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至今未向她透露过半分和她姐姐有关的事,竟是因此。
某天清早起来时她还咳了血,丫鬟吓得要去请大夫,被虞翎缓缓抬手阻止,小丫鬟是没遇过大事的,忍不住道:“姑娘!”
虞翎盖锦被轻倚靠在床上,身穿干净白衣,曼妙雪肉隐隐若现,她看着手里帕子浸出淡淡血渍,精致眉眼虚弱,只轻道:“往日的毛病,喝点安神药就够了,不用找大夫。”
她上一次咳血,还是听说她姐姐去世的消息,大夫说她受的刺激太大。
谢二不是敢主动向谢沉珣说事的人,如果传到谢沉珣那里,他该来问她一句怎么了。
丫鬟看她苍白面色,都有些心惊胆战,虞翎不忌讳见大夫,平日药不管再苦都会吃,她说没事,大部分时候就是没事,喝药就能好个大半,可她现在明显不像没事样。
丫鬟上前一步道:“姑娘还是找人看看吧,苏家那个苏夫人就是晨起时不注意身子,也不请大夫,感染风寒高热,过年那几天就去了。”
虞翎一顿,问:“是得罪过丽妃娘娘那位吗?”
丫鬟点头道:“是那个苏家。”
虞翎手微握,谢沉珣在朝为官至今,靠的不是运气,苏栀看到谢沉珣把她压在温池子里的白天嗓子就哑了,他私底下还会做过些什么,谁也猜不到。
她睫毛如蝉翼般颤了颤,道:“我没事,这两天天气转得大,有些没注意,不用告诉姐夫。”
丫鬟说不通她,最后也只能下去给她端药,又偷偷去问陆嬷嬷怎么办。
虞翎是不想平白惹麻烦,但她咳血的事还是没瞒过去。
等陆嬷嬷过来时,虞翎已经缩回被窝里继续睡。陆嬷嬷瞬间发觉不对,去掀开被子,就见虞翎轻攥住胸口衣襟,咬唇轻喘息着,有些睁不开眼。
她身上的心疾已经带了整整快十七年,养在僻静道观后山十几年不是没有原因。
虞翎睡得昏昏沉沉,听到屋内有动静响起。
垂下青帐外有几个大夫在给她诊脉,和丫鬟说一通话,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虞翎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拂开幔帐看了一眼,又给她放了回去,能听清的,只有谢沉珣的一句下去熬药。
她那时正出着汗,只伸出一截白皙手臂诊脉。
等她再次转醒时,已经是近薄暮,安安静静的屋子里只守着一个医女。
是常伺候她的那个,曾撞破过她和谢沉珣的事。
屋里的桌椅箱子蒙在淡淡暗色中,医女跪坐在蒲团上捣药,一见到虞翎醒来,就连忙放下手里东西,起身半跪在榻边,来给她探脉搏。
等发觉她的脉象已经好上许多之后,才松口气,道:“姑娘这两天没注意,受寒了,怕屋里空气闷,丫鬟们都在外边侯着。”
她声音里还带着失水后的沙哑,嗯了一声,医女又给她倒来一杯茶,微扶起她喂,道:“侯爷下午来过一趟,让你明天搬去烟岫阁住,那边屋子暖和,以后每天晚上都会有人给姑娘请平安脉。”
虞翎微抬起眸,漂亮的眼珠子里看不清想什么,烟岫阁是侯府东院一间院子,据说是谢沉珣生母住的地方,烧地龙,至今每隔三天都会有人打扫,十年如一日。
离谢沉珣住的地方近。
她面容精致,带着一戳就破的晶透脆弱感,被窝的纤细手指慢慢放在自己平坦小腹上,还在想她姐姐的那个孩子,只问:“姐夫在哪?”
“侯爷在书房,姑娘……”医女犹豫了一会儿,没叫其他人进来,“春已至,回暖也快了,姑娘不搬也好,平日门窗关紧些,被子多盖些。”
医女是不敢和虞翎说太多,怕被谢沉珣发现受惩处。
她和虞翎相处过,不觉虞翎是会主动和谢沉珣发生什么的,就算虞翎是因为心疾突犯搬进去烟岫阁,一个男人要对女人有心思,住得太近始终不是好事。
虞翎小口抿着水,唇色润湿,朝她道声谢,但也只是道:“我倒没什么,除了有些认床外,住哪都习惯,只怕我这病是会传到娘娘耳朵里。”
宫里皇子有六个,但圣上最青睐哪个,很少能有人说得准,几位皇子都常得他称赞。
四皇子能力出众些,母妃又是皇贵妃,旁人都说他以后很可能被封太子,连带虞翎也受关注,再加上她这张貌美似玉的脸蛋,听过她的人更多些。
医女替她叹气,她身子差,未来夫婿又是四皇子,比起住进烟岫阁,一直没养好身子传进宫里才是大事,也没好再劝什么。
作者有话说:
苏夫人没死,姐夫用她儿子威胁,是死遁了,姐夫要搞苏家的产业
姐夫真的是传统pose党,但他有妹妹小妖精
更新来迟,发三十个红包道歉
明天中午十二点左右更新,如果大家想蹲更新,看到左右两个字,就10分再来蹲吧,呜呜明天尽量二更赔罪