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你用任何手段,随便你怎么折腾,只要你开盖看过了,我就一定能知道你所说的是真是假。
下单!
三十块钱一根,两根花了六十块钱。
又要肉疼好一阵了。
但白杨跃跃欲试,作为一个从小到大按部就班好好学习的高中生,他很少有机会干这么一件大胆的、荒诞的、离经叛道的事,而白杨却愈发兴奋,他无聊如白开水的平淡生活终于闯进了一丝不一样的颜色,在小说和电影里,这往往是一场盛大冒险的开幕,这货一直到凌晨三点都没睡着,满脑子都在想自己的计划,结果第二天早上睡过了头。
半夏放下耳机和手咪,慢慢地趴在书桌上。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以帮我提供证据?帮我证明今年是2040年?
可他不是自称生活在2019年么?
一个生活在二十年前的人,要如何协助我呢?
女孩脸颊贴着冰冷的木质桌面,右手手肘支在桌子上,食指上挂着护身符,像钟摆一样轻轻地摇晃——那是老师留给自己的硬币,硬币上打了个孔穿了一条红绳,平时可以挂在脖子上,半夏的目光追着硬币来回摇晃,百思不得其解。
肥肥的塑料小台灯就放在半夏的脑袋边上,这是房间里仅有的光源,女孩的脸被灯光照亮,身体则坐在黑暗中,她喜欢坐在黑暗中思考,静谧的黑夜能让她的大脑足够冷静。
他如何要跨越二十年的时间为我提供证据?
把它埋起来?藏起来?然后静待二十年?
半夏很容易就想到了这一点,对方生活在二十年前——姑且认为他真的生活在二十年前(其实半夏也不相信,但她别无选择),那么他在那个时代挖个坑,把他要送的东西往土里一埋,然后再通过无线电台通知自己,让自己去挖出来。
如果自己能找到,那就证明这一切是真的。
他将知道她生活在2040年。
她也能确定他生活在2019年。
听上去很美好。
半夏盯着悬挂在手指上的红绳和硬币,那枚硬币在摩擦中逐渐失去动能,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停住不动,以挂绳为轴心缓缓旋转,把绳子绞成双螺旋。
这听上去很合理,但老师曾经说过,听上去和看上去是不一样的,看上去和做起来又是不一样的,判断某件事是否可行,只靠耳朵是不够的,要把耳朵、眼睛、双手和大脑全部调动起来。
女孩的眉头缓缓皱起,她隐隐有些担心。
如果对方真的要这么做——真的要有目的性地把某个东西跨越二十年的漫长光阴送到自己手上,那么这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一旦有了目的,那么障碍自然也就接踵而至,这个世界总是让你在不经意间抵达你不想去的终点,同时在你想去的目标前设下重重阻碍。
它绝对——绝对——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