匆匆赶回房间,神情慌忙,急切招呼道:“快快快!带着货挪地儿!”
老大和老二喝得有点熏熏然了,茫然问:“挪什么地儿啊?”
“风声走漏了!”于姐见他俩居然喝高了,一人甩了一耳瓜子:“再不走,等着蹲号子吧!”
俩男人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忙忙地收拾东西。
“还收拾啥啊!把货带上,走了!”
瘦高个儿的老大连忙跑过去,扛起殷殷就要走。
殷殷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她假意顺从,趁着老大不注意,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狠狠见血。
老大吃痛地“哇”了一声,殷殷摔下来,拔腿便跑进了掀着门的厕所里,咔嚓一声,反扣了厕所门。
于姐愤怒地声音传来:“谁让你们把绳子松开了!蠢货!”
“她…她又跑不了。”
“你们是把脑子都喝没了吗!”于姐用力地扭动着厕所门把手,奈何门已经从里面上锁了,她暴躁地踹了踹门:
“小崽子,快开门!不然有你好看!”
殷殷跑到贴窗边,大声呼救:“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很快,老二从柜子里摸出了钥匙,打开了厕所门。
殷殷连忙抓起身旁的拖把自卫,然而她哪里是这俩男人的对手,嘴里被老大塞了布块,扛着便出了门,甭管她怎
么挣扎,老大都没有再松开她。
这时,楼下传来了呼啦呼啦的警笛声。
“唔唔唔唔!”殷殷发出了呜呜声。
于姐见势不对,连忙道:“从后门走!”
三人连忙退回去,从二楼走廊另一端的小楼梯下去,来到了筒子楼的另一面。
走在前面的老二率先探头探脑望了望门外,然后捞捞手:“没人,走!”
三人匆忙跑出了门去。
幸好于姐有先见之明,已经将面包车停在了后门不远处的巷子口。
然而秦肖这人平日里游手好闲,对麻花巷这一带了如指掌。
他跟车过来,见警察都从正门进,心里头有些打鼓,他们不知道这筒子楼还有个隐蔽的后门呢。
于是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溜达到了后门,正好和于姐三人撞了个正着。
双方面面相觑!
秦肖见对方人多,胖子老二手里还握着一把防身刀具,他一下子怂了,紧张地后退了两步,大喊道:“来人啊!
他们在后面!在后面!”
于姐三人顾不了那么多了,飞奔向了巷子口的面包车。
秦肖见他们这就要逃脱了记,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默念着:“能力多大,责任多大!能力多大,责任多大
!”
他头皮一麻,心想着“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在老大将殷殷塞进车的瞬间,秦肖捡起地上的砖头,冲了过来,一板砖拍在了老大的脑袋上。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老大被拍晕乎了,躺在了地上。
坐进副驾座的老二见此情形,便立马下车和秦肖缠斗了起来。
秦肖不是这胖子的对手,见他又从腰间抽出了匕首,目露凶光,吓得连连后退。
幸而此时,几个民警冲了过来,分分钟便从老二手里缴了械,将他制服。
于姐也被警察从驾驶位带了出来,铐上了手铐。
秦肖手里紧紧攥着砖头,脑子一阵阵放空,双腿抑制不住地颤抖着,都快吓得尿裤子了。
“妈耶…”
他刚刚是疯了吧!
民警小周打开了面包车后车座的门,将殷殷从里面抱了出来,扯下了她嘴里的布团:“小姑娘别怕,没事了没事
了!”
殷殷已经哭不出来了,她也紧张得全身颤抖,望向了不远处和她一样瑟瑟发抖的秦肖。
秦肖坐在地上,伸出颤抖的手,冲殷殷做了个蜘蛛侠吐丝的手势。
殷殷居然也能get到,冲他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嚎啕大哭:“哇,我要锅锅!”
“你哥哥已经赶过来了!”小周给女孩擦着眼泪,抱着她上了警车:“咱们去派出所,很快就能见到家人了。”
殷殷一边哭一边点头。
十分钟后,警车停在了麻花街道派出所门口。
谢闻声、殷流苏、祁远和荆兰四人已经在门口焦急地等候多时了。
见殷殷下车,谢闻声一个健步冲了上去,用力地抱住了殷殷。
“小妹,吓死我了!”
殷殷也紧紧地抱着谢闻声:“锅锅,你怎么才来啊!”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来迟了,你有没有受伤?”
“没、没有。”
殷殷泪眼模糊地望向后面三人,喊了声:“妈妈。”
荆兰走上前要抱住她,却见殷殷径直错开了荆兰,冲过去抱住了她身后的殷流苏——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