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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但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就觉得最前面那两人的身影有些眼熟。

张无病不由得眯起眼睛凑近了想要看清。

然后,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这两人,好像是燕哥和他啊?

但在燕时洵的角度从后面看向那幕布,在烛光熄灭了之后,就再没有任何画面。

反而是从他身边,传来了“咯咯”的细微响动。

像是生涩的轴承在转动,摩擦声令人牙酸。

不过更令燕时洵在意的是,他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细听之下还有“沙沙”的声音,更像是木头的关节在彼此摩擦。

那一瞬间,第一个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就是他身边端坐的木雕!

燕时洵猛地向木雕看去,却见幽暗的红光下,那木雕人偶迟缓而不易察觉的在左右摆动着头颅。

就像是在长久的睡眠后苏醒,活动着关节唤醒身躯。

和真人没什么两样的人偶缓缓的扭了扭脖子,在一连串的摩擦声后,抬起头,看向燕时洵站立的方向。

人偶被涂抹了颜色的眼珠忽然间有了生命力,慢慢转了转,在没有眼白的黝黑眼睛中,看不见光亮,只有死寂和仇恨。

她在笑。

人偶的嘴巴咧开如弯月。

她歪了歪头,连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像是反向的弯月。

木雕人偶的嘴巴开开合合,发出的“咯楞楞”声音似乎是在问燕时洵——

你,不跑吗?

燕时洵皱起眉,戒备着人偶的突然暴起。

不待他做出反应,原本被扔在人偶脚下的皮影人物,忽然彼此碰撞发出了声音。

燕时洵下意识低头看去,就见原本瘫倒在地的皮影,竟然一个个站了起来。

足有半米高的皮影人物仰起头,愣愣的直视着燕时洵。

它们脸色苍白,身上穿着下葬时死尸身上的寿衣,而脸颊两侧带着两团生硬的腮红,漆黑的眼睛透露出恶意。

缠绕在它们四肢和头颅上牵动着它们动作的丝线隐没于黑暗,木棍不知何时被木雕人偶拿在了手里。

女性人偶依旧端坐于原地,但是她夹着五根木棍的手指灵活的翻动着,带动起皮影人物摇摇晃晃的站立起来,然后猛地向燕时洵冲去。

就在此时,张无病饱含惊恐的大喊声从戏台下面传来。

“燕哥快跑!”

燕时洵闻声分出一个眼神看去,却忽然愣了一下。

越过幕布,他看到了神色焦灼的张无病。

以及,在张无病背后,晃晃悠悠从地面上站起身的死尸。

那些本来在燕时洵刚走入戏院时就已经确认过死亡的尸体,此时却四肢身躯扭曲着,僵硬的从血泊中爬起来。

还没有凉透的尸体尚带着几分柔软,即便不如生人灵活,却也足够伤害与它们近在咫尺的张无病。

燕时洵心脏一沉。

比起焦急担忧着他的张无病,他现在更担心这个连自己背后动静都没发现的小蠢蛋。

恰在此时,想要攻击燕时洵的皮影也被人偶操纵着扑向他。

他眼神一厉,一个箭步冲向戏台边缘,手掌拍向栏杆随即紧紧握住猛地发力,修长的身躯借力,立刻敏捷的横跃过栏杆飞出去,灵活避开了皮影人物的运动轨迹,随即轻盈的落在戏台下的青石板上。

马丁靴踩进血泊中,血液飞溅,衣角翻飞。

燕时洵脚踩着地面连续发力,没有丝毫停顿的直扑向张无病所站立的地方。

他一手捞过旁边的长板凳,随即抡起手臂肌肉寸寸迸起,长板凳砸向张无病身后冲过来的死尸,另一手直接拽向张无病的衣领,将这个一脸错愕被他的动作吓傻了的小傻子,拽向他怀中。

“砰!”的一声巨响。

长板凳砸中了那死尸,横飞出去的尸体连带着将后面几具尸骸也一起带着,直直的朝后面飞去。

直到撞上了墙壁才停下来。

与此同时,张无病也撞入了燕时洵结实的胸膛上,因为紧绷而坚硬的肌肉撞得他鼻子生疼,一酸就泛起了泪花。

但张无病感受着燕时洵带起的历风从自己脖颈后面吹刮过去的冷意,瑟缩了一下,到底是没敢说自己被燕时洵撞得好疼的事。

燕时洵一手将张无病扣进自己怀里,不让他碍自己的事,然后抬起头,眉目凌厉的越过张无病的头顶看向被砸向墙壁的那几具死尸。

刚刚那一击的力道之大,连带上几具死尸的重量,竟直接将墙壁撞得砖石掉落,粉尘扑簌簌的落下来。

墙壁不堪重负的发出“吱嘎”声。

随即,巨大的裂缝沿着受力中心向外迅速蔓延,龟裂纹遍布整面朱漆红墙。

在死尸从墙上重新砸向地面时,墙壁也在“轰!”的一声巨响之下,轰然倒塌,砖石滚落一地。

寒风吹刮过湖面,带着水汽的阴冷从破开的大洞中吹进来。

让张无病冷得抖了抖,苦中作乐的安慰自己下次要记得带围巾。

但是正对着墙壁的燕时洵却透过那个洞口,看到了外面的湖水中,一具具死尸正攀爬上戏院外的石阶。

那些已经腐烂的青白死尸,带着满身的水渍爬向戏院的大门,却在正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被巨大的声响吸引去了注意力,一双双眼睛转过头,透过大洞看向戏院里面。

很快就有死尸率先反应了过来,调转方向直扑向洞口而来。

这时,刚在燕时洵怀里悄悄抬起头想要透口气的张无病,也越过燕时洵的肩膀,看到了戏台上冲过来的皮影人物。

与此同时,整个戏院里的死尸都慢慢从血泊中起身,摇摇晃晃的转过脸来,正冲着燕时洵两人。

围攻从四面八方而来,堵住了所有的去路,逃无可逃。

张无病吓得结结巴巴的提醒燕时洵。

燕时洵缓缓转身,侧眸向戏台上看去。

女人的影子被映在了幕布上。

她咧开嘴巴,在笑。

……

南天在发现他身边的谢麟只是一张纸画之后,经历过南溟山之事的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应该是陷入了鬼怪的鬼气中。

出事的可能是他,也可能是谢麟,但他们已经不在一个空间了。

在他还沉迷于墙上挂着的皮影人物时,谢麟就已经被替换成了一张纸人。

在心里冒出这个想法之后,南天忽然就听到了从房间四周传来的声音。

扑簌簌。

扑簌簌……

像是纸张被风吹鼓时所发出的声音。

南天下意识一抬头,却看到原本被挂在墙壁上的皮影人物,竟然挣开了原本钉住他们手脚的钉子,从墙上飘然走了下来。

但是,这绝非是人鬼相恋凄美的聊斋故事。

而是真正的,杀机。

皮影人物从四周墙壁上走下来,它们身上的丝线在金红色的夕阳下隐约闪烁着光亮,有无形的手在操纵着它们的动作,让它们走向南天。

南天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在惊恐过后迅速冷静下来,伸手握向胸口的一团热源,一用力拽了下来,挡在自己身前。

那是在南溟山时,师公养在身边的姐姐送给燕时洵,又被燕时洵转送给了他的织物。

象征着平安,可抵邪祟。

就在南天从衣服下面掏出织物的时候,那些皮影人物的动作停住了,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而它们被墨点了的眼睛,也人性化的闪过惊恐。

趁着皮影人物停顿的空档,南天转身就往房门跑去。

南天记得之前燕时洵说过,他会把他的爱人留在第一进院子里以防万一。

所以现在,只要他跑出这间屋子去找燕哥的爱人,就安全了!

南天这样想着,却在一把推开门跑进院子里时,瞪大了眼睛。

院子里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连带着原本架设在院子里的主屏镜头,还有节目组放在这的那些设备和留在这的工作人员,统统消失不见。

四周的房间也是如此,一片死寂没有人声。

但是南天分明记得,除了燕哥和张导去了最后一进院子之外,其他人都挤在一进院子的各个房间里参观。

怎么现在一个人都不见了?

难不成……他们都已经先自己一步出事了?

南天心中一惊,一时也顾不上身后的皮影,赶紧就往他记忆中有嘉宾去的几个房间跑去。

不管他有多糟糕的猜测,都要先亲眼确认了才行,说不定,说不定其他人还没出事,还需要帮助呢!

南天这样想着,一把推开了离他最近的一扇门。

房门“砰!”的一声被大力推开,摔在墙面上带起一阵灰尘掉落,年久陈腐的木头几乎散了架子。

但是这房间里放着的,却只有一个用在集市上的小皮影舞台,被摆在中间当做展览品,沿墙面的四周还展出着各式各样的皮影道具,山水村屋,应有尽有。

屋子里却唯独没有路星星和宋辞两人的身影。

南天慌得手都在抖,他赶紧跑向下一个房间,一推开门就被正对着门的真人等高骨架吓了一跳,随后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用木头雕刻的,并非真的骷髅。

但是房间里,依旧没有安南原和赵真的身影。

南天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种压抑的死寂逼得窒息了,心脏跳得像是要从嗓子里蹦出来,热血直往头顶上涌,憋得他脸通红,赶紧大口大口喘了两口气,然后接着向下一个房间跑去。

可是他跑遍了整个院子,推开了每一扇房门,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南天也试过往第二进院子跑去,但是他跨过门槛之后,却愕然发现展现在他眼前的,竟然还是第一进院子!

他就像是陷入了一个罗生门的循环,不管他如何左冲右突,都被禁锢在了这方寸院子中。

围墙中有木,是为困。

枯树沉默的看着来回奔跑的南天,轻轻晃了晃,在地面上投下张牙舞爪如鬼影的树影。

影子悄无声息的蔓延,在南天没有发现的时候,逐渐向他的脚下伸去。

更糟糕的是,之前被南天用织物震慑在房间里的皮影人物,像是被某种存在操纵着,重新动作了起来。

虽然被带着南溟山残余力量的织物影响,那些皮影人物不再像之前那样灵活,而是走得摇摇晃晃,却依旧坚定的向南天包围而来。

南天又是担忧着其他人,又是被眼前的像人却不是人的皮影惊骇到,连小腿肚都在抖,却还是倔强的撑着房间门口的墙壁。

比起昏睡的人,在危险之中保持清醒的人,要更加艰难。

尤其是他本身并不具备保护他人的力量时。

南天急得快要哭出声,在心里拼命默念着燕时洵的名字。

他甚至想,要是来个路星星也行啊,这种时候他也不挑了,有个路星星也比什么都没有强。

与此同时,在南天看不到的地方,路星星忽然错愕的抬起头,直视上方投射下来的金红夕阳。

直视太阳让他眼睛痛得本能的眯起来,随即他就意识到,这光亮并不来自于他们周围。

而是其他的天地。

从路星星和宋辞相互打配合,将那些死尸和道具都用实为烛火的太阳烧毁之后,他们所在的房间就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不再有太阳,而是变成了漆黑夜幕下的湖面。

他和宋辞就站在湖面上,一具具死尸像是嗅到了铒食的鱼将他们包围。

路星星不得不让宋辞紧闭起眼睛,不让湖面上的白色变成纸钱,随即踩着那些纸钱如同踩着荷叶,他公主抱着宋辞,一步一步跳过浮在湖面上不肯沉下去的白纸钱,小心翼翼的躲避过水下面的尸骸。

他带着宋辞,几次都与死亡擦肩而过。

如果宋辞没有闭上眼睛,一定会因为路星星像是扑棱翅膀的大鹅一样的动作而嫌弃他。

不过路星星对自己的表现倒是很满意,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路星星:就说这蛇皮走位,海云观就应该给我颁个奖!等回去之后就告诉师父师祖,让他们好好夸夸我嘿嘿。

但与此同时,路星星也深知,这并非长久之计。

那些尸骸黑黝黝的眼窝里满是对他们血肉的贪婪,几次可以耍过它们,但是时间一长,难保这些死尸不会想出什么别的方法来的对付他们。

路星星努力想着脱身的方法,想得头发都要掉光了,不由得怀念起有燕时洵或者宋一道长在的时候。

那时候他只需要傻乎乎的怎么说就怎么做就行,而不是像现在,还要自己拿主意。

尤其是,他现在还肩负着另外一个人的性命。

但凡他有一点差池,就会连累宋辞也受伤乃至送命,而其他人也不知道此时情况如何,需不需要他的帮助……

如果只有自己的性命,路星星其实并没有多在乎,但是现在,他却感受到了肩膀上众多生命压下来的沉甸甸重量。

他苦笑着摇摇头,越发觉得燕时洵简直就是怪物根本不是凡人——之前燕时洵肩负着那么多生命,却还能够那么镇定自若,像是没什么能打破他的冷静。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怎么就学不会!

师父父,我想学这个!

就在路星星内心剧烈吐槽嘶吼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了有光线从旁边照射下来。

金红色的夕阳落在湖面上,涟漪都泛着细碎的金色,美不胜收。

路星星错愕转头看去,随即意识到,这是变数。

但是变数才是生命的转机!

路星星立刻摇了摇宋辞让他睁开眼睛,语气郑重的告诉他:“看好了,你星哥现在要展现真正的实力了!”

宋辞一脸无语的看着路星星,却猛地被路星星抱紧在怀里。

路星星深吸一口气,然后目光坚定的脚踏着湖面上的片片白纸,矫健奔跑冲向了那道光芒的来处。

湖面下的死尸愤怒的伸出骨爪破水而出,想要拽住路星星的脚腕。

他的脚下一歪,在迅疾的奔跑中没有看清脚下的落点,失误踩进了湖水里,即便他很快就重新调整了姿势,但依旧脚腕一痛。

大片大片的血迹在湖面上晕染开来,染红了白纸钱。

路星星疼得龇牙咧嘴,脸上的笑意却半分都没有少。

他畅快大笑着,猛地一踩扑过来的死尸借力发力,就跳跃而起,在宋辞的惊呼声中,冲进了那道光芒中。

路星星的眼睛被太阳灼痛得眯成一条缝,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而他的耳边只剩下了呼呼风声。

其他的,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等他再有感觉的时候,就发觉自己脚下好像踩在了地面上。

不过路星星的身体素质毕竟没有燕时洵好,他没能在短暂的瞬间调整好落地姿势应对冲击,因此脚一崴,踉跄了几步冲向前,最后还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面上。

从膝盖到脚腕的一整片皮肤全都火辣辣的疼,让路星星皱紧了眉眼一副痛苦像。

但下一秒传来的惊喜呼唤声,又让路星星笑了来。

“路星星!”

南天几乎喜极而泣。

路星星抬眼看去,哈哈大笑着打着招呼:“嘿,兄弟帅不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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