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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燕时洵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管是宋辞还是安南原,都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有了笑模样。

对他们来说,不管局面如何艰难,只要有燕时洵在,就不必担忧。

况且,燕时洵也再一次用实际向他们证明了这份信任。

整个皮影博物馆都坍塌成了一片废墟,枯树倒塌,院落中原本追赶着众人的死尸和皮影,全都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张纸人,那些死尸更是变成了无数白纸钱。

风一吹,满院子都是哗啦啦的白纸钱,如同丧家出殡。

虽然这样的场面很不吉利,但众人现在都无暇顾及这些小细节了。

对他们而言,只要能够死里逃生,又迎回来了燕时洵,就已经很好了。

路星星单脚跳着不断的朝燕时洵两人挥手,兴奋得像个傻子,让宋辞不忍直视的别过脸去,不想承认自己竟然有这么傻的朋友。

“不过燕哥,这都是怎么回事?”

宋辞担忧的出声问道:“谢麟也不见了。”

谢麟?

燕时洵从身后抓出来两个身影。

“这呢,我捡回来了。”他平静的将谢麟展示给宋辞看。

不过,现在谢麟和张无病两个人灰头土脸的,歌神完全没有了之前清贵矜持的稳重模样。

宋辞大惊失色:“你们是去挖煤了吗!”

谢麟尴尬的咳了一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不过,他看上去总是要比张无病好不少——张无病本就被扑了一脸的灰,再加上他没忍住哭了出来,现在脸上一道道的黑灰印子,让他看起来滑稽又可怜。

宋辞本来还想骂张无病没照顾好谢麟,结果看到张无病这副模样,他眼神复杂的注视了这个小傻子半天,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南天也关切的走过来,询问谢麟是怎么突然在他身边消失的,他完全没有感觉啊。

提起这个,谢麟自己也是一脸茫然。

他努力回想半天,只记得自己好像是在看皮影的时候困得眯上了眼睛,做了一场香甜的美梦。

在梦里,他找回了妹妹,妹妹的模样和记忆中没有任何改变,还是那个喜欢小裙子喜欢玩偶的小女孩。

然后,他们幸福的一起生活下去,就好像从来没有绑架事件发生,中间他这二十几年的苦难和煎熬,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再一睁眼,他就看到了燕先生。

谢麟虽然有些不舍,但也正因为妹妹和当年一模一样的脸,而清醒的知道那不过是一场梦,于是虽然留恋但也只是惆怅的叹息一声。

和每一个从美梦中清醒后怅然若失的人,没什么不同。

“做梦?听起来没什么危险……那你为什么这副模样?”

宋辞狐疑的上下打量着谢麟。

谢麟这副灰扑扑像是刚从泥地里打滚回来的样子,也是不管怎么看,都不是安全度过的模样。

宋辞很清楚谢麟的抑郁症有多严重,他这些年多次寻死的经历,让宋辞已经习惯性的看顾着他,生怕一不留神,这人就又受什么刺激跑去寻死了。

他担忧谢麟是在梦到了妹妹之后想起伤心事,趁所有人不注意,又做了什么。

但一提起这个话题,宋辞却敏锐的发现,谢麟和张无病两个人眼神游离,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正经回答。

张无病还悄悄的抬眼往邺澧的方向看,活生生一个受气包的窝囊模样。

然后不等邺澧重新看回来,张无病就火速收回了眼神,还掩饰般哼起了歌,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干,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这场面看得宋辞满头问号。

但是邺澧却只是冷淡的掀了掀眼睫,视线从张无病和谢麟身上扫了一圈,就漠然的收回了目光,并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在破开女人被村民追杀的皮影戏而出时,邺澧将燕时洵牢牢的护在怀中,鬼气缠绕护佑着他们,连村庄倒塌天塌地陷的尘土,都溅不到燕时洵一片衣角。

群鬼莫不敬畏垂首避让,唯恐惹得酆都另一位新主的不快。

不少恶鬼抱着自己脑袋拎着自己的肠子,努力把自己捯饬得像个人,看起来没那么狰狞,生怕自己浑身的血液碰脏了燕时洵的视野。

态度之恭敬,是人间的驱鬼者见到会大跌眼镜的程度。

他们就连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大的,随意放出去一个都能为祸一方人间的大恶鬼,在燕时洵眼前竟然乖得像下属。

不,就连旧时代的长工都做不到这种份上。

但恶鬼们自己心中却很清楚,从此它们不可招惹的名单上,除了酆都之主之外,还要多加一个燕时洵。

它们大凶大恶是没错,但也因此而通晓人性中最深刻和最柔软的感情,更何况,不少老鬼都已经在酆都待了上千年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哪个鬼见过酆都之主如此震怒?

在此之前,又有谁敢说能令酆都之主重现酆都于人间的原因,竟然是一个生人?

燕时洵做到了。

因为他的消失,酆都之主在被隔绝了天地和大道的情况下,踏碎乾坤和假象,一路杀戮潜藏于这方虚假天地中的鬼怪追寻而来,凡是他所走过之处,血流成河,鬼怪惶恐谢罪。

又因为燕时洵被村民追杀,酆都之主打开了酆都苦牢,让被囚禁受刑的群鬼从深渊地狱中倾巢而出,毁天灭地。

就连燕时洵都不知道这期间的诸多事,因为邺澧并不认为这有必要烦恼他的驱鬼者。

但是,群鬼却将这些都看在眼里。

因为这里的天地气场极为特殊,与其他由鬼气构筑的世界不同,反而是与皮影戏相似,人物最真实的影子会投射在幕布上,所以连带着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将本来的模样显露了出来。

包括邺澧在内。

——这位酆都之主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因为旧日的力量而束手束脚,千年前的他,坑了现在的他一把,让他本来行走人间时用的那一面消失,却让真正的酆都之主出现于此。

不过也正因此,群鬼和酆都,都存在于邺澧的影子中,看清了这一切的发展。

不少千年前屠过城屠过村的大厉鬼看得心惊肉跳,心说幸好它们看到了,不然以后要是不小心惹上那位驱鬼者,怎么被酆都之主捏死的都不知道。

但,燕时洵有邺澧在身边保护得严密,没在那种天崩地裂的摧毁中吹乱一丝头发,可其他人就没有这份待遇了。

谢麟和张无病两个人简直是难兄难弟,狂风中连眼睛都睁不开,一张嘴就是一口沙子,被沙石打得脸发疼,连衣服里面都能抖出两斤沙子。

他们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跟在前面那对的身后,艰难的往前走,努力不让自己被风吹跑。

张无病:这哪里是沙子,这就是狗粮,狗粮!我不吃都要硬生生喂到饱,还啪啪拍得我脸疼呜呜呜我的燕哥啊嗷呜呜。

张无病万万没想到,他千防万防的井小宝没有抢走燕哥,反而是他之前没怎么在意的邺澧抢走了他燕哥。

直到现在回到了皮影博物馆里,张无病仍旧眼含热泪,对此耿耿于怀。

要不是他是真的打不过邺澧,真想现在就哭着冲上去和对方理论。

不过一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份足以毁天灭地的武力值……张无病怂怂的缩了缩脖子,憋得要死。

他甚至莫名觉得,是不是自己前世就和邺澧不对付啊。

张无病摸了摸自己被风沙灌得硌手的头发,觉得有些奇怪。

他怎么隐隐约约的有种印象,好像他上辈子就不喜欢邺澧来着?

好怪,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张无病百思不得其解。

邺澧的视线只短暂的落在了张无病身上,很快就重新注视着燕时洵,原本冷漠的眼眸中带上了笑意。

——鬼神的偏爱与呵护,都给了唯一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多分神在乎其他人。

而燕时洵则忙于清点院落中的人数,排查还有谁不在。

“不过,你不是说你看到了两位道长?”

燕时洵想起之前邺澧和他说的话,顿时奇怪的道:“两位道长没和你一起进皮影戏,也没有在院子里。他们人去哪了?”

对此,邺澧也有所猜测。

因为他迫切的想要尽快找到燕时洵,因此对那两位道长也没有多在意,反正他相信海云观的道士不会太弱,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况且,两位道长也在看到邺澧不加掩饰的屠戮鬼魂的模样后,被惊吓到了。

他们一直都以为邺澧是某个供奉了神明、传承完整的门派的驱鬼者,却没有想到,当邺澧真的再无任何束缚的出手时,身周却缠绕着滔天鬼气。

无论是那份鬼气,还是超乎道长认知极限的力量,都昭示着邺澧不同寻常的身份。

两位道长惊呆了。

然而也就是这一停顿,他们就追不上邺澧的脚步,没有和他前往同一个地方。

而是落到了其他未知的地方去。

邺澧则因为千年前自己的形象雕塑存在于此的缘故,而对此有所了解。

既然是皮影戏,那就不会只有单一的剧目。燕时洵因为当时张无病在身边,莫名进入了有那女人存在的最凶险的剧目,那里也是皮影博物馆一切异常的源头。

至于其他人,像是走失的两位道长,还有现在不在博物馆废墟的节目组众人,则应该去往了其他剧目中。

唯一的共性,就是他们现在所有人,都与皮影人物的身份进行了置换。

对于天地而言,他们现在不是人,是没有生命的皮影。

因此,大道被蒙蔽了判断,天地也无法插手这里的事情,术法卜算皆失效。

就算他们现在从皮影剧目中回到了博物馆,但也没有真的回到现实。

邺澧也记得那两位道长说过,他们在落后一步赶来时,博物馆空空荡荡,没有人也没有车队,凭空消失。

幕后操纵着这一切的人,还没有真正出现,这一出皮影戏,也还在继续。

锣鼓敲响,二胡悲切。

戏台上灯花爆燃,幕布后,皮影人物被提着线,依旧在上演着这一幕影子戏。

邺澧将有关于乌木神像的事情也告诉了燕时洵,他先是错愕,随即沉吟了片刻。

“所以说,现在我们要对付的,不仅是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幕后主使,还要面对一个千年前流传下来的、拥有你以前力量的神像?”

燕时洵似笑非笑的看着邺澧。

邺澧无奈的点了点头,心中对导致了乌木神像流出的那人更加愤恨。

他忐忑的看着燕时洵,怕他心爱的驱鬼者觉得,是他让局面变得复杂棘手了起来。

但不管邺澧如何思索,翻找千年前的记忆,都不觉得当时会有人能够看到他的存在,并且还专门用乌木雕刻成了神像,更在现在用来镇压皮影博物馆和附近地区的邪祟。

好在燕时洵并没有因此而怪罪邺澧,他对邺澧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这位大道之下仅剩的神,连修道者的符咒香火都不曾回应过,酆都在近百年间越来越少出现在人间,很多流传下来的酆都大帝的画像也都各不相同,有不少道观里的酆都大帝像,甚至只有一整块木头雕成的意象而没有脸。

邺澧不可能主动让他自己的真正形象流传下来,甚至刻成神像。

——还是选材乌木,用以镇压邪祟。

燕时洵心里清楚,这不是邺澧的行事风格。

“我和小病倒是在光碟机上看到了别的剧目,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其他所有人连同两位道长都掉进了别的剧目中,那我也对他们的去向有数了。”

在和邺澧对过各自的信息后,燕时洵就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其他人身上。

听到燕时洵这么说,张无病先是一头雾水,然后很快就意识到燕时洵说的是什么。

“哦哦对对!当时光碟机里,确实有另外一张碟来着。”

张无病恍然大悟:“我们那个时候还试着播放了那张光碟,但是根本不是我们一开始看到的有个女的被追着跑的情节,然后就关了。”

燕时洵点点头,肯定了张无病的说法:“对,既然我们进入戏剧的媒介是电视,那其他人既然没有进入和我们一样的剧目,也不像南天一样在院子里,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他们都去了另外的剧目中。”

“不过这倒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燕时洵道:“有两位道长在,节目组其他人在那里和道长们遇到,安危倒是得到了保障。”

“现在既然光碟已经被毁了,无法去到那剧目中,那接下来,重点就落在了我们这边。”

燕时洵迅速捋顺了前因后果,敏锐的找出了最关键的节点。

在情况过于复杂棘手的时候,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快刀斩乱麻。

只有他尽快查清幕后操纵皮影之人,解开皮影戏,他们所有人回到现实,那些和他们走散了的人,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全。

除此之外,任何方法都可能会造成其他人的危机,在皮影戏中停驻的时间越长,情况越糟糕。

说到光碟机和操纵皮影,燕时洵猛然想起,在那间放着光碟和电视机的房间里,海报上,除了他看到的几名已经死在湖中戏院里变成死尸的皮影大师之外,还有两个人,并不在那里面。

一个是西南皮影第二十八代传承人的白师傅,还有一位,则是木匠郑树木。

要说是操纵皮影的话……是那位张无病和导演组几次三番前往,都没有见到面的白师傅吗?

燕时洵沉吟。

他将之前的记忆重新翻出来,一帧帧过滤,筛选违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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